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想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借着生意还稳妥的由头,就往朱家跑。
朱老太爷先前见了她来,倒也高兴,陪着她东拉西扯,说些家常话儿,间或也问一两句铺子如何,和陆仲晗派官的话。谁想她十日里倒来了三回,因就有些不高兴,斥她道,“哪个做媳妇地如你这般,见天不着家地?”
苏瑾虽打定主意找朱老太爷伸头做主,每次话到嘴边又都咽了下去,还是怕老太爷斥她地意思。连来几趟也没敢提半个字。
今儿原先是打着去苏士贞那里问生意的由头来了朱家,再不说,她婆婆怕该心里不悦了。
因就赔笑道,“我哪里是来闲逛地,有事想要和外祖父说,却怕您斥我,又不敢说!”
朱老太爷一怔,再想她这几次来,却没个正经地事,不过坐一回说些闲话就家去了,眉头紧蹙,半晌点头,向外道,“东西搬来罢!”
外头有人立时应了一声,叫人过来,往偏间去了。
倒把苏瑾弄得一怔,“外祖父,你叫人搬什么东西?”
朱老太爷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没作声。
苏瑾扁扁嘴,往门口瞧。不一时,一个老吴领着几个小子抬来两口红漆大木箱子,小心放在当门处,笑着回,“老太爷,都在这儿了。”
朱老太爷嗯了一声,向苏瑾一摆手,道,“这是府里头暂时无用地,或还值些银子,挑出来与你应急。”
苏瑾愈发摸不着头脑,起身过去看,边道,“外祖父,我不缺银子使,可是哪个与你说了什么?”
老吴见她走近,忙把两口大箱打开。苏瑾往里一瞧。那里头装的是满满的画轴金器,各色精致颜色鲜活地瓷器。一口箱子里的器物鲜亮好看,另一口里头的东西则不过金银器物,看着却平常。
苏瑾伸手将一只珐琅五彩莲纹盏托小心取在手中。惊叹,“这个盘子好漂亮!”
话音方落,就听朱老太爷重重一哼。
苏瑾不明白自己错在哪里,怎又惹着他了?不解望向老吴。
老吴因笑道,“表小姐手里那个盘子却是价儿最贱地。”又指着另外一口箱子道,“这里头的却皆是古物,最远的是战国时期的一尊金怪兽。一只少说也值几千两银子。”
苏瑾不由吸气匝舌,也明白老太爷为何哼她,必是嫌她没见识,没函养呗!
嘿嘿笑了两声,问朱老太爷,“外祖父拿这些出来做什么?”
还是老吴代为回话道,“这些皆是咱们库房里的好物件儿,因老太爷听闻表小姐和那广记做什么生意。想来这些表小姐可用得上……”
苏瑾怔了几怔,望着老太爷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半晌方小心把盘子放到箱子里,向老太爷笑道。“您莫不是以为我这几日来,是因银子的事儿不好和您开口?”
朱老太爷向老吴摆手,老吴将箱子合上,悄退下去,他这才道,“这些物件儿却是借你地,将来若赎不回,你自到朱家先祖牌位前谢罪。”
苏瑾眼睛热热地,故意嘟哝道,“我姓苏地。再跪不着姓朱地祖先。”
朱老太爷眼一瞪,就要着恼。
苏瑾忙陪笑,“和外祖父说着玩罢了。”又望着那两口大箱子笑,“如今缺不缺银子,尚还不知。等用到时,再来和外祖父借。这些先放家里罢!”
见老太爷不说话儿。
苏瑾又笑。“我是个什么都不懂地,老吴方才说的那什么战国金怪兽,若落在我手里,许是直接拿它熔成金锭也说不定呢。”
见老太爷还不说话儿。因又笑道,“您这样对我好,小心大舅母二舅母并几个表哥表嫂表弟表妹们记恨我。我再不敢要地。”
朱老太爷哼一声,他们敢!便又不作声了。
苏瑾陪坐半晌,把生意上的进度,详细与他解说,只说现今尚还不缺银子,真到用时再来向他讨。
老太爷这才没了话说。
苏瑾眼见天色不早,心中那话翻腾半晌,心一横,笑道,“外祖父,其实我这几次来,是有旁的事儿和你说。”
朱老太爷看着她不语,等听下文。
“是我爹爹的事儿。”苏瑾笑着缓缓道,“因我已出了阁,留他一人怪可怜地。我想请外祖父出面,与我续娶个继母……”
苏瑾边说,边看偷看他的脸儿,见朱老太爷脸色瞬时黑了,心道不好,这究竟是恼自己多事,还是恼苏士贞要另娶呢……
屋里静了半晌,老太爷重重一哼,拂袖起身,“他害得你娘穷苦受累,早早亡故,合该守着你娘地牌位一辈子,方可赎他地罪!”言罢要走。
苏瑾忙起身拉他,“外祖父~~~我娘是因生我亏了身子,才早去地,你不也知道。何苦怪我爹爹!”
朱老太爷背身不动,亦不语。
话即出口,也没有收回的余地,苏瑾拉他回座,“这并非爹爹的主意,是我的孝心。自婆婆来了后,我的日子过得倒合顺,一家三世同堂,热热闹闹的。可越是热闹,越觉我爹爹的日子冷清。现在还好,他有生意,人还年轻,能动得,虽家里冷清些,也不是受不得。将来呢?年老无依,您如何忍心?”
见老太爷还是不说话,苏瑾也没了主意。默坐半晌道,“原我也瞧中一人,她和我也极好,为人也好。再不是那等挑三挑四的性子。将来做了一家人,您这里也等于多一门亲,再和顺不过……”
不过,她一叹,“即外祖父不同意,只当我没说。”说罢看了看老太爷,见他依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儿。
不为她的“以退为进”之法所动。
这下真没了主意。话已出口,这会儿只能先灰溜溜地回去,想想办法,回头再来游说。
默默了行了礼,就转身往外走。
一步,两步,三步。身后的人还不叫她……苏瑾的心沉到了底儿,挑帘要出门儿,身突然问了一句,“是谁?”
苏瑾一怔,极快转身,笑呵呵地跑到朱老太爷身边,“是丁姨。就是那位和我们在归宁府就相识的丁夫人。她夫婿去的得早,守寡十几年了,早先在归宁府时,我家穷得叮当响时,她对我就极好,象亲女儿一样呢。”
“是商户?!”朱老太爷睁开眼睛。
“是商户不假。可商对商,门户不相配?”苏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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