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老太爷治罪?便是杭州府的知府大人,年节时尚还要上门拜老太爷呢!一个小小举子,倒狂上天了!”
汪颜善叫他讽得又羞又愧,听他说知府大人要拜这老者,自觉造次。怒不敢言,讪讪往人群中缩。
“拿了他,给我打!”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早年汪家退亲,若不是苏士贞苦口婆心地劝,当年他去归宁府时,便饶他不得。如今又来作怪!
老吴忙低声劝,“老太爷,正事儿要紧。”
广公子只当汪颜善被打是因他出口不逊,忙挤出人群,向朱老太爷赔笑道,“这位老丈莫气,原是我那汪兄昨日吃多酒。还未醒呢。冲撞了您。”
朱老太爷坐着喘息不语。
老吴向他冷哼道,“我们来当物件儿,广记为何不叫我们进门,可有这样做生意地。”
广记掌柜的挤出来,也赔笑道,“方才已与二位说了。因我家铺子最近盘帐,暂不接当。”银子周转不利,这样的话,自然不能轻易和外人说。
广公子也忙道,“是极。前方一里远就一间金满地,不若在下叫了人,帮您抬过去?”
“哼!你们莫哄我!”老吴冷笑一声,“我们进来当时,尚还有两个人正在这里当了物件儿,你们当我不知?这分明是故意不接我们地当。我倒不知有个什么原由不接当?”
广公子神色一滞,看向广记的掌柜。这掌柜的也愣了,他们来之前,确实有二人来当物件儿,不过是流连烟花巷之人,当两件随身小物罢了,他们还是接得起的。
这话分明是说,他们来时已暗中打探过了。
那孟府的下人,先是不解朱家如何和这商户对闹起来,听了这话,自觉寻着根由。仍旧声援朱家,斥广公子和掌柜的,“狗眼看人低的东西,当到你家,却是与你家有利,倒把生意往外撵!”
围观的众人有恨广记估价儿低,店大欺人,都一齐起哄道,“是极,是极!”
“要当,要当!”
老吴见外围地人越围越多,人声吵嚷个不停,心中苦笑不已。老太爷这回是真气着了,若不然,这等人哪要他亲自出面。只是面儿上却不敢显露,仍作一副气恼威严状,盯着广记的人。
广公子因见事情或不可收,拉掌柜的到一旁问,“库里现还有多少银子?”
“一万余几百两~”掌柜的道,“这还是有出手苏记券子的七千多两银子在内。”五百张毯子,他们才付四千五百两银子,一转手就收回七千五百多两。
“顾不得了!”广公子思量片刻,猛地一咬牙一顿脚,“让他入铺子,与他细说原由,能接多少接多少……”
“可……”掌柜的迟疑,“没有银子周转,这铺面……”就难以为继!
“不慌,拿券子往苏家兑毯子出来,转手就有了。”广公子想到主意,心头顿时一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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