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出绵诸城往西而去,突昨夜已被县令告之不能西行,当往东前往咸阳。车队出城时他站在绵诸城墙上看着车队,听到熊荆越来越远的哀嚎声,忽然间泪流满面。
咸阳发来的讯文中已交代县令务要提防荆人医者伏剑自杀,看到突泪流满面,担心他心生死志的县令连忙劝道:“医者何悲,西洲数万里之遥,去之返天下非数年不可。大王召医者入宫,必是我大秦太医,何悲之有?”
“我乃楚人,秦国乃我敌国,焉能为秦之太医?”突不愿秦人看到自己哭泣,已然抹泪。
“哎!”县令也不是秦人,他能体会亡国的痛楚,是以再度劝道:“何为秦,何为楚,大秦一统天下,天下人皆秦人也。”
“敢问县令何氏?”突转头看他,如此问道。
“不敢相问,弊人氏徐,名承。”县令徐承不明白突为何问自己氏名,但突入宫成为秦宫太医,级别在他之上,他揖礼相告时显得极为客气。
“赵氏之贼闯入足下家中,杀足下之父兄,辱足下之母媭,其后言于足下曰:‘何为赵,何为徐,此处已为我赵氏所有,日后你便氏赵。’足下愿否?”
突的言语如同施术刀般锋利,被他一刀划开胸腹的徐承瞬间说不出话。等他回过神时,突已一个纵跳极为利索的站在了女墙之上,徐承顿时慌了,急道:“医者不可、万万不可……”
“告之秦王:寡君未死,已返新郢。他日亡秦,必我楚人!”朝阳初升,迎着初升的朝阳,突没有伏剑,他从女墙上头顶朝地跳落了下去。
徐承听闻他的遗言手足冰冷,开始后悔同意他站在城墙上目送车队远去。他刚刚后悔,城下传来‘噗’的一声大响,往下看去只见突扑倒在地,鲜血正将尘土染红。
看到这一幕徐承支撑不住软倒,口里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突最后那句话在他耳边回响:‘寡君未死,已返新郢。他日亡秦,必我楚人。’
‘寡君未死’,这不是说荆王没死吗?可沙海之战后朝廷下令却说秦军大胜,荆王已死。两者说辞谁真谁假?想到这里的徐承转头看向同样目瞪口呆的县丞和两名县吏,瞬间觉得自己掉入了一个陷阱,突的遗言不管他是否上报咸阳,都已毁掉了他的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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