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行至皇宫门口的时候,却发现,皇宫外早已是人山海。
人山人海,自然是指护卫的千牛卫。
一亮华贵无比,代表着大周最高权力的华盖,被这数千千牛卫簇拥护卫在其中。
一身九龙金袍,须发皆白的帝王,正牵着皇太子的手,站在华盖下。
寒风凌烈,代表着大周图腾的黑金龙旗,在这肆虐的寒风中呼呼飘扬。
华盖下,皇帝形容枯瘦,雪白的须发,在风中飘舞。
那佝偻的身体用力停止,宛若一柄永远不会折断的宝剑一般,气势万丈,
从那明澈冷静的双目中,依稀可见,位大周最高统治当年叱咤风云时,那举手投足间的无双霸气。
身旁,皇太孙剑眉星目,嘴角紧抿着。目光如同绝世宝剑一般,锋利而又清澈。
身上金龙蟒袍在这冬日的阳光下烨烨生辉。
身旁,数千千牛卫,静默如水,静静的站在寒风中。
吕恒一行人有说有笑,在行至皇宫数十丈的地方,骤然停了下来。
在看到站立在寒风中的皇帝和皇太孙后,王功业,王西让等人都是脸色不由的震惊。
皇帝陛下竟然亲自降阶迎接。
这,数百年来,历代君主中,仅有的一次啊。
而且,即便是当年武皇时期,迎接狄仁杰,也是在皇宫大殿外迎接。
但是此次,陛下竟然携带者皇太孙,走出了皇宫,亲自等在寒风中,静候着军师的来临么。
军师……
众人在转过头,看着那凛冽的寒风中,白衫飘动的书生,眼中充满了敬意和赞叹佩服。
明媚的阳光,并不温暖。
寒风袭来·低温冻彻入骨。
吕恒身上衣抉纷飞,嘴角抿着,双目中神色依然如波澜不惊的古井一般。
只是,那并不温暖·却又明亮之极的阳光下。吕恒在看到那华盖下,须发皆白的老人,佝偻的身体后。那双饱经风霜的脸颊上,脸色微微一动。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下来,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静静的看着那皇宫门前,距离不到三十丈的君臣二人。
寒风肆虐·、黑金色的龙旗,仿佛在这寒风中要撕碎了一样,哗哗作响。
寒风吹过士兵们高举的长矛,发出刀锋独有的呜咽声。
天高地远,阳光清冷。
华盖下,皇帝明澈的眼睛,静静的看着前方那熟悉的身形。藏在袖子里的手,缓缓握成了拳头·佝偻的身体微微颤抖着。
对面,吕恒深吸了一口气后,缓缓上步。
滑盖下·苍老的皇帝,面色微动。艰难的移开步,朝着吕恒走了过来。
身旁,大内总管连忙上前,小心搀扶。
皇帝目光坚毅的望着前方,蛮横无比的伸出手,将走到身边的大内总管推到了一旁。
然后,皇帝就那么蹒跚着。一步一步,摇摇晃晃的走着。
寒风中,那金色的龙袍随风狂舞。
那枯瘦的身体·宛若寒风中最后一只傲雪的梅花一般,瑟瑟颤抖着。仿佛随时都会折断凋谢。
百米的距离,宛若跨越了几十年的距离一样。
如此的漫长。
皇帝小心翼翼的挪着步,佝偻的身体,急剧喘息着。
对面,书生已经加快了步伐。
而后面·与王西让等人站在一起的武宁远,在看到那风中的飞舞的花白须发后,心中一颤,微微闭上了眼睛。
如刀一般的寒风吹过,武宁远仰起头。;两行热泪,不受控制的潸然而下。
往昔的一幕幕,如过电影一般,画面清晰浮现。
想相当年,那个鲜衣怒马,勇敢三军的太子爷,如今,再看看这风中残烛一般的老人。
寒风吹过,寂寞清冷。
武宁远长叹一声:老了。
蹒跚着步伐,边走边喘的皇帝,看着迎面走来的那白衫书生,枯瘦的身体,不由的颤抖了起来。
犹记得当初,牡丹园的相聚。
书生轻抿一口茶,洒脱一笑:“思念是一种习惯!”
高丽叛乱时,满朝文武素手无策之际。
而这书生,拍案而起,背手傲立在风中:“不打亡国,打只是一城一池的攻守,打!”
北地狼烟起,江山社稷倾覆在即。
京中一片凝重压抑,御书房中,书生望着那浩瀚的大周地图。
沉思依旧后,转身时的那一刻坚毅。
校场分别时。书生羽扇纶巾,雄姿英发的那一刻。
那以往以前的气势,还有那三军视死如归的血气。
当捷报传来的时候,自己的欣喜和满朝的震动。
当地宫分别时,那书生毅然决然的目光,还有那看着自己的时候,眼神里的不可置信和痛心。
狂风凌烈,风云四起。
遮天蔽日的龙旗,军旗,在寒风中肆虐飘舞。
士兵们宛若雕像一般,肃然而立。
再远的距离,终究有尽头。
当视线模糊的时候,体力耗费尽了的皇帝,终于走到了吕恒面前。
皇帝佝偻着身体,急促的喘息着,那枯瘦的体,在寒风中微微颤抖着,仿佛下一刻就要倒下去……
皇帝停下脚步,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吕恒。
心怀激荡。
是他,是他铸就了自己一生荣耀辉煌。
皇帝静静的看着吕恒,咧嘴一笑。
然后在所有人惊呆的目光中,皇帝双手抱拳,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弯下了腰。
“帝师!朕,对不起你!”
颤抖的声音中,深深的歉意,随之而出。
吕恒脸上神色猛的一震,连忙冲过去,双手扶住了皇帝。摇头叹息:“你这是何苦呢!”
皇帝抱拳拱手,固执摇头·硬是行礼到底。
吕恒摇头轻叹,微微躬身。
数万双炽热的目光中,行礼完毕的二人,目视对方·展颜一笑。
一笑泯恩仇!
皇帝伸出手,颤颤抖抖的抓着吕恒的胳膊。转过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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