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将尽的时节,水澜城里的上层社交圈,并未因年关将近,各家主母忙于年节事而沉寂下来,而是开始热闹起来,各式各样的宴会出笼,水澜郡王府邀约的帖子不断,不过都被长史给处理了,没有送到几位主子面前去。
世子妃之前小产,还在调养中,大夫说,就算调养得宜,想要再有身孕,也得等上个三年五载,郡王夫妻因为这事,心情一度低落许久,还是世子把他目前唯一的儿子抱到郡王妃跟前,这才让郡王妃心情大好。
其实郡王夫妻不是没有孙子,只是想到世子膝下就只一个孩子,还是庶出,难免为他烦忧,想到这孩子的亲娘已经被送回娘家去了,他一个小娃娃从此得在嫡母手下生活,郡王妃就心疼他,不止把他亲自带在身边养着,还时不时就往他那送好东西。
其他几个儿子对此,甚感不平,但他们能说什么?郡王妃给孙子的宝贝,是她自己的,他们就算眼红,怪她不公平,只给大哥的儿子,却忽略了他们的孩子,也不能明白跟亲娘抱怨。
他们隐忍着,不代表他们的媳妇和儿女能忍。
媳妇们不敢在婆婆面前说些什么,但她们能在世子妃面前抱怨啊!反正那又不是世子妃生的,婆婆对那孩子好,世子妃能忍?可别忘了,她好不容易怀上的孩子,便是因这庶长子的姨娘给没了的!还因此身体受损,调养好后,都还得三、五年才能再怀孩子。
谁能保证,到时怀的孩子,生出来一定是男胎?
都是女人,光想,几个媳妇都觉得世子妃肯定对这个庶长子有怨更有恨。
想想看,等到她调养好,怀了孩子,到平安顺产,还得多长的时间,到时候庶长子都多大啦!就算她走运,调养好三年就能怀孩子,生下来的是个儿子,嫡子和庶长子之间也相差不小了!
若郡王妃一直这样宠着这孩子,到时候,就算嫡子出生,在家里的地位也未必及得上这位庶兄。
世子又是个胡涂人,日后他当上郡王,这世子的位置,谁能保证就一定是嫡子的?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她们挑拨,还是世子妃本就有心如此,这位小公子连日不顺,不是奶娘抱着他摔倒,她摔断腿,孩子摔出去,幸而是摔在雪地上,身上穿得厚实,所以没有大伤,但也受到不小的惊吓。
这本也没什么,下雪天走得急本就容易摔倒,更何况奶娘怀里还抱着个壮实的孩子。
奶娘其实抱习惯了,就是走快些也不会跌跤,但不巧之前丫鬟刚收拾游廊,廊下有水,孩子穿得厚又因起得早闹小脾气,奶娘边哄他边小心走路,就没看到前头丫鬟们在做什么,等到了跟前,发现她们在忙,她便抱着孩子走出游廊,想避一避,谁知这一避反倒出问题。
奶娘摔断腿,就不能照顾孩子,丫鬟们本来就是都听她指挥,现在她挪出去,她们顿失主心骨,都是没出阁的姑娘,哪能像奶娘照顾孩子那么周到,再加上孩子受了惊吓。
服药后睡下还好,一醒看不到奶娘就哭闹,把郡王妃哭得烦心,得知孙子奶娘摔断腿,侍候孙子的都未出阁的大姑娘,便指了身边一个婆子过去侍候。
婆子去了之后,孩子是安静了,可变得太安静了。
郡王妃觉得不太对,召大夫来给孩子看看,赫然发现这婆子竟给孩子灌迷药,郡王妃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这种事要传出去,肯定传成她不慈,竟然派身边的嬷嬷给孙子灌药,让他整日昏睡。
让人彻查的结果,原来那婆子被世子妃给收买了,郡王妃大怒。
婆媳过招开始,只是那孩子可怜啊!大家都忘记他,亲娘突然不见了,亲爹不亲近,奶娘又不见了,他又受了惊吓,被世子妃收买的婆子被处置后,他祖母和嫡母过招去了,照顾侍候他的,又剩那些没什么照顾孩子经验的丫鬟们了。
于是乎,没等郡王妃和世子妃争出个所以然来,这孩子开始发起高热,丫鬟们吓坏了,急急忙忙去向郡王妃通禀,却被郡王妃身边嬷嬷给赶出来,认为她们大惊小怪。
“怎么办?小公子再这么烧下去,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咱们几个都别想活了。”
“可是郡王妃那里,咱们进不去啊!”
“难道要去跟世子妃说?”
世子妃虽是嫡母,但她本就视小公子是肉中刺眼中钉,恨不得他死哪!就算去跟她说,她也不会在乎的。
“还是去跟其他几位夫人说?”
可是如此一来,等于是把世子妃和郡王妃不和的事,传扬出去了!虽然府中所有人都知道,她们两在斗法,但也只在台面下斗得欢,并未搬到台面上来,要是越过她们,向几位夫人求救,就等于把这事放到明面上来。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要怎么办啊?”
“还是去跟郡王爷说吧?”
虽然郡王爷不管后宅之事,但小公子好歹是他嫡亲的孙子啊!
这一去,郡王爷立刻派人把小公子与其侍候的所有人,统统接到外院去,说是孩子大了,不能一直养在内院长于妇人之手。
郡王妃和世子妃二人顿时傻了,可知道孩子高烧不退,丫鬟们来报,却被阻于门外,郡王妃狠狠发落了自己身边的人,一个个翅膀硬了,就不把她这主子放在眼里了!竟敢这样欺负她孙子。
郡王看在眼里,气在心里,这个老婆能不能分轻重缓急一下?没看孙子还高烧不退吗?不着急找人治疗孩子,却在这儿惩治那些人,是孩子的健康重要?还是她的面子要紧?
于是郡王夫妻闹不合,世子和世子妃夫妻更是早就冷战,世子不回内院,世子妃想找他吵架都找不到人。
主子们都在气头上,所以长史只能自己处理这些邀宴的帖子。
黎浅浅在孝期,所以基本上帖子是送进来了,可是她不会出席,黎漱更不会出席,他本就对这种场合不喜,因此赴宴应酬是没有他的事。
凤老庄主从前倒是常常出席,不过把凤家庄交给义子和侄儿后,他就难得赴宴,看看这些帖子,不是吃吃喝喝,就打舞文弄墨,他虽文武皆全,但从来就不喜这种场合。
在他看来,有那功夫应酬人,还不如独自一人带壸美酒一盘棋,自己和自己下棋。
他和黎漱投契,又有凤公子兄弟随侍,能玩的就不只下棋了,还能对打过招,指点小辈们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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