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这么在榻上滚来滚去的笑闹了起来。
虽然在决定借着和亲名头和安昇厮守的时候,七殿下就明白会被那些主张男尊女卑的卫道士们轻视贬低,但不代表他听了不会憋气啊,偏安昇还喜欢拿这事儿逗他,七殿下表示,必须要教训这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坏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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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子们无论多么谨慎小心,他们那众多的或远或近的姻亲门人中,总是会有些为非作歹的,而安昇和楚闲的计划就是,纵容甚至策动那些个犯官们攀咬牵连,先把水搅浑了,然后再由楚闲把其中的贪官污吏都捅上去,不拘是否真和此案有关,就是让众人形成几位皇子都不干净的印象,这样太子殿下的过错就被分薄了。
到时,即便裕德皇帝不满楚闲的‘办事不利’,但眼看着和亲大婚之日在即,他为了两国颜面,也不能怪罪楚闲什么,最多口头上责骂几句,该封该赏的还是半点不会少的,而往后楚闲多了圣罗莱帝国做靠山,裕德皇帝就更不会轻动他了。
就像安昇他们预计的那样,韩鹏果然十分配合他们的行事,在面对安昇时,态度也很适宜,既不摆什么长辈的架子,也没有刻意亲近巴结,让人生不出恶感来。
至于那位祸首的原庆平知府,在得到楚闲保他外室所生的稚儿一命的隐晦承诺后,也豁出去的把他所知的与牧人有利益往来,范围笼罩北方三省的官员网彻底掀开了。
这些牵连其中的官员,真正罪大恶极的其实没几个,大多都是收收孝敬,对边境上的私集睁只眼闭只眼,或者在普通走私生意上占些份例,甚至更多的是被迫同流合污的,这回却是一并都遭了罪了。
而随着这三省之地大大小小上百名官员被提溜出来,都不需要安昇和楚闲再做什么动作,京中的贵人们就已经脱不开干系了,楚闲每日一封‘实事求是’的秘折不过才送了七天,裕德皇帝召他们回京的旨意就已经八百里加急的送到庆平府了。
而因着北方三省官场的地震,被自家曾祖宝贝的不行的于潘于大少,也收到了回京述职的调令,刚好与安昇他们结伴同行。
而在此时的帝都皇宫中,裕德皇帝正沉着脸翻看楚闲的密报,那一个个官员的一条条罪状,可谓是狠狠的打了自认为功绩不逊先祖,自己是一代圣明君主的裕德皇帝的脸!
“好、好!还真是一个都不能小看啊!”
裕德帝冷笑着将密报重重拍在御案上,眼底的怒火越发浓郁,原因却不单在那庆平之案,更多的是因为自己又一个长大的儿子的反抗!
裕德皇帝自己是通过九死一生的夺嫡斗争上位的,而他能胜过自己的嫡亲兄长和好几个厉害的庶兄,靠的就是外戚和野心权臣,所以即便是登基这么多年,他依然受着外戚权臣们的制肘,也使得他更加不信什么亲情忠信,而他所谓的妻子孩子,不过都是他的棋子工具!
可现在,他还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他的儿子们却一个接一个的长大,开始有自己的谋划打算,开始觊觎他的皇位了……
“陛下?陛下可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可要传太医?”
侯立在御案一侧的老太监余光看到裕德皇帝忽然蹙眉捂住左额,忙躬身凑近两步轻声的关问着,心思则下意识的转了转。
自打这次庆平百姓告御状惹得陛下大怒后,陛下睡眠不足或者情绪波动大些就容易头疼,虽不严重,却丝丝拉拉的很恼人,可太医们又诊不出病因,只能开些宜神静气的汤药给陛下服用,偏偏陛下近来因为庆平的事很易动怒,又最不耐吃这些没用的苦药,所以这头疼犯的可是越来越频繁了……
“不用,看了多少回也看不出什么来,一群没有的东西,哼!”
感觉脑子里的抽痛平复下来之后,裕德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将那恼人的奏折扔到一边,向后靠在龙椅里闭目养神起来,他可不会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至于楚闲那边,裕德皇帝想想就知道对方打的什么主意了,看在楚闲没在地方上闹开惹起民怨什么的,裕德虽然心里不痛快,但多少也算对这个冷僻多刺的儿子放了些心,所以他接下来要考虑的,是怎么利用楚闲闹出来的局面,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老太监见裕德闭目沉思,便也不再多言,凑到裕德身后熟练的替他按揉起太阳穴。
过了不一会儿,负责皇帝就寝事宜的公公端了妃嫔牌子请见,老太监停了手默默往侧后方退了两步,余光在扫到裕德皇帝翻的牌子后,心里又是微微一颤,他分明记得陛下半个时辰前才用了肖贵人呈的点心,还答应今晚去陪她庆生的,怎么这会儿就好像全不记得了?
陛下这几日……忘性似乎也大了些?
老太监心下转动着,面上却还是规规矩矩的站在那里没有动,反正那肖贵人不过是寒门小官儿家里出来的,仗着年轻率性让陛下一时新鲜罢了,偏还在他们这些宫人面前一股子清高劲儿,光这性情就知道她的路长不了,而陛下刚刚翻的却是位很得宠的重臣之女,又是嫔位,他何必多嘴去得罪人呢?
作者有话要说:淡定的缩……
咳咳,我想让裕德渣爹得什么病,亲们猜到了咩?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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