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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合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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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2)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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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实跟我走,我、我会待你好,不让你吃苦……

    他怎能让她真从五指间溜走?

    在他费了大把心力喂她、养她、培育她、呵护她后,怎可在未收成前放手?

    因她喜欢着他,那么,他就有九成把握。要他拿自己当饵吊着她,拿自己当毒喂她成瘾,又有何难?况且他几日前初试那么一回,唇舌交缠、体热相偎的溢味并不讨厌,甚至……还让他有些享受。

    他这身躯或者太渴望旁人体温,他不想承认又似不得不认。

    她偷亲他,他后来回敬一吻。吻前,内心带着算计,若欲取之,必先予之,她要什么他皆能给,要她甘愿追随于青衫之侧,吻时,体内从中而外热烫不已,若有柔水由方寸涌出,丹田气海蠢蠢欲动,那倒是他从未触及的境地,属肉欲之流,有些紊乱,偏离他修习的气道,但他并不完全排斥。

    再不那样做了……他拿这样的话安慰她,表情却自伤自怜,因他已明白,示弱并非真弱,完美的示弱能让对手轻易卸下盔甲、抛却武器。

    再不那样做了……这是以退为进,倘若再要他的亲吻、他亲匿之抚,只能由她主动出击,打破藩篱。

    只是没料到会突生枝节,「松涛居」外竟也有人觊觎她!

    他不会给她机会离开,绝不容许事情脱离掌控,殷菱歌已是一例,而樊香实绝不能再出差池。

    所以,他必须做点什么,让两人间的牵扯更深刻、复杂一些,让她从此认定「松涛居」无处想去。

    追随主子快马回到「松涛居」时,霞红已染遍整幕天际。

    翻身下马,得把坐骑牵回马厩里,樊香实如以往一般上前接过公子手中的缰绳,眸珠偷偷溜转,溜了公子一眼,看到霞光轻镶他的发、他半边俊颊,她心口猛然悸动,忙咬唇低头,拉着两匹骏马转身就走。

    她应该再跟他好好谈过才是。

    一迳躲避,把话闷在心底,实在不是她向来的作风啊!

    公子需要她,不是吗?

    他亲口说,他是在寻求慰藉才不禁抱她、亲她。

    头昏昏,近来一想到主子的事,她脑子就混乱得很,被马蹄来来回回飞踏过好几轮似的,而且胸房时而绷紧、时而剧烈怦动,病症连发,实在招架不住。

    「鲁胖叔、鲁大叔,我把马牵回来了!对了,还有公子的坐骑也一起回来了。」踏进一道敞门,她扬声,就见两名大叔各扛着一大篓果干和一篓新鲜萝卜,正帮厩是三十年匹好马努力「加餐饭」。

    这一对鲁氏双胞兄弟是养马好手,年少时两人确实生得极像,连双亲都难以分辨,但如今年纪四十开外,一个胖、一个月壮,鲁胖硬是比自家兄弟鲁大多长出一大圈肥肉,要分谁是谁,比反掌还轻易。

    「回来啦?正好,一块儿牵过来喂饱。」鲁大叔嚷了声,头抬也未抬继续忙。

    「我也来帮忙!」她笑道,暂将内心烦恼搁下。

    「实丫头,给你爹准备的纸钱、纸元宝全捎过去了吗?虽明白今儿个是什么日子,也知道你上哪儿去,但公子八成久等你不回,心里不踏实,就亲自出去找你了……」鲁胖叔说着、说着,忽地眯眼瞧过来,瞥向她身后。「咦……嘿嘿,原来公子也跟过来了呀!」

    樊香实闻言回眸,不禁一怔。

    公子宽袖轻垂,徐步而来。

    他一双逃花长目深邃难测,见她望来,他亦迎上,四目相接,她手心止不住渗汗,咽了咽唾沫,他倒像寻常无事一般。

    是说,他方才把缰绳交给她之后,不是就该往屋里去,回他的议事厅或「空山明月院」才是,怎静悄悄尾随过来?

    唉,公子啊公子,便是要为难她,一刻都不让她宽心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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