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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合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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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1)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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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狂跳,血液迅速窜流,樊香实胸间堵堵的,她使力再使力,大口呼息。她想啊,多多少少她是有些奴性,的很不爱子然一身的感觉,总希冀有谁可以绊住她,给她一个实实在在的地方,将她豢养。

    她喜欢自个儿属于谁。

    那表示她并非孤独一个,不管喜怒哀乐、忧欢祸福,都有人帮她担着、护着。

    丢下话,陆芳远不再多说,转身便走。

    他踏出几步,身形又是一顿,头未回,唤着犹自怔立于原地的人。「阿实。」

    「啊?呃……是,我替公子冲茶——」她回过神,朝孙思蓉墉姨甥三人笑着点点头,这才跑开,快步跟上前方那男人。

    *

    白日,「松涛居」里着实闹了一小阵。

    陆芳远后来懒得应付,直接下逐客令,并将一干「武林盟」的重要人士全丢给和叔和符伯送客,自己则上了趟峰顶药园。

    返回居落时夜已深沉,他提气窜至「夜合荡」,在泉中浸浴一番,又在六角亭台内换上干净的内襦和衣袍,才踏着徐慢步伐走回「空山明月院」。

    院中,有人在夜月下为他等门。

    见他出现在青石道的那一端,坐在廊檐下的樊香实眸中微亮,连忙起身迎去。

    「公子回来啦!」

    「嗯。」

    「公子尚未用晚膳吧?肚子饿不?灶房那儿留了公子饭菜,我去热一热端过来?」她微仰的脸蛋镶着一层皎光,杏目融春,眉眸间的青涩不知何时起了转变,仍是稚嫩的,却显出几丝温润宁静。

    他眼神阒暗,在她跑开要去帮他张罗饭菜时,他宽袖一动,大掌轻握她细腕。

    「不必。我在峰顶药园那儿与众人一起用过饭了。」

    「喔……那便好。」樊香实点点头,扬眉又问:「那我帮公子沏杯热茶?」

    他深深看她一眼,放开她的腕,宽袖淡拂长袍。「晚了,该睡了。」语罢,他惊过她面前,迳自走入房内。

    被干晾在原地,樊香实双眸略瞠,眼珠子溜溜转了一圈,很是纳闷。

    唔,公子似乎不太痛快……

    是今日应付「武林盟」那些人,所以有些乏了吗?

    抬首望明月,低头瞅着地上落寞的影儿,仍旧不明白。

    深吸一口沁寒夜风,吐出胸房中的浊气。

    她拍拍冰颊,也慢吞吞旋着足尖,回到自个儿房里。

    上榻,抱膝而坐,房中未点灯,但有清莹月光,与公子寝房相通的那道小门亦无灯火透出,她躺下来叹了口气,两眼望着床顶好半晌……睡不着,心头仍闷着,脑中转来转去都是今夜那张略带孤伤、似拒人于千是之外的男性面庞,气息不由得一浓。

    不管了!

    她突然翻身坐起,随意套上鞋,「光明正大」溜到主子寝房。

    樊香实一挨近那张大榻,脸颊陡烧,差点惊呼出来。

    侧卧在榻上的陆芳远根本没睡,一双晦明莫辨的眼瞳在幽暗中盯住她,把她轻手轻脚又探头探脑地靠近榻边的模样看个明明白白。

    「唔……呃……」被逮个正着,被盯得心脏怦怦跳,她倏地直起腰,在榻边站得直挺挺,变得规规矩矩,低问:「公子还没睡下,莫不里头又泛疼?」

    陆芳远嘴角渗出模糊笑意,但没让她发觉。

    「……是有点疼。」他眉峰适时皱起,仿佛真疼。

    「那、那阿实帮公子揉揉?」听他喊疼,扮规矩的模样一下子全破功,不待陆芳远发话,她已急急脱鞋上榻,挨坐在他身侧。

    陆芳远也不阻她,就由着她轻挪他颈部,让他的头枕在她大腿上。

    力道略重的指按在他两侧额穴,她十指皆张,同时照顾到他头颅上的天灵与其他几处穴位,指在他浓发之中,揉压的劲力徐徐透进头皮,疏滞行阻。

    他吁出口气,全无自觉地叹出长长一口气,突然才悟出,其实头疼之症早已发作,是他未去理会,并非真的不疼。

    樊香实一瞬也不瞬地凝望腿上这张再熟悉不过的俊容。

    见他眉峰之间的纠结渐解,嘴角疲惫的纹路渐弛,她心湖方才落下点点欢喜,指端之力更是虔诚持劲。

    自从有过「夜合荡」那一夜的欢爱,白日里,他依旧是她的公子,但入夜之后,有些事变得不太一样了。

    主仆二人同住一院,寝房相连,夜里,他至她榻边寻她,常是为了纾解头疼之患,以她的腿为枕,堂而皇之霸占她的榻床。

    后来,她胆子越练越大,开始懂得往他身上「索讨」……她窃吻偷香,行径很下三流,但她就当个下三流,甘心情愿。全怪公子的睡颜太诱人,她把持不住,也就顺遂渴望,想亲便亲,不再强忍。

    但她想,当她不要脸「偷袭」时,公子肯定是知道的。

    他一向浅眠,且武功深厚,有人吻他、舔他,怎可能不知?

    但,他是默许的。

    光因他的默许,就够她内心欢腾,窃喜不已。

    近日,她真觉自个儿是个好色之女,春心大动,chun潮涌生,每每一靠近公子总教她面潮耳赤,脑海中一幕又一幕尽是那晚夜合花丛中的场景,还有那处「夜合荡」的泉眼温泉池,这么热……那样充满……她见识过这个男人掩在温文清俊下的狂骚,自持一事对她而言,确实太难。

    原来,她还能以这样的方式爱他,不需再拚命压抑,而明白自己心意后,以往搅缠于胸、隐隐作痛的情愫顿时豁然开朗。

    她手劲渐轻,垂眸凝望他五官舒和、气息徐长的面庞,不禁微微一笑。

    想他该已睡了,她正小心翼翼摆弄他的头,欲让他睡得舒适些,幽微夜中,忽又荡开幽微嗓声,淡且徐缓,似喉未全开,夹带一丝暗哑,道:「阿实,往后别跟『武林盟』那帮初出茅庐的小子说话。」

    她一愣,思绪纠结,随即脑中闪过一道银光,劈开浑沌。

    「听清楚了吗?」未得她应声,陆芳远慵懒地掀开双睫,问声亦慵懒。

    樊香实想到白日在议事厅外的回廊上,他突然出现带走她;想起孙思蓉姨甥三人,那欧阳家与单家亦在「武林盟」内……初出茅庐的小子?唔,公子指的便是这件事吧?难不成,他今夜古古怪怪、冷冷淡淡,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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