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跟我拥有三次令咒关系的男人,从头到尾,我都没弄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爱丽斯菲尔的丈夫?溺爱女儿的父亲?心怀正义理想的战士?——什么都不懂。他为什么要如此践踏我的理想呢?不过算了,我是连身边的人的心思都无法了解的失格的王者,又怎么去理解其他人的想法呢?梦星,如果还能见面,你能教我如何去读懂他人的心思吗?……”
陈词之后,saber也踏上了她英灵王座的归途。送别两位骑士,梦星最终将目光投到了卫宫切嗣的身上,如果说saber跟他还有三次令咒的联系,那梦星跟他就完完全全地没有任何交集,这两人甚至连真真正正地见一次面都没有过。如果硬要说他们有什么联系,那么卫宫切嗣对于梦星而言,就只是“好友的丈夫”而已。
此时,梦星第一次面对面审视眼前的这个男人。从不修边幅,邋邋遢遢的切嗣身上,透露出一股不符合他年龄的沧桑和沉重。他似乎主动将某些他不该背负也背负不了的东西背在了身上。
透过这个男人浑浊沉重得不像话的双眼,梦星似乎感到了一种自闭、自卑到扭曲的悲凉。但在这悲凉的背后,似乎又燃烧着某种渴望和信仰。
“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梦星头一次感觉到她了看不透一个人——“你……”梦星想跟卫宫切嗣稍稍谈上一谈。可突然,一股几乎要穿透骨头的冰凉遍袭了梦星全身——“怎么回事?!……”梦星的身子不由得颤抖了起来,这倒不是周围的气温骤然下降了,相反,自从那股冰凉袭来时,梦星还隐约感到了一种燥热的感觉。这所谓的“冰凉”更像是某种让梦星厌恶到惧怕的东西,让她全身毛孔收缩、不寒而栗。
“这是什么?!”站在梦星十几米开外的切嗣猛发出一声惊呼,瞪着一双惊愕的眼珠子朝早已破碎的穹顶望去。
顺着切嗣的视线,梦星抬起头,却见天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黑色的“太阳”——不对,那可不是什么“太阳”,那是天空不知被什么给洞穿了一个空洞。黑色的不知名的泥状物体从空洞里倾斜出来,那黑泥看上去如同下水道里的烂泥一般恶心,可它散发出的浓重腥臭味更像是腐烂在地狱的血池中的尸骨一般……
那空洞为大地送来了“黑泥”,它自然也要索取一些东西进去——首当其冲的便是置身在梦星的身边,爱丽斯菲尔化身而成成金色的小圣杯。
那空洞似乎有什么对小圣杯独特的吸引力一般——空洞中黑泥还未落到地上,小圣杯就被吸了过去。
“爱丽!!!——”怎么能让小圣杯被吸进那种东西里面,那可是爱丽斯菲尔的身体变成的。梦星还记得哥德尔告诉过她——他已经用他的鲜血将爱丽斯菲尔的灵魂固定在了她的**里面,也就是说,爱丽丝菲尔的灵魂就在小圣杯里面,怎么能让她被吸到那个空洞里去呢?只要再加上梦星的鲜血,爱丽斯菲尔就能够回到这个世界上来,上上久久地活下去。
“唧唧——”梦星跳上凤凰战车,立即朝被吸进空洞的小圣杯追了过去——中途遇上黑泥阻挠,她就用小股的涅槃之火将黑泥破开……
“那女人到底想干什么?”切嗣看着梦星驾着凤凰车一直追到空洞的里面,心头脸上都大惑不解。
但是,现在可不是容得他发呆思考的时候——只见黑泥落到地上,就如同浓稠的血水一般四散飞溅,片刻后,血水如同滚油一般燃烧了起来——它如同岩浆一般以市民会展中心为圆心向四周蔓延——不过,短短的几分钟,方圆几公里都沦为焦土。
………………
切嗣凭借着高明的求生技巧和魔术技能逃到了安全地带,回头再看他刚刚战斗的地方——他只看到脚下的土地在燃烧。
市民会展中心正好临近居民区,在这突发的大火里,无数呼救声和叫喊声钻入了切嗣的耳朵里,抨击着他本就脆弱不堪的灵魂。
“这是什么?!我到底干了什么?!我原以为我能拯救这个世界,我才参加这场圣杯战争。当我得知圣杯会歪曲愿望,给世界带来灾难时,我义无反顾地毁掉了它。可为什么还是会这样?我做错了吗?我来参加圣杯战争就是个错误吗?为此,我还赔上了我的妻子、孩子……不要!我不要这样!!!……”
切嗣义无反顾地冲向火场,他手刨肩扛——搬起一块块建筑物被火烧得坍塌时落下的砖块……可他从一座座废墟里挖出来的除了尸体,还是尸体。看着这一具具焦尸,切嗣的灵魂崩溃了。
那些被烧死的人们或空洞,或惊恐,或控诉的眼神,似乎是在他这个带来圣杯战争,带来这场灾难的魔术师控诉。
“求你了……不要只让我目睹绝望和死亡!……一个也好,哪怕只有一个也好!……不要再让我只看到逝去的生命了!!!……”
………………
在大火过后的废墟里,切嗣无力地向前走着。恍惚中,他似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对了,那不是已经死在他手里的言峰绮礼和他的servant吗?不过,是他们又怎么样呢?——魔术师的战争?切嗣已经不再关心了。
无视言峰绮礼对自己架起拳头,切嗣只是不管不顾地在一条条残垣断壁下搜寻着生命的踪迹……
他不吃喝也不休息,似乎一点儿也不在意自己是否会因此在崩溃了灵魂之后连仅剩的**也崩溃掉。
直到他在一堆碎石下挖出了一个尚存一息的红发少年——“太好了!!!还有一个活着的……谢谢!谢谢你还活着……”
切嗣的泪水打湿了少年的脸颊,他那发自内心,欣喜若狂的笑容深深地印在了少年的脑海里。多年以后少年回忆起来,他说:“在那一刻,似乎被救的并不是我,而是那个男人自己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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