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欲将摔倒之际,我将剑斜向了他,欲刺向他的那只擒拿我的手。
而他的反应确实也够敏捷,意识到我的剑锋冲向了他时,他立即收了手,然后迅速地朝后退了数步。
不过,虽然幸免于难,但我的腰部多少受了他的拂尘之击,他的胸部也受了我的剑气之伤。
当两人休战时,都看到了对方所受的伤。
他说道,仲南弟,你的功夫果然了得,短短的瞬间你竟然变换了两种剑锋,真让我意想不到。年轻人能有你这么深的功夫修为,真可谓无敌天下了。
我说道,敬寒兄,你不也是一样吗?何必夸我呢?其实,实不相瞒,我这次与你交手共变了的是两种半剑法。那两招你是看出了的,那半招想必你没能看出来吧?
他说道,确实没有看出,请赐教。
我说道,这半招即是我的剑气伤了你的半招。这是我本能的反应,躲过了你的擒拿之后,我立即用了我剑法的第四层“折身断魂”,不过,因为时间太过仓促,我只是在你的胸口浅浅地划了一剑,并没能伤及你的性命。
他一听,不禁大骇,然后忽地大笑了起来。没想到竟然如此凶险,看来你的剑法练得确实已经超绝了。而你这半招一出手我还以为是你不意伤了我呢,没想到有着那么高深的玄机。好险,好险!江湖对你的传闻看似神乎其神,但落在你的身上,确实也不亏。
我说道,你还没有看出一点,即在与你过招变招的过程中,你也差点儿要了我的命。
他说道,真的吗?在哪一段?
我说道,即是你变换了招术之后欲擒拿我之时,我当时若在折身时正好侧向你的那处,现在和你说话的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他说道,哦,是了,确实是这样的。看来,你其实并没能躲过我变换的招术啊,只不过由于侥幸,你逃脱了我的魔爪,反而又用剑攻击了我,使出了你剑法的第四层折身断魂。
我说道,所以,这一次,可以说咱们只是打了平手。
他说道,看到你那神乎其神的剑法,我能够和你打成平手,已经算是不错的了。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与你过招,我算是服了。
我说道,此话说的尚早,你的功夫云道重天共有五层,而你才使到第四层,还有一层你还没有显出呢。如果你显出了,我真拿不定自己是否能够赢你。
他说道,我不过还有一层功夫,而你却有着两层还没有使出呢。第六层万剑追魄,听说你在五年前对付夺命虬髯客嵩衡时使出过,不知是真是假。
我说道,何必瞒你,是真的。我还记得,那时我邀你与我一同赴约,但不知你有何故被绊了脚,并没有来。
他说道,说来惭愧,当时我也身陷在了一场恶战中不能自拔,脱不开身,于是,便赴不了你的约了。这是我第一次食言于人。想来,如果我当初不多管闲事,大概也不会有那样的麻烦了,当时也肯定能看到你使得的万剑追魄,一睹你的风采了。
我说道,你第一次食言于我,第二次食言是不是也是于我?
他说道,这其中有着我一时半会儿无法对你讲明白的事儿,我……不说好了。如果有时间,咱俩促膝长谈,到时我再跟你解释。
我说道,我也想跟你促膝长谈,可惜永远不可能了,因为你活不过今夜繁星泛空时。
他说道,不一定。咱们已经过招了两次,打了不下于六十回合,当你还是没有赢我的迹象。即使到了你规定的那个时间,你觉得自己真的能杀了我吗?
我说道,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能?接招吧。
他说道,且慢,要我死可以,但你必须听完了我的解释之后再让我死,如不如此,我即使成了你的剑下亡魂,也会是冤魂。
我说道,你有何要向我解释?当初我是那么信任你,把我认为自己最重要的事托付给了你,但你偏偏食了言,辜负于我,你说,我不杀你杀谁?
他说道,我知道我对你不起,将你的信任辜负了。但,你想过没有,你在当时之所以信任我,肯定是因为我这个最讲信用的性子吧?可是,我这么一个讲信用的人,对别人没有食言,为何偏偏食言了你呢?在当初,咱们已经是忘年交了,凭这关系,我可以食言于别人,但说什么也不能食言于你,而我所做的为何不是这样的呢?你想过其中的蹊跷没有?
我的眉头不禁一皱,疑云顿时横生。很多看起来无解的往事又让我添上了更多的疑团。
我问道,这其中的蹊跷是什么?
他说道,这自然不是我一时半会儿能够给你解释得清的,不如……不如你先饶我一日不死,我给你细细讲来……其中有很多事你可能不信,但我向你保证,它们确实都是真的。
我说道,你知道我的性子,我已经为你定下了死亡期限,在这一段时间里,我必会不惜一切代价取了你的性命。这是我杀人的必然承诺,不可能改变。
他紧紧锁了眉头,说道,真的要杀我吗?
我说道,是。我也不想听你过多的解释,因为你食言了就是食言了,错了就是错了,我必因你不信守承诺给我带来的痛苦为愤,让你以死泄我之愤。
他说道,即使连一日也不能宽限吗?半日如何?
我说道,不行。你知道我的性格的,不需要再给我谈什么条件。
他说道,我知道,可是,我所说的都是事关于你的……我可以死,如果你要我死,我可以自戕,不劳你动手,但……在我临死之前,你可不可以让我把该说的话说完?我不希求太多了,饶我三个时辰可不可以?
我说道,何必废话?不可以!看招!
话音未落,我的落魄剑便带着怒风向他刺去。
这是我剑法的第六层,万剑追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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