揍周云鸿的是两个身穿迷彩服的家伙,脸上还戴着迷彩布口罩,这两位就在大庭广众之下把他胖揍了一顿,就连他身边的王武也没能幸免,整个过程仅持续了一分半钟,雨点般落下的拳头把两人打成了熊猫,打完后两个迷彩服叫了辆出租车扬长而去,留下鼻青脸肿的周云鸿和王武躺在地上抱头打滚。
两个迷彩服乘出租车来到地铁站入口,下车后转乘地铁二号线往南行了两站,出站后进了一家大型商场,两人从商场后门出来到了地下停车场门侧,其中一个迷彩服掏出一个酷似遥控器的小东西对着两边监控摄像头摁了摁,两人快步走入停车场坐上一辆橄榄绿军车驶出停车场。
“刚才你小子下手挺狠的,揍老将军的孙子滋味还不错吧?”
徐东伸手摘下口罩,把口罩直接搭在了阿虎肩头。
阿虎一手掌握方向盘,另一只手把脸上的口罩取下来连同肩头那只一起揉成个团儿丢出车外。
啪嗒!
口罩团儿在空中飞了几米远,不偏不倚落入垃圾桶。
“准头不错,看来这段时间没白练。”
徐东笑着冲阿虎竖起大拇指,由衷的赞了一句,口罩这玩意软乎乎的不受力,垃圾桶上方还有块挡板,就算他能投进去也做不到这样轻松随意。
阿虎咧嘴一笑,颇有些得意的说道:“我蒙的!”
徐东抿了抿说道:“事情办妥了,给周老爷子打个电话,看看有什么厚报。”说完掏出手机拨通周老爷子留的电话,摁下免提键。
少顷,电话接通,话筒中传出一个低沉的男声。
“喂!你们两个怎么办事的?王武头打破了,周云鸿全是内伤,一滴血也没流。”
声音不是周老爷子,应该是警卫员接了电话。
“不可能吧!那周老爷子的意思怎么办?”徐东挠了挠头,低声说道:“都打成那样了还不流血,看来这血光之灾也没那么容易化解啊!”
“还能怎么样,重新打,周老爷子吩咐了,这次无论如何一定要打出血,断胳膊断腿无所谓,别要了命。”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磨牙的声音,摊上这么个破事儿,警卫员也很无奈。
徐东嘴角勾起一丝浅浅弧度,沉默了几秒说道:“好,这次一定打出血!”他让阿虎照顾王武,自己动手揍的周云鸿,下手时故意用了点暗劲,留下的都是不出血的暗伤,图的就是个下次。
“周云鸿到了第三人民医院外科大楼十楼,具体房间不知道,周家两小时后会派几名保镖过去,别闹得太厉害。”
对方说了最后一句话挂断了电话,话里暗藏的意思不难懂。
徐东把手机揣进口袋,拍了拍阿虎肩膀说道:“活没干完,去一趟第三人民医院,那小子没出血,要重新打过。”
阿虎偏头看了他一眼,笑问道:“东哥,你跟周云鸿那小子有仇?”
徐东笑了笑说道:“没有。”
阿虎驱车掉头,伸手从车座下摸出一包东西递给徐东,低声说道:“戴上这个,咱们冒充周家派去的保镖,再把那小子揍一顿,这次一定要打出血。”
徐东接过小包打开,里面包着两张薄薄的面具和一面小镜子,这种面具是用高科技纳米材料合成,贴在脸上能让人立刻变成另一副尊容,但这玩意有个缺陷,外界温度超过四十度就会起皱,短时间内用一用还是不错的。
对着镜子贴上面具,徐东变成了一个狮鼻海口的黑脸汉子,把剩下的面具连同镜子一起放在车头,转身从后座上拿起一个背包打开,里面有两件夹克衫和两副蛤蟆镜,这是他们提前备下的,现在派上了用场。
第三人民医院跟它的名字一样在首都只能算家三流医院,但这里却有一位医术一流的老中医,他没有任何教授专家之类的耀眼头衔,医院里很多同事甚至忘记了他的名字,只知道他姓王,大家叫他王医生。
王医生用的是传统中医疗法,望闻问切,专治各种跌打损伤,一包银针,几幅中药,经他手的病人无不药到病除。王医生还是第三人民医院资格最老的医生,他的年龄无法查证,甚至连他自己也不记得了,从第三人民医院建成到现在他就在这里做着自己的本份,无数病人在他手上康复,现在他工作量已经很少,每个礼拜来两天,治疗十几二十个病人。
周云鸿选择到第三人民医院治疗就是因为这里有王医生,王医生有个几十年不变的规矩,不管你是达官贵人还是平民百姓,看病都要乖乖挂号排队,否则就是给再多钱他也不治,也正因为这个规矩他得罪了不少人,到现在他还是个普通主治医生,几十年来不知有多少人想向他学习医术,其中不乏医院领导子弟,无一例外全都被王医生拒之门外。
周云鸿用冰镇毛巾捂着一张猪头脸坐在诊室门口的长凳上乖乖排队,一个穿白大褂的微胖老人坐在他身旁,这位是第三人民医院副院长彭季。
“小刘,你进去看看前面还有几个?”
彭季招手叫来一名穿粉色工作服的小护士,压低了声音吩咐一句。
小护士抿了抿嘴,轻声说道:“我刚才已经看过了,还有三个,有一个病人要接骨。”
彭季脸上露出一丝不悦,一脸严肃的说道:“叫你去就去,啰嗦什么。”
“好吧!”小护士低头应了一句,慢吞吞的朝诊室大门走去。
彭季看到小护士进了诊室门,立刻换了一副笑脸,把头偏向周云鸿,轻声问道:“周少,要不您先到隔壁诊室休息,我安排最好的医生给您处理一下?”
周云鸿痛得浑身哆嗦,有气无力的看一眼彭季,嘴里呜呜叫了两声,轻轻摇了摇头,把捂脸的冰镇毛巾丢到地上,立刻就有一名护士递过来一条新的冰镇毛巾。
诊室门打开,一脸欣喜的小护士从里面走了出来,快步走到彭季跟前说道:“快了,还有一个,大概要等十分钟。”
呜呜!
周大少嘴里发出两声急促的呜呜声,抬起头来瞪着小护士,可他双眼肿成了松泡,只留下那么两条窄窄的小缝,冷光从小缝从透出已经看不到半点冷酷,反倒有几分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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