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个水而已,为何非要两个人前去?”
夜恒在张望数次之后,终于有些怒了,虽然现在自己一身的烂桃花债,但他主要重心仍然是挂在纳兰绝对司徒悦的深情之上,这黑灯瞎火的,司徒悦若是不小心碰着哪儿了,纳兰绝届时伸手一抓,便能轻易的扶稳她,那种情形……
他只觉得越想越不心安。
“夜恒哥哥,你是不是又生气了?”
湘儿看着他的神色,在月光的照耀之下,突显出一份柔美,瞳孔里却是散发出一种哀怨之极的愤怒。
“我生什么气?”
夜恒皱着眉头,看一眼湘儿,颇为无可奈何。
他现在,到底应该怎么做才是最正确的?
他无法失去司徒悦,却知道司徒悦是一定不会委屈自己的心,去与其它女人共同分享一个男人,而此时的他,又无法狠下心来,去对湘儿说:这个孩子与我无关!
“生我的气啊……”
湘儿万分委屈的垂眸,
“假如这个事情,你与司徒姑娘之间,不会闹得如此之僵,都是我的错,那天你喝醉了,我将你扶回房之后便应该独自离去,不应该在一侧守着,才会让你……”
“好了!这些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了。”
夜恒虎着脸,
“你还嫌我不够烦不成?”
湘儿赶紧止住,见好就收这个道理她是懂的,看到夜恒眼里掠过的愧疚神色她便明白,她这招以退为进用对了,夜恒至少对她,不会有反感,他有的,只会是愧疚之情。
夜恒此刻的脑海里,只有嗡嗡作响的混乱之声。
如今这样的,谁来教教他,应该怎样才可以走出困境,要怎么样才可以让他的悦儿不要动他的念头?而眼前的这个女人,以及她肚子里的孩子,又该怎样,才是正确的?
“悦儿,既然湘儿姑娘肚子里有了夜恒的骨肉,你怎么办?”
纳兰绝一直沉默的跟在司徒悦的右侧,与她一道找寻水源,她一直不开口,他也不好过问,在取得泉水往回来的路上走时,他终于无法忍住,轻声问道,
“我所认识的司徒悦,断然是不会想要与另外一个女人,一起去分享一个男人的吧?”
“你很了解我。”司徒悦的声音,听上去也有些无可奈何,“事已至此,我还能怎么办呢?我的骄傲我的尊严,以及我此前所受到的教育,都不会允许我去做任何委屈求全的事情。”
既然牵扯到了一个无辜的小生命,那么夜恒即使再不情愿,也得对那个小生命负责。
毕竟,生命不是玩笑,而一个鲜活的小生命,又是何其的无辜。
“那你还留在此处,不是徒添伤感么?看着湘儿姑娘,你便会想到他们之间的种种,我看着你现在这么痛苦,也不知道该如何才可以安慰你,以减轻你此时所承受的种种苦楚,若是能够转嫁到我身上来便好了,这样起码有人替你分担了一半,你可以轻松一点。”
纳兰绝不是不理解她的做法。
爱一个人,不论所爱之人怎么样对自己,哪怕是绝情绝义,也会甘愿意为之付诸自己的一切。
如今她要留在这里,也是如此。
因为可以确认夜恒的安危。
正因为太了解她,才会知道,此刻她的内心,正承受着多么无法言喻的痛与压抑。
“绝,这一辈子能交到你这个好朋友,真的是我三生有幸。”
司徒悦停下脚步,极其认真的说道。
纳兰绝在她的生命中,绝对也是一个至关紧要的人物,明白他对自己的感受,也希望他能早日走出这种困境:
“能够得到你对我这般的付出,我真的不知道该以何种方式来表达对你的感激之情,你为我做的,已经很多很多,多到我无以为报,如今,你仍然站在这儿,一直陪着我。”
说她没有被感动,那绝对是假的。
只是,感动不等同于爱……
“我唯一的心愿便是你能过得好,每天都能笑容满面的。”
纳兰绝亦认真的回望着她。
只要有这些,便足够了,他真的就觉得满足了。
现在的她,如何让他能够放心得下离开这里?她此时临着感情之上巨大的,而看她的态度,她定是要成全夜恒与湘儿。
“我会的。”
她点头,尔后,认真的笑了。
“我希望你不要轻易的放手,毕竟,人这一生,能够真正的去爱上一个人,很不容易,你与他之间,有情,彼此有义,现在的问题全都出在那位叫湘儿的姑娘身上,她若是愿意退出,就一切都不成问题了。”
纳兰绝走近她,俯在她的耳畔,悄声说道:
“而且我总认为,这个湘儿姑娘,可不如她外表上来得那般天真单纯。”
“不论她的为人如何,她肚子里有了夜恒的孩子,这确是个铁一般的事实,不论当时是什么样的一种情况,已成事实的,便永远也不了。”
司徒悦无奈的扬眉。
她当然有过湘儿的脉相,那的确就是喜脉的表现,因此,她才会这般的受挫。
“可若当时的夜恒并非出于本意,那这个孩子的到来,便是个错误!”
纳兰绝眸光一沉,
“既然是个错误,倘若再让她生下来,那才是真正的错上加错!”
司徒悦一阵兀然,难道绝的意思,是要将湘儿肚子里的孩子给去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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