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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香府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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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天覆地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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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谓彼之蜜糖他之砒霜,欧阳夫子眼里的优等生在钟先生看来却是让人恨得牙痒痒的绣花枕头——上课三天还搞不懂宫商角徵羽的学生他还是第一次遇上,简直三生有幸!

    宜珈也很黑线,上辈子兴趣班陆妈妈也没少报,可是当年流行的是钢琴竖琴小提琴这种西洋乐器,五线谱认得贼溜的宜珈盯着桌子上的古琴,怎么看也不能把五音对上号,电视里众明星弹得飘飘欲仙、裙角飞扬的名琴在宜珈手里只能发出“铮、铮”这类气死钟先生的噪音。

    年过三十的钟先生穿着身宝蓝色飘絮直裰,头发梳得很是整齐,露出光洁的额头,每每抚琴时出尘的气质总叫一干女弟子难以忘怀,而这么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先生却总是让宜珈气得跳脚。

    二十多把七弦琴高低错落的演奏着悦耳的曲调,钟先生闭着眼睛,手指轻轻随着乐声扣在桌沿上,刚有些渐入佳境的意思,就听到同样很有节奏的“铮”、“铮”、“铮”、“啪”一如既往规律的出现。钟先生猛地挣开双眼,平时那双浅棕色似带着淡淡笑意的眸子这会儿变成了含着怒气令人凛然的深棕色,随手抄过身边的一份乐谱就往宜珈方向扔过去,不偏不倚砸到宜珈的蒲团旁。

    “孟宜珈,这是你弹断的第几根琴弦了!不会弹琴你连棉花都不会弹嘛?!”出离愤怒的钟先生连女学生的名讳都吼出来了,看来着实气得不轻。

    脸皮已经练得比城墙还厚的宜珈脸不变色心不跳,“回先生的话,这是学生弹坏的第十二根弦,第一天六根,第二天三根,第三天两根,今天一根,学生每天都有进步呢。”

    “这么说你还有理了?”钟先生已经怒极反笑了,后槽牙摸得霍霍作响。

    宜珈撇过脑袋用眼神示意杭白,杭白立即开包、取纸、收包、上前递给钟师傅,一系列动作做的无比顺畅,显然做过不止一次。

    “弟子不敢,损坏琴弦本非弟子所愿,实乃弟子成才之路必不可少的连带损失。”眼瞅着钟先生的脸色有往锅底发展的趋势,宜珈赶忙歪楼,“弟子昨日在祖父书房苦寻多时,终于找到了古曲《伯牙致子期》的终章,还望先生笑纳。”

    讨好老师的办法除了学生本人天赋异禀外,还有就是投其所好。钟先生作为乐痴,平生最大嗜好就是网络搜寻天下名曲加以演绎,当年孟老太爷用一本家藏前朝乐曲股本骗得钟先生“卖身为奴”多年,如今孙女宜珈依样画葫芦,虽然她没这手腕弄本珍品,但架不住她上辈子学钢琴时背下不少谱子,《致爱丽丝》作为传唱度颇高且难度不高的名曲,宜珈立刻动手把五线谱磕磕绊绊地转成宫商角徵羽。反正贝多芬写给他引为红粉知己的女学生的曲子让宜珈改成俞伯牙送给钟子期,腐女眼中看来,本质也差不了多少吧?

    果然,乐痴钟先生一拿到乐谱先是漫不经心的看了两眼,随后剑眉微蹙,接着指骨泛白,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随即兴奋之情溢于颜表,从头到尾仔细看了两遍,一手执卷,一手抚琴,拨弄两下琴弦,完全陷入自己的世界中去了。

    宜珈吐了口气,糊弄过关。眼神扫扫杭白,杭白知趣的收拾好包袱,打道回府!

    孟府

    平日里素来井然有序的孟府今天空气里却透着些紧张的气息,上到主子下到奴才人人都忙得脚不沾地,喉咙冒烟,准备了半年之久今天就是验收成果的日子——孟府大姑娘长成了,可以向京城贵族展示了!

    这最关键的日子,谁要是敢掉链子,二奶奶就敢叫谁卷铺盖全家走人!是以,小厮仆妇们无不打起十二分精神,小心小心再小心的做好每一项任务,挂个灯笼都得上下打量十几遍确保中正对称,毫无瑕疵。

    参加今天活动的除了主角大姑娘外,还有孟家各支的太太,出嫁了的姑奶奶们也纷纷被叫了回来给本家嫡长女撑场面,单是姓孟的贵妇就占了十来个。孟老太爷身居高位,桃李满天下,和孟家交好的贵人们早早吩咐了自家夫人今个儿来给孟家大小姐捧个场。除此之外,看在平鎏侯老侯爷面子上来的也不在少数。谢老夫人近来身子不适并未亲自到场,派了儿媳翁舅妈带着两柄紫玉如意道贺。

    未成年的女孩儿们并不能在正厅观礼,是以除了宜珈外的几个姑娘们都老实的在后院梳妆打扮打发时间,等待及笄礼后和孟家分支的那些太太奶奶们吃饭亮相。宜珈得了二奶奶的默许,可以偷偷躲在正厅后罩房里在典礼开始前陪大姐姐坐会儿,典礼开始后从门缝里围观整个大典过程——反正早晚她也要挨上这么一遭,先熟悉起来。

    耿妈妈穿着一身簇新的湖蓝色绣锦文褂子快步走到谢氏身旁,低声耳语了几句,谢氏转身弯腰和坐在正位上的老太太说了几句,老太太点了点头,就见谢氏整了整衣衫,扶着耿妈妈的手往屋外走去,只听小厮唱名:“穆宁侯夫人到——”

    屋里热闹的聊天声停滞了一下,随后贵妇们颇有默契的互相眼神交流:听闻范家有意和孟家结亲,不知是真是假?

    颇有些小道消息的贵妇乙:**不离十,老侯夫人去世前可特意到孟家来了一遭,要不是为了世子的婚事,依老夫人当时的身体状况怎么可能特意出府,还去没什么大交情的孟家?

    逻辑分析能力超强的贵妇丙:哎呦,看看去迎接范夫人的是谁不就知道了?这穆宁侯可比孟家爵位高出一大截,按理孟老太太可应该亲自起身接待,可如今却是二奶奶出面,这你们还看不出门道来么?这不明摆着将来老太太可是要高出范夫人一个辈分嘛!

    其他贵妇们纷纷点头,是这理没错!

    宜珈听到唱名后,在罩房里使劲扒拉着门缝,把大姐未来的婆婆看了个够,直到谢氏身影挡住了才不甘不愿地坐回宜琼身边,不出意料的收到大姐既羞又怯的眼风一记。

    宜琼今天穿了一身红底牡丹凤凰纹锦缎长裙,裙边以金丝为边绣团云图案,纤细的腰身用一条色泽莹润的羊脂白玉腰带束起,带子上左右各挂了一只青草色绣粉荷花式样的香囊,腰下又罩了件牡丹薄水烟纱裙,走起路来摇曳飘然,亭亭玉立。一头浓密的黑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仅用一条玉色锦缎松松札起,方便待会儿正宾束发之用。

    大姑娘适才听闻未来婆婆来了,一颗心紧张的差点要蹦了出来,手里捏着的丝帕被她绞地没了样子,心里又羞又怕,整张脸红得像只苹果,偏恨亲妹妹比自己还激动冲过去看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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