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叫,春秀不忍心的偏开头去,堂上顿时乱成一锅粥。
云舒让人把蓉儿抬下去,又拍着桌子怒吼:“把这泼妇给我绑了送县衙去!立刻就去!”
好一阵过后,仆妇们把堂上打扫干净,屋里总算恢复了平静,而另外还有三个妇人趴在地上,云舒心情不好,直接道:“你们老实交代,别抱丝毫幻想,要是谁敢糊弄我,立刻拉下去打上几十大板再说。”
这几个妇人还算老实,承认是趁着差事便利去各个院子偷的东西,听说家里换了大小姐当家,要对各房各院彻底清查,要是搜出她们偷的那些东西,必定没什么好下场。
她们家都离得不远,下山走一会儿就到,她们怕到了明天下不了山,就提前把偷出来的值钱东西带回家去,明日再回来辞工要工钱。当然账房没钱这事儿也是她们不安的原因之一,听说大家睡觉前都在讨论走不走、要不要找主家要工钱的问题。
云舒很满意她们的配合态度,也没太为难她们,直接让她们写了口供签字画押,并保证只要她们把以往偷的东西都送还回来就把这口供销毁,偷盗之事一笔勾销否则一旦发现,这口供就是证据,立马送她们进大牢。
那几人走后,云舒道:“你们也看到了家里仆役间风传咱们家账面上没银子,这不是假话。我就跟大家交个底儿吧,咱们家账面上一共还有七百两银子,方才已经拨给马管事五十两,剩下六百五十两中有五百两是绝对不能动的,三百两用于采摘果子,二百两用于帮助山下小杜村重建。
就是说从现在起到过年前这段时间咱们家近两百口人,还有摘果子时请的所有短工的衣食住行加工钱就靠那剩下的一百五十两银子了。”
大家怔愣片刻,继而开始交头接耳的议论,芸娘道:“小姐,从现在到过年还有两个月了,一百五十两怎么够了?平时光咱们家大院的日常开销都要将近三百两银子了!”
“是啊,小姐,一百五十两银子吃饭都不够吧?”
“小姐那果子摘了不就能卖钱了?窑厂那边和城里七味斋那边不都有进项吗?”
“今年果子太多不好卖,这个我已经跟芸娘解释过;窑厂这两个月做的砖全都要供应给山下小杜村,七味斋和另几个铺子的进项另有用处这两个月不会上交,没有进项。
大家闻言又是一阵嘀嘀咕咕的议论,有人道:“小姐,那救济小杜村那笔银子就省下来吧,多那二百两,大家再省点儿,应该能勉强熬过去。”
“是啊,小杜村受灾我们也很同情,可又不是我们把狼群招去的,他们各家各户在这里做工这么久肯定有些积蓄,即便我们不帮忙,他们重建应该没有问题。”
“不行,小杜村的事,我爹和我都给村长和村民们承诺过,做人不能言而无信我们再难过也没村民们难过,那银子一定不能省。
好了,银子这事儿大家不用讨论了,这两个月只出不进,这是肯定的,果子那边能保本就不错了,大家不要抱太大希望,这两个月只有一百五十两银子,大家有什么省钱的好办法?”
众人沉默,云舒道:“芸娘,我昨天就跟你说过这事儿,你有主意了吗?”
芸娘垂眼思虑片刻,微微叹口气:“小姐,所谓开源节流,如果开源不行只能节流,大家都省省,两个月时间并不太长,很快就熬过去了。”
“嗯,说得对,我也这么想,昨晚我和春秀姐大概算过,咱们家大院加果园近两百口人,每月的月例银子都要近一百五十两,这个月发了后面就没钱吃饭了。
所以我们商量决定,这个月到过年这三个月的工钱就暂时欠着不发了,至于什么时候补上嘛,看果子那边卖得好不好,不好的话就只有等七味斋缓过劲儿来,再一点儿一点儿慢慢补了,大家觉得如何?”
众管事面面相觑,惠嫂为难道:“小姐,三个月都不发啊?这个…我…我们家那么多人……都…都等着我的月例银子过冬过年了,能不能……”
“不能!你们身为管事,如果你们开了头,人人都来要,我拿什么发?”
惠嫂脸色难看的抽抽嘴角,收声没说什么,其他人则交头接耳议论开了,虽然当着云舒的面没人敢抱怨,那唉声叹气的样子却是挺扎眼的。
云舒观察片刻,一手轻敲桌面道:“这样吧,逼着大家跟我们一起吃苦太过难为大家,如果家里实在有困难的倒是可以把月例发给你们。”
这些人脸上顿时有了喜色,云舒心里冷笑,面上也笑得温和:“不过……不能同甘共苦的人我们也不留了,拿了月例就请另谋高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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