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在脑海中闪现:“是啊!若此事乃牧僚设计,只需调离恶来,那么今夜的刺杀在那危机之时刻,若是没有恶来谁人能够救我?扪心自问,若非恶来神力,及时撞翻车轿惊退刺客,我此时恐怕已经……”
当曹操再次睁开眼睛时,却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除了身为当事人的卓逸夫从容不迫,其余人都紧张万分,连呼吸都不敢大声,由此可以看出众人的心性。
微微叹了口气:“子廉,我知你护主心切,可有些事你不了解,此话以后莫要再提。”说罢转头看向卓逸夫:“今日之事牧僚莫要放在心上,你等都退下!”
卓逸夫拱手拜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看上去与以往没什么不同。可坐在一旁始终沉默的陈宫却看出了一些别人无法注意到的差别:“以往主公与牧僚就好比武王与姜太公,两和则如虎生双翼直入云霄,可如今,一连串事情下,主公与牧僚之间已经产生了一条裂痕,上次冒领军功此次产生杀机,牧僚定然心冷。”
“两人都是当世雄主,注定不能屈于人下,早晚有一天,牧僚定会离开。”陈宫看着卓逸夫的背影,目光闪烁,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众文武离开后,曹操带着几个亲卫来到地牢中,亲自提审那名刺客。
此时,那刺客依旧晕迷不醒,脑袋肿的就像猪头,可见狂牛那一拳绝对不轻。
“将此人泼醒。”曹操咬着牙,恨声恨气吩咐几个牢役。
“哗啦!”一桶冷水泼下,那刺客一个激灵转醒过来,抬眼打量了下周围,已然知道自己被生擒,于是嘴巴一闭转过头去不看任何人。
“我来问你,此次刺杀是何人指使?”曹操坐在一把椅子上直直盯着对方。
那刺客恍若未闻,牙齿紧闭没有丝毫言语。
“哼!我倒要看看你的嘴能硬到何时?”曹操怒哼一声对着旁边酷吏摆摆手。
顿时之间,各种刑具加身,凄厉的惨叫声响彻整个地牢。
大约一刻钟后,那刺客终于承受不住严刑拷打,口中含糊不清说了几句话:“此次行刺乃是校尉大人安排,我等都是受校尉大人指使!”
“啪!”曹操狠狠拍在桌案上,虽然伤口崩裂却也顾不了那么多,恍若疯狂般大吼起来:“胡说!胡说!说到底是何人指使!”
听到校尉大人几个字,又因为方才之事,曹操很容易联想到卓逸夫,突然从刺客口中证实此事,曹操顿时火冒三丈,再深的心机也控制不住这股的情绪。那是一种信任被出卖恩义被仇报的感觉,既憋屈也有心痛的感觉。
可当曹操想要问清楚的时候,那刺客已经断气。
听了此刻一席话,曹操怒火中烧,可表面上却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已然平平静静回到府中,一来到大厅便将周围所有的用人以及亲卫全部赶了出去。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牧僚?”此时此刻,曹操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压低嗓子低吼起来,脸上满是失望与心痛,甚至还有一丝曹操自己都没察觉到的轻松,似乎是解开了两难局面而流露出的轻松感。
说实话,曹操对卓逸夫非常器重,甚至卓逸夫做出灭杀尉家全族之事也没有太过追究,若是换了别人,以曹操爱惜名声的性格绝对会杀一儆百严明军纪。
可如今,自己的厚望换来的却是恩将仇报,这种心情无法与人述说只能深深憋在心里,对于那刺客的几句话,曹操不想相信,也不敢相信,可更加找不出证据反驳,曹洪提出的嫌疑,加上刺客亲口所说,这便是铁一般的证据。
先前在议事堂当着众文武,曹操以为自己冤枉了卓逸夫,虽然心中愧疚可碍于脸面没有表现出来,不过这一刻,愧疚没有了,有的只是痛惜与仇恨。
一直以来,卓逸夫的才华众所周知,乃是曹操手下头号悍将,就算如今曹操麾下文臣武将不少,可在曹操心中依旧没人能比得上卓逸夫,对于人才,曹操一向给予极大的信任,可并不代表这份信任能够宽容到威胁自己的性命与霸业。
而这一刻,卓逸夫已经触及到这份底线,甚至曹操也渐渐发现,不知从何时起,心中对手下这名爱将已经产生了一丝敌意,一丝忌惮。
也因此,曹操产生杀机的时候脸上才会出现失望、心痛以及轻松的复杂表情,失望与心痛自不用说,而轻松所代表的含义恐怕只有曹操自己能够清楚。
这一切用一个词足以诠释“矛盾”,曹操对卓逸夫的才华既看重又忌惮,这让曹操很是为难不知道该如何对待手下这名悍将,可今日之事迫使曹操下定决心趁着卓逸夫羽翼未满将其扼杀,如此一来才会有轻松这一矛盾表情。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通报:“郡丞大人陈宫觐见。”
曹操镇定了下,收敛情绪露出平淡之色:“请公台进来说话。”
陈宫独自进入,又回身把房门关上,动作十分小心。
这一点看的曹操有些不明所以,可还还没等询问,就见陈宫一脸坚定且神态极其沉重,说出一句让曹操震惊莫名的话。
“牧僚已生异心,主公需速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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