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时分,阳光金灿灿地洒落了一地。(请记住
庭院里,一簇簇幽蓝色的野雏菊开满一片蔚蓝色的花海。那是苏芮最喜欢的花,也是十八岁父亲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芮芮,小城,看镜头哦。”父亲架着手中的相机,宠溺的看着一双儿女喊了一声。
“爸爸,哥他讨厌,挡在我前面抢我镜头了。”
小朵小朵镭射状的花瓣,掺杂着淡淡的馥郁花香。兄妹两人站在花海中笑闹成一团,相机定格的一瞬间,苏城将妹妹揽入怀里,父亲满面笑意,长臂一伸,将兄妹俩也拥在怀中。
骤地,耳边突然响起了一声嗡鸣刺耳的笛声。
父亲像是只翩然飞起的碟,被疾驰而来的车子重重撞起,而后,翻滚着狠狠砸在地上。有血,从父亲的嘴角、脑后流了出来,腥红刺目,像是条不知疲惫的小河,叫嚣着大片大片地涌了出来。
满眼的雏菊花海不见了,苏城不见了,周遭吵杂的人群和那辆肇事的车子也一同消失了。()漆黑空旷的地上,只有苏芮抱着奄奄一息的父亲,拼了命的喊着他的名字,一声,又一声……
☆
这一觉,苏芮似乎睡得极沉,她像是在做梦,可晟睿猜不到那该是个怎么的梦境。她紧阖着眸子,一会儿低泣嘤咛,却不敢大声只蹙着好看的眉,像是只受伤的小兽般将身子紧紧缩成一团;一会儿又抵住嘴唇轻笑几下,却像是怕惊扰旁人,偷偷地将笑意淡出唇角。
她谨慎害怕的小动作竟那么令人心疼!
钟宁拍了拍晟睿的肩膀,如是告知他,床上的女人已经没什么大碍,不用太焦虑。
这不像他印象中的莫晟睿,记忆中,他是那个一贯冷漠无情,不将对手扼杀在最后一丝空气中绝不善罢甘休的主。他当他们是臭味相投,所以在美留学这四年,他只当他是朋友。
当晟睿瞪着腥红的血眸,丧失心智般抱着这个女人出现在医院的时候,钟宁甚至愣住了。眼前这个会为了别人心疼、发疯、甚至流泪的人,还是他认识的莫晟睿吗!是那个为了替父亲报仇隐忍五载的莫晟睿吗!是那个心狠手辣戾气冷漠的莫晟睿吗!
晟睿担心吵醒床上熟睡的女人,伸手向钟宁比了个‘OK’的手势。钟宁会意一笑,转身退了出去。
抬手轻柔地伏在苏芮额上,她烧退了,他一颗悬着的心也终于落下了。
“少爷,您换身衣服吧,您这——”
“嘘!”
管家张妈立在一旁,看着少爷身上被吐得满是秽物的西装实在不忍心。昨晚苏小姐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一阵发烧又一阵子说胡话,折腾了少爷一晚上,苦了少爷自小就喜欢干净,却只顾着照顾苏小姐连件衣服都没来得及换下。
张妈看着晟睿满眼疲惫的摆了摆手,也没多说什么,关门退了出去。
晟睿小心翼翼地将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生怕一丝悉数的声响会惊吵到床上熟睡的人儿。
他俯下身来,苍劲修长的手指轻柔的替苏芮盖上被角,猝不及防,他撞上苏芮小巧樱红的鼻翼,她的呼气均浅的扑在晟睿脸上,暖暖地,却痒痒地撩拨着人的心弦。
“别走。”苏芮嘟着粉嫩的蜜糖小嘴,小声地嘀咕了一句。
“你说什么呢,嗯?”晟睿听不真切,噙笑着似是回了她一句。
“莫晟睿,你别走,晟睿……”
一室寂静,玻璃瓶里‘滴答—滴答’地是药液流进针管的声音,苏芮呢喃了几声,像是只撒娇的猫咪般蹭了蹭身子,又昏睡过去。
“乖,我在这,哪里都不去。”
晟睿温柔的回了句,他不知道刚才那句‘别走’是苏芮的呢喃,亦或是自己的幻听,他只知道这一刻,他想由着自己的心。
被角被晟睿轻轻掀开,身子一滑就钻了进去。鼻端触到了苏芮如藻的发丝,和遗落在被子外的白皙的脖颈,那上面印着几道吻痕,殷红殷红的,衬在绸缎般如玉的肌肤上那么明显,像是在控诉他昨天替她洗身换衣服时擦枪走火的恶劣行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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