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被好生善待,毕竟南朝能打的人不多,但杨白华的“侍从”却不一定会受到别人关注,被其他人家招揽也不会太过引人注意。
马文才听了花夭的计划,差点要抚掌说出一个“妙”字。
他几乎迫不及待地问:“既然如此,能不让你投奔的兄弟们带些种马来?逃跑的路上需得好马,也不算什么出格之事!”
“可。”
花夭干脆地点头。
“多谢花将军愿成人之美,我会命人奉上黄金百两,给你的兄弟们以作路费。等种马到了南方,按市价再加一倍,如何?”
马文才不来虚的,大手一挥就撒钱。
军户的马都是战马,这种种马可是花钱都买不来的。
花夭高兴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两人又商议了些诸如如何走私白糖、如何定价、如何将白糖和雪糖伪装成普通货物过关的细节,花夭又说会让自己的家将陈思和马文才的侍从对接此事,谈论了好一阵子,花夭才出声告辞。
送走花夭的马文才不由得望着她的背影叹息,谁能知道魏国一个小小的送嫁将军,竟然能随手就呼喝出八千儿郎?
如果六镇如今这么艰难,连一个武骑尉都能带着徒弟们去做佣兵,那些军镇的镇将和豪强岂不是能随意便召集起数量更众的军队?
如此一想,马文才就觉得北魏的太后和大臣们脑子被门夹了,拥有这么一支可以横扫天下的军队,不供起来就算了,却不给人家当兵的发粮饷,也不让人家转为平民去寻找生路,这是怎么想的?
还有北魏那么多的阀门,不去招揽这些军户、想办法吸收他们做私兵,还任由他们逃到山里去套马养家,这不是暴殄天物吗?!
北面是老寿星上吊,嫌国运不够长?
听着花夭的话,马文才都恨不得倾尽所有招募北方的能征善战之士给自己当兵了,他只恨自己没生在魏国,这么好的“时机”竟然都没办法抓住。
眼馋归眼馋,也只能想法子和花夭弄些厉害的骑兵教头来,再伺机和花夭打好关系,以交好一支势力。
至于钱?
按祝英台的话说,梁国人傻钱多,散去又来。
***
马文才和花夭私下的交易并没有其他人知道,祝英台大致知道马文才在帮花夭赚钱,却不知道具体的。
对于他帮男神赚钱这件事,祝英台也是举双手双脚赞成,她甚至想要送花夭怎么做冰棒的方子,后来听说北方得到冰比南方容易,这种卖冰的生意也有人在做,多是地窖里的冰,开了库就要尽快卖掉以免融化,所以价格也不是特别高,便作罢了。
魏国人在南方待的越久,就越发感觉到南方人安逸与享乐,并不愿意打仗的性格,尤其是上次在临川王府,花夭一人竟能抵挡临川王府那么多精锐的侍卫,对南方的军备力量也有些轻视。
大约是感受到了魏国人的态度变来变去,皇帝和众大臣也做出了决断,谢举有一侄名为谢昶,年岁和兰陵公主正合适,又未娶妻,谢举替自己的侄子做媒,向北海王求亲。
这位谢昶并不是国子学的学生,却也是梁国士族中少有的上进之人,年纪轻轻就做了太子中庶子,担任束宫管理文牍的职务,这是实务而不是闲职,谢家自谢禧死后,对他的期望就很大。
北海王原本对女儿和亲之事只是在犹豫,然而北方突然传来的一个消息,震惊了整个魏国使团,甚至差点要立刻中止通使、返回魏国。
一力推动和谈的任城王元澄,在洛阳遇刺身亡。
作者有话要说:我看这一段历史的时候,是真觉得北魏人和当时掌权的胡太后脑子被门夹了。
孝文帝改革以后,六镇的人苦不堪言,每天都有人冻死累死在路边,所以后来一个军镇反了,六镇几十万大军起义,还都是能征善战的人。胡太后一个女人,刚临朝时手中没有什么兵权,不趁机想办法讨好六镇的军民掌握这么大一支武装力量,反而不给六镇军户发工资,活生生把六镇逼反了……
明明就是少建几座寺庙,给人家几口饭吃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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