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转向一旁的洪嫂夫妻道:“洪嫂,芸娘每月给你的银子是不是给他们了?”
洪嫂的儿子正给她额上上药,听闻云舒这么一说,洪嫂立刻推开,跪下道:“回小姐,是的。”
云舒看那对夫妻一眼,又问:“你这几个亲戚跟芸娘是否认识?”
洪嫂顿了顿,云舒道:“洪嫂,记住我方才说的话,你只有这最后一次机会。”
洪嫂闻言立刻道:“是是,小姐,他舅母的娘家跟芸娘娘家是邻居,她们从小就认识。”
“还有了?”
“他们……上次我和方庆成亲时他们就相互认识了,然后…然后他舅母让我帮忙找了芸娘几次,之后芸娘每月都拿银钱和东西给我们,请我们帮忙转交给他舅母。”
“每次转交多少?如何转交?你在中间可有克扣?”
“奴婢不敢,每次芸娘给的东西都是用包袱装好的,我们拆都没拆,就直接送到城里的宅子里。我和方庆平时都在这里忙,很少回去,那包袱都是孩子他舅自己来取的,里面多少银两多少东西,我们并不知情啊!”
“哦?完全不知?”云舒拉长声调警告道。
洪嫂犹豫片刻:“那包袱奴婢当真没有拆过,只是……只是听说开始每次二三两银子。后来越来越多,大概五六两银子吧,还有…妇人赏的一些东西。”
那妇人急道:“他姑母,你你怎么能帮外人说话了?我们家何时拿过包袱?何时收过银子啊?反正我没见相公拿过东西回来!……哦,我知道了,莫非那银钱东西都是被你们两口子半路贪墨了?呵,我就知道你们这种半路夫妻靠不住,主家的银钱东西都要克扣。别说别人的了,真是……”
洪嫂也急了:“他舅母,你怎么翻脸不认账了?那包袱我们家方庆明明就放在我们家城里那院子客房的衣橱里,那衣橱的钥匙除了我们就你们两口子有,方庆每月都把包袱放衣橱里,下次去就没了。你们没拿,难道被狗叼去了?”
“哎,你怎么骂人了?我们听说你俩出了事,好心来帮忙,你就这样对咱们的?相公、娘,咱们来帮忙人家不领情了,走,咱们现在就走,一到这鬼地方就晦气。”
那老太太见之赶紧拉着小孩儿站起来:“对对。走,咱们现在就回家。”
这一家人急急慌慌的站起来就要走,云舒也不说话,眼看他们就要到门口,夜五双手环胸往门口一站,那一家人吓得往后一缩,怔愣片刻,那妇人尖着嗓子道:“你…你干什么?让开,否则…否则我要喊非礼了!”
夜五完全不为所动。一家人对望一眼。妇人果然扯开嗓子就要喊,可她刚一出声。夜五往她身上戳了一眼,她便没声儿了,任凭嘴巴张得再大也没用。妇人吓到了,她脸色苍白,手抚脖子努力咳嗽,哪里有用?
那家人手忙脚乱一阵,小孩儿急得大叫:“娘,娘!你怎么了?娘……”
孩子他爹看形势不对,站出来对云舒拱手作揖:“小姐,水小姐,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我娘子出言不逊,我帮她赔礼道歉,求您饶了她吧,求您了!”
“你们该求的不是我,你儿子一个杯子就能把我砸成这样,我能有什么本事?”
男子一怔,提起衣摆跪下:“水小姐,小儿无知,伤了小姐,求小姐大人大量放过他吧,该怎么罚小的愿一礼承担,该赔多少小姐开口,小的就算砸锅卖铁一定赔给小姐。”
男子恭敬的往地上磕了几下头,比起先前的强硬跋扈来,完全不是一个人。云舒想了想,与这种人纠缠也没意思,便开口道:“这样吧,多的我也不要,你们从芸娘那里拿的银钱东西,一样不少立刻给我送回来。”
“好好好,一定送来,一定送来!”
“口说无凭,我看……”
“小姐,小的愿立下字据,写欠条都可以。”
云舒摇头:“那有什么用?你们回去收拾包袱一跑,我哪儿找人去?这样吧,你写张卖身契把你儿子卖给我,等你把所有银钱东西都还完了,再来拿卖身契取人,怎样?”
男子呆住,那孩子的奶奶横地里冲出来:“好啊,你果然是个蛇蝎心肠的恶毒女人,居然想要我们卖孙子!想都别想,不卖,就算杀了我也不买,老三,你敢写卖身契,你老娘我就一头磕死在这儿。”
男子为难了,哀求的看向云舒:“水小姐,您……能不能……”
云舒淡淡道:“随便你,你们四个人总得压一个在这儿,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那老太太道:“我,要留就留我,你们都给我回去,不许再来,我这条老命活不了几年,回家也是浪费粮食,有人帮你们孝敬老娘还不好吗?卖身契在哪儿?我来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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