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红红的,就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
“有什么好哭的?”
“荣表哥不想娶……娶我,不让我当太子妃……”嘴一扁,又做出起哭式。
刘彻赶紧说道:“当太子妃很辛苦,会被人骗,会被人骂,还会被人打呢!不做正好! ”
“为……呃……什么……呃?”阿娇抽抽搭搭地问。
“因为她是未来的皇后,要和很多女子争。”
“不明白……皇后很厉害吗?她们为什么要争……”
“谁让女子傻呢?”痴心女子负心汉。
即便是到了文明高度发达的二十一世纪,生理学心理学等等研究表明,在性与婚姻问题上,男女从一出生就是不平等的。女性被要求高于男性的忠贞程度,而男性往往更趋向于背叛。
阿娇不是很明白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男孩为什么会露出那样的表情,她只是止住了哭声,莫名其妙地将太子、嫁人、娘亲那些念头忘得一干二净。很多年后,当她午夜惊醒,突然回想起儿时的这段记忆,她才猛然发觉刘彻的神情和庙里的神佛相似,高高在上的漠然,超于尘世,有情又似无情。可那时,她已经变成表哥口中的傻女人了,无法回头。
在彻表哥处玩得很尽兴,娘亲也很高兴,阿娇恋恋不舍地和陪自己玩了一下午游戏的彻表哥、半夏他们告别。
在回到家的路上,馆陶公主问女儿:“今天开心吗?”
“嗯! ”
“喜欢你彻表哥吗?”
“嗯! ”
“那便好,”馆陶公主笑着自言自语,“青梅竹马,不错不错——娇娇,瞧你一身汗,你彻表哥都带你玩什么啦?”
“丢手绢,找朋友。”
是宫里的新游戏吗?怎么没听说过。
馆陶公主露出奇怪的表情:“娇娇,坐好,你翻什么呢?”
快到家门口,阿娇才发现自己丢了东西:“呀,我的云片糕呢?”
“什么云片糕?”
“我特别仔细用手绢包好的。”对了,手绢怎么也不见了……
“丢了就丢了,回府再叫厨子给你做。”
“好。”
常宁殿。
半夏屡次用眼神偷瞄跪姿端正脊背挺直的小主子。
“殿下,骗了小姑娘的绢子,也不知羞。”
“她才四岁!羞什么?”刘彻翻了个白眼,他咂巴咂巴嘴,云片糕的味道还真不错。
“天色已晚,美人应该早歇息了,明明不喜跪坐,何必做样子给奴婢看?”
“你知道什么,这是谈人生范儿。”
“谈人生?”半夏问。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缓慢规律的脚步声。
刘彻挺了挺腰:“谈人生的人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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