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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寸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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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9章 白刃格斗声充斥着山谷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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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木头跑上北城城墙的时候,距离上午10点只剩了几分钟。他先是看到了特务连三排的人,眼下他的这批手下已经变身了督战队。负责北城防务的一营长将赵木头引到城墙的一处垛口,他们一起向城外瞭望,此刻,最惊心动魄的,莫过于远处旷野里摆成一排的日军野炮。

    赵木头丢掉望远镜,对营长说到:“奶奶的,咱们的炮在太原城外都丢了,要不然,现在在城头上架起来,先轰他狗日的!”

    营长看着蹲在野炮周围的炮兵,内心忽然一动:“木头,我们这有不少三八大盖,你看这距离,够敲掉小鬼子炮兵不?”

    特务连长的枪法在391团是出了名的,忻口会战的时候,赵木头曾经当着团长、参谋长的面,隔着近千米的距离,一枪干倒了阵地对面一个穿黄呢子大衣的日军军官,参谋长从望远镜里观察到,当场抢上前手忙脚乱参与救护的日军有十几人,那家伙至少应该是个大佐。

    但眼下赵木头却无奈地摇摇头:凭目测,鬼子炮兵的确在三八枪的射界内,但一伙一伙地分别聚集在十几门野炮周围的炮兵,加起来足有几百个,此时敲掉它一个两个的,于事无补。

    “肯定是要挨轰了,先隐蔽好吧。”赵木头忿忿地丢了一句。

    话音未落,天空突然响起了尖利的呼啸音,还未等城墙上的守军反应过来,日军的野炮炮弹,就一颗接一颗地砸上了城头。顿时,硝烟弥漫、血肉横飞,守军乱作一团。赵木头拔出驳壳枪大喊:

    “别慌,在墙根底下蹲好啰,不许乱跑!秦团座有令,敢退一步者杀无赦!”

    一边喊,一边就顺手抓住一个被炸懵了的士兵,一脚将其踹向城墙:“回去,给我蹲好!”

    ……

    进攻开始之前,大冢康介就已经下了马,进入到早晨刚搭好的野战帐篷。帐篷内,一部大功率电台繁忙地工作着,这部电台,一端联络目前他在君陵的留守部队,一端则与太原的旅团部保持直接通讯。大冢康介此时并不知道,他率联队主力攻打丰店的动作,不仅旅团长萩原少将、师团长濑名中将直接掌控着,就连远在北平的华北方面军司令部,也在密切关注。

    “大佐,旅团部来电!”

    没等大冢康介在帐篷内的椅子上坐稳,电讯少尉就递上一纸电文,大冢只看了一眼,表情就凝重起来:电文称,太原特务机关长通报,支那八路军前一阶段向晋西南一带派出若干部队,动机不明,其中有115师一部,望你部注意警戒。

    日军的联队长不由得眯起了眼睛:115师,115师!三浦旅团去年在平型关,就是吃了115师的亏,损失惨重!(作者注:侵华日军华北方面军板垣师团下属的三浦敏事旅团,其21联队一部被八路军115师在平型关聚歼。)这个仇至今未雪,帝国陆军的鲜血,是绝对不会白流的!

    大冢将电文抛还到放置电台的桌子上,蓦地,他想起了什么,疾步走到一个负责联络的中尉面前:

    “岩田的骑兵中队,还没有消息吗?”

    那个中尉被大冢突然的言行吓了一跳,他有些结结巴巴地回答:“没、没有,截至目前、还没有。”

    大佐沉默了片刻:“命令野炮大队,开炮!”

    ……

    几乎是在大冢联队野炮的炮弹砸上丰店城头的同一时刻,在五里开外的大王峪,八路军二营也与落了单的大冢联队的骑兵中队,展开了白刃厮杀。

    二营完全是**建制,全营4个连,每个连200多人。除了第8连带着重火器在暂住地待命外,这次设伏共拉上来3个连。因为山下被追杀的友军境况危急,冯长治和吴子健紧急调整了部署之后,信号弹当场就打响了,那一瞬间,除了机枪手,5、6、7连都跟着营长副营长跳起来冲了下去;刘树因为奉命要率7连留在山梁上监视战场,所以拚了命地往远处的7连阵地上跑,试图不让7连冲下去,但紧赶慢赶,只来得及拽回了不到一个排的兵力。

    日军的岩田骑兵中队,则由三个小队构成,总数不到150人。

    因此上,这场突然爆发的中日步骑对决,中**人(加上晋军一个连的残部)与日军的人数比,接近了一边倒的5比1。

    但战况却没有呈现出一边倒的局面。

    如果趁八路军伏兵还没有从山梁冲上大路的时候,岩田的骑兵能够快速脱离战场,那么这场遭遇战或许将很快结束;但是,刚刚惨遭日军马刀残杀的晋军溃兵们,在援兵出现的刺激下突然实施了反击,导致岩田中队的一部分骑兵被死死缠住,为了解救这部分骑兵,整个中队延缓了撤退的速度;这就给了二营宝贵的时间,吴子健、李天林这两员悍将挥舞着大刀,引领着五百多步兵,有如潮水浸漫礁石一般,灌进了日军骑兵的阵列。

    砍刀、刺刀、马刀格斗的声音,刹那间充斥了整条山谷。

    日军的骑兵经历了最初的慌乱和死伤,渐渐凭借着战马冲撞的力度,稳住了阵势。山梁上,刘树他们居高临下看得很真切:八路军官兵常常是四五个人围住一两个鬼子骑兵拚斗,但就是不能有效地将对手刺落,有的甚至根本无法靠近,只是围着马匹呐喊着打转。

    而日军骑兵一旦恢复了状态,就开始熟练地施展骑术和刀术,他们驾驭和劈杀的路数很诡异,先是纵马迎着敌人前冲,这时他们手里的马刀只是举着不动,直到掠过敌人之后,才侧头俯身、挥刀用力向斜后方向劈杀!许多八路军和晋军士兵,就是在已经躲开对方战马冲击的时候,突然又遭到马刀的灭顶一击,脸部、颈部或头部鲜血迸溅,有的当场殒命。

    吴子健杀红了眼,他手里的大刀舞得有如风车,虽很难砍中鬼子骑兵,却陆续砍倒了两匹马,然而出于对战马的喜爱,他很想完整地将其缴获,于是不再对马匹下刀,这也制约了他的杀伤力。

    李天林则在无意之中,救了晋军参谋肖俊平的命。

    肖俊平捡来的日军骑兵的马刀,用得很不顺手,这个学生出身的军官,开枪杀过人,在战场上舞刀则还是第一次。当二营的官兵冲上来的时候,他从他们的臂章上看到了“八路”二字,这才意识到救兵的身份。被裹挟在乱军中又冲杀了一会,肖俊平没有什么斩获,体力却已经透支到了极限,他退到一块低矮的石头旁,一只脚踩在石头上,双手握住马刀柄拄着石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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