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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合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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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2)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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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厚布门帘被人撩开,来者一出现,在房中大响的笑声陡然止住。(:。

    「呃,陆大爷……」牛小哥将枕子放回榻上,拘谨地站起。

    陆芳远略颔首,神情沉静,淡淡道:「你与阿实聊得颇开怀。」

    旁人尽管没察觉,坐卧在榻上的樊香实却嗅到一股阴险气味,颈后突地生凉,她不禁缩了缩脖子。

    牛小哥闻言抓抓头,膘了樊香实一眼,爽朗笑道:「是啊,陆大爷,我与阿实总有不少话可以聊,以前是这样,现在是这样,往后也变不到哪儿去吧!」

    「那挺好。」陆芳远微乎其微扬起嘴角。

    揭帘子进房时,他手中提着桶水,牛小哥此时留意到了,大步走上前帮忙。

    「陆大爷,我帮您,您东屋那边不是来了好些江湖上的朋友?您忙去,这种提水的活儿我能做的。」

    陆芳远没将桶子让给他,仍淡淡然、如聊天般平缓道:「不用了,这是等会儿我要帮阿实浴洗所需的水,我亲自处理便好。」

    耳中轰隆一响,樊香实卧坐的姿势被公子理所当然的话「轰」得歪倒下去。

    她闷哼一声,扯疼伤口,却不敢叫痛。

    「呃……呵呵……原来是、是这样啊……」牛小哥眼神又朝她瞟去,突然间意会到什么,忙收回目光不敢乱看。

    陆芳远微笑再道:「这阵子天色晚得很早,我想趁着白日较为暖和,早些帮阿实浴洗比较妥当,所以请那些访客回去了,毕竟江北的冬虽比不上北冥凛冽,但入夜后,风仍旧大得很,倘是弄湿身子,不小心又吹了风,到时伤上加病,那就不好了。」

    再闻言,樊香实暗暗哀号,咬牙切齿,已倒在榻上一动也不动……噢,不,她还是有动,动手悄悄拉来被子蒙了头,装昏。

    「那、那……那我也该告辞了。」牛小哥拱了拱手,黝黑面庞隐隐窜红。

    「那就慢走,不送。」在场唯一不知羞耻、毫无道德良知的人,表情仍一派的温文加儒雅。

    「那……嗯……那阿实就有劳陆大爷多多关照。」临去秋波追加一句。

    「那是自然。」

    樊香实听到有脚步声离去,又听到有脚步走近,那人先去关上半敞的窗,然后走到角落那扇屏风后,哗啦哗啦地将水倒进搁在那里的大浴盆内。

    他没理会她,却是出去了,一会儿便又回来,同样走到屏风后倒水,如此来来回回共五次。

    最后他终于朝她走近,在榻边半下。

    一只大手试图拉开她罩头的被子,她并未揪紧。

    当她那张小脸重见天日时,陆芳远表情看起来有些似笑非笑。

    她则闭眸继续装睡,反正这阵子她不是吃就是睡,要不就是被他抱在怀里练功行气,再不然就是……就是被他有意无意折腾……可恶!可恶!她到底是女孩子家,即便前后两次取血带伤,都得仰赖他「彻头彻尾」地照顾,总之是吃喝拉撒睡,所有私密事全交了底,那、那也不是她愿意的啊!他干么当着旁人面前整弄她?

    「生我气了?」知她装睡,陆芳远抚着她的发,低柔问。(读看看小说网)

    岂敢!

    她墨睫略颤,眸珠在眼皮底下轻动,打定主意不理他。

    蓦然间,他的指挲过她下唇,她内心暗暗惊叫的同时,小嘴已被掳掠。

    「唔……唔嗯……」这种情况下要她再继续无动于衷确实太困难,唔唔嗯嗯地哼出声,她圆眸陡地怒张,而他竟也未闭双目,两人就这么舌缠着舌、鼻贴着鼻,紧紧相凝,像似谁也不肯认输,谁也不放过谁。

    仍是她身子尚弱,体力不及他,最后呜咽一声,唇舌与气息尽归了他。

    过了好半晌,他才缓缓离开她已艳红略肿的小嘴,拇指仍在她肤上摩挲,引起已一阵阵轻痒。

    「我对你的牛小哥只是实话实说,我做错了吗?你不爱我说假话,怎么我说了真话,你反倒着恼?」

    他……他这人……简直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樊香实磨磨牙,心里有气,道:「我已经可以自个儿洗浴,用不着谁帮忙!」

    「是啊,好不容易。」他逃眉笑。

    再跟他斗下去,不管文斗或武斗,输的只会是她。

    她略抗拒地撒开脸,微乎其微闪避他的触碰,神情轻染忧郁。

    陆芳远注视她双颊微鼓的脸容好半晌,隐约间忍下一声叹息,低柔道:「我在浴盆里加进热水了,起来吧,别让水冷掉。」

    这一次,他没动手抱她下榻,仅在一旁守着,让她自己慢慢挪动身子。

    樊香实先是撑坐起来,再扶着床柱慢慢站立,如今她已然清醒,不能总赖着他替她到理那些极私密的大小事。

    欸,无奈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再一次取心头血确实过伤,这一次,她都自觉恢复得着实太慢,自清醒后,她忍着痛、抵抗倦潮,天天认真地行气练功,勤勉再勤勉,没想到仍旧事倍功半,最后还得靠公子以真气相辅……此时她下榻才站稳不到半会儿,刚觉胸中之气无法接继,头泛晕,面色一白,双膝便软了。

    陆芳远适时接住她,将她打横抱起。

    无用至此,她禁不住眸眶一热,挫败地垂下细颈,有些哀莫大于心死般把小脸埋在他颈窝。

    感觉他似乎安慰般吻了吻她的发,随即抱她走往角落屏风后。

    「我、我想自个儿洗……」她小小声坚持。

    陆芳远没使强迫她,而是将她放在浴盆边的小圆凳上。

    他交给她一只半个掌心大的小药盒,道:「把这药涂在伤上再洗浴,别把伤口弄湿了。」

    「嗯。」接过药盒,她扬睫看他。

    「我就在屏风外。」抚了她嫩颊一把,这才转身走开。

    樊香实看着他投落在薄绸屏风上淡淡的影子,双腮发热,然这样总比让他亲自动手来得自在些了。

    她环顾一眼所处的小角落,一套干净中衣搁在小架上,两条略长的巾子和棉布在唾手可取的盆边,浴盆里的清水约八分满,冒着雾般的白烟,还有,她手里握着男子递给她的小药盒。

    她虽唤他公子,却是他来服侍她。

    这些日子他为她所做的,最终是想补偿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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