肖尧在看到这个身影的同时,对方也看到了他。两人都愣在那里,谁也没有主动往对方靠近。肖尧的心里泛起一阵酸楚,目光也有点模糊起来。
在离开校园逃跑的前夜,他躲在暗处见过她之后,这还是肖尧第一次看见她。也是他俩自认识以来,分别时间最长的一次。
若是在往日,肖尧肯定会立即迎上去。可经历了逃跑的磨难,受到开除学籍,又被黄莉丢弃的多轮打击之后,肖尧畏惧了。何况他已经想好了,要断绝和学生生涯的一切往来。
肖尧无意识的后退了一步,而王佳佳也不知出于什么缘故,竟然在肖尧后退之后,直接在丁字路口由北向东左转,踏上回家的方向。
肖尧只要跨过墙角,就能看到她,可肖尧没有动,傻站半天之后,他呆呆的回到自己的住处。已经有了封口的记忆,再次被血淋淋的撕开。
连她也不理我了,竟然连她也不理我了。这是肖尧在脑海里连续泛起的呐喊。他苦痛的倒在床上,眼里一片茫然。
中午,下班后的小玲来喊他去吃饭,他不说不吃也躺着不起身,两眼无神的看着头顶转动的吊扇。见到肖尧此状,小玲非常担心。她弯下腰,查看肖尧的眼睛,没发现异常。
“肖尧,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肖尧把目光移到小玲的脸上,还是一句话不说,但却伸出双手,紧紧的把小玲抱在怀里。他觉得现在想其他一切都是枉然,只有眼前这个女孩,才是他最真实的拥有。
“你不想动,就躺着吧,我去把饭菜端来,我俩就在这一起吃。”
小玲怕在这和肖尧耽搁太久,担心厂长在小食堂等得不耐烦,到时候倒霉的又是肖尧。她狠狠心离开肖尧的怀抱,急忙去向小食堂。
“二子呢?”
小玲一进小食堂,王师傅就询问起来。肖尧父母和坐在桌边的几个分厂厂长,以及会计都看了过来。
“肖尧身体有点不舒服,我来端过去给他吃。”
小玲不敢撒谎,说话时看看厂长,心里有点怕怕的。肖母一听,急忙问道:
“二子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看什么看?年纪轻轻的,整天逍遥浪荡啥事不做,就是懒病犯了。吃个饭都要人送到跟前,总有一天会被你俩给惯出毛病来,我们吃饭,不管他。”
肖父说完,看都不看肖母为儿子单独用一个碗夹菜,招呼大家开吃。小玲更是一声不吭,等到肖母夹好菜,她用一个托盘端着饭菜,回到肖尧的房间。
两人在一起吃饭,肖尧仍然是没说一句话。小玲见他一副心思沉沉的样子,问他两次,他也只是摇头不语。小玲也没有再多问,饭后稍作休息,又去上班。
小玲走后,肖尧心神不振,就去找到母亲,说要回家待几天,顺便侍弄一下花草。
肖母对儿子这些天的表现很满意,她一口答应,晚饭后天气凉快,就陪肖尧一起回家。
能天天和儿子在一起,老人家就已经很满足了。自从肖尧上了高中,经常一个星期都不回来一趟,即便放假,也像野人一样跑的无影无踪不归家。
如今每天都能看到儿子,哪怕仅仅是一天三顿在一起吃饭,肖母也是非常开心。
吃晚饭时,小玲得知肖尧要回家,心里一阵惆怅。她以为是自己这些天太忙,没有陪伴肖尧,冷落了他的缘故。她见肖尧先吃饱了,就匆匆吃完,拉了一下肖尧的衣袖,带他来到自己的房间。
“肖尧,你不是怪我吧?我也没办法,大家都在加班加点,我要是不去,会有人说闲话的。”
“傻瓜,我怎么会怪你?你忙死了,我闲死了。我在这,你每天下班还要来陪我,每天衣服都要多洗几件,我妈不让你洗你都不听。起早贪黑的,把你都累坏了,我回家也是给你减轻负担。”
肖尧说的是实话,他要回家,也确实是有这样的想法,只不过只是其一而已。
“我不累,我每天下班,只要看到你,就真的一点都不觉得累了。你不要回家好吗?”
小玲晃着肖尧的一条手臂,眼里满是哀求。
“我回家待几天,顺便浇浇花。给你睡几晚好觉,我几天就回来。”
说完,肖尧抱住小玲,在她的眼睛上亲了一口,那目光,太让肖尧爱怜了。不把它亲吻闭上,肖尧真怕在那眼神注视下,自己会改变注意。
“那好,你可要早点回来哦,别让我等得太久。”
得到肖尧的承诺,小玲满心欢喜。然而,如果她能预测到,她等回肖尧之后,竟然是那样的结果,她宁愿让肖尧在家多呆十天半月,哪怕半年,她也愿意等。
可是这世上什么果都有,就是没有如果。结果难以预料,如果从没见回头。
为了不让母亲看出自己的破绽,肖尧骑车带着母亲一路走,一路说着他这些天在厂里遇到的趣事,逗得肖母也很开心。
“二子,老先生说,过了端午节,六月初六可以给你起红,把你和小玲的亲事定了。”
趁着肖尧高兴,肖母也把她这些天才落实好的事情告诉肖尧。
肖尧不置可否的“哦”了一声,接着说道:
“妈,你又去找那个朝天望?他就是个骗子,你怎么还相信他?”
“你也太小看你老妈了,我这次啊,是有高人指点,特意去五洋镇找的老神仙,是看相测字的,不是算命的。他测得可准了,好多人都排不上队呢。”
对于老妈的迷信,肖尧是相当无语。他不信,但无权干涉母亲去相信。
夜晚,肖尧独自呆在自己的房间里,他不想听音乐也无心看书,脑子里出现的全是上午看到王佳佳的情景。现在王佳佳离他很近,不到百米的距离,可是他却没有信心去走过这段距离。
陡然间,他觉得前院门外有人,这完全是直觉。虽说他的房门和前院的铁门是直对的,但他坐在自己房间的桌边,就是有人站在他的房门外,他也看不到,更别说他的房门,现在还处于关闭状态。
他起身打开房门,没有一点的怕黑和恐惧心理。
房间的灯光,透过门洞,照射到十几米外的铁门处,门外,一个人影站立不动,即便被灯光照到,也没离开。
“佳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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