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的还是自己,不至于受制于人,却不曾想长子早亡,留下闵氏孤儿寡母做了她人的跳板。
原本就算给闵氏十个胆子,她也不敢挑战老夫人的权威,可闵夫人的建议太有诱惑力了,容不得她拒绝。她就宜琬这么一个女儿,纵有堂兄堂弟,可哪个会全心全意为宜琬着想,怕是还没等她咽了气,宜琬就是死在了夫家也没有人过问。闵氏知道嫂子的主意根本是为了自己、为了雪融着想,可若雪融真做了未来孟家的女主人,多多少少看在自己的帮助上也会对宜琬照应一二,闵氏要的不多,只求雪融能在宜琬苦难时帮上一把她就知足了。
至于这孟家,谁爱要谁要,这一辈子她守着自己的嫁妆,守着宜琬就这么过了。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子,夫死从子,她是个无父无夫无子的不详人,不想也不屑争这些个阿堵之物。
“娘,你倒是说句话啊。”宜琬有了些脾气,作为一个十多岁的小姑娘,又早年丧父,宜琬的心思很敏感,凡事都做到最好,举止打扮也是同龄人中颇为出挑的,因穷困亲戚而遭人取笑是宜琬绝对忍受不了的。
闵氏看着宜琬,心里的最后一丝犹豫也消失了。
“宜琬,娘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不会让你受一丁点委屈!”闵氏语气坚定,神态严肃。
宜琬有些发愣,似是不明白母亲怎么突然说起了这个,心里忍不住有些发酸,将脸埋在了闵氏怀里。
闵氏轻轻搂住女儿,眼里的泪水不小心滴落,打在了宜琬的衣衫上漾出了一小滩水渍。
既然老天爷这么狠心,让她们母女失去丈夫失去父亲,这般无依无靠,那么她们就只能依靠自己,自寻生路!
京城的孟府是个四进的宅子,闵氏寡居,带着女儿独居在内府第四进的东院,闵夫人前来投奔小姑子,老太太便安排闵夫人母女三人挨着闵氏居住,在第四进的院落砌了墙,开辟了个三间的独立院落,开有通往大街的小门,供闵夫人家里人进出。
这会儿子,闵夫人正坐在自己的屋子里生着闷气。看这谢氏和老太太的态度,似是都不愿娶雪融过门,难道这么大的家业要白白便宜了外人?闵夫人可不甘心,在她眼里,闵氏是孟家的大奶奶,这孟家的一切都是她的,而闵氏又是闵家女儿,雪融也是姓闵的,这一笔写不出两个闵字,闵氏的还不就是雪融的。要不是闵氏不争气,生不出儿子光得了个闺女,自己如今又何苦低声下气去求谢氏。说到底,还是这大姑子没用,累的自己要低三下四。
想着想着,闵夫人又恨上了闵氏,全然忘记了当初闵氏接济自己一家的好心。闵氏心思一转,在她看来外甥女宜琬是嫡出,自己女儿雪融也是嫡出,雪融没了父亲,这宜琬也是一样,就算孟老太爷官居一品,可闵老爷子身前任扬州知府也是独霸一方。即使雪融嫁不了孟家的少爷,也与宜琬将来的夫君是差不了多少的,又或许,人家看不上宜琬这病歪歪的样子,更喜欢活泼健康的雪融呢?
闵夫人心里得意的盘算着,已然把宜琬未来的良人戳上了自己的印章。这雪融嫁得孟家自然最好,这嫁不得,不还有个好表姐么,想来她表姐必会让着自家可怜的妹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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