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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套的自我修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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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日的恩怨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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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纸包扎的蜡丸来。

    捏碎蜡丸,一粒带着腥臭的黑色丹药当即落入我掌心。我捻下一点闻了闻,知道正是药何涣为我准备的药引无疑了,待要举手吞服,却又有些犹豫。

    真的要做那一身淬毒的药人了么?从此面目可憎,遗世独立?

    然而若是不做,我又有什么选择?

    我凝视着掌中药丸,竟不觉又想起程铮,想起药先生,想起向大哥以及药王谷中美好闲适的往日时光。不由潸然泪下,忙闭了闭眼睛,深吸一口气,猛地扬手,将丹丸囫囵吞了进去。

    这丹药仿佛高度白酒,甫入喉便是一道热线直冲至胃,我忙连连捶胸助其下咽,待它在胃中盘桓片刻之后,又疯了一般冲向四肢百骸。一冲未遂,便盘桓一圈蓄势再冲。

    我被顶得胸口闷痛,四肢却仿佛被人绑住不能活血一般酸胀不已。

    随着热力从胃部向外蔓延,我的心脏也随之狂跳不已,皮肤渐渐泛红,仿佛被人置于火上来回翻烤,身上血液也被烤得咕嘟咕嘟地直冒泡,冲到哪里,哪里便是一片胀痛。

    我疼得不断用大头撞击地面,双手在石上不住抓挠,每动一下关节都涩得发紧,再过半晌,身上竟又感觉到冷。

    我大口喘着气,伸手去摸自己脉搏,谁知指尖早已经烫得全无知觉,只得听着耳边心跳勉强计算,片刻后又纳闷,心跳既已如此剧烈,我为什么还能保持清醒?

    呼吸的空气渐渐不够用,我眼前不住发黑,原以为就要因为这般无厘头的理由就此丧命,谁知突然身子不受控制地直立而起,一张熟悉的面孔隐约映入眼帘,却是有人揪着我头发迫我起身。

    我吃力地眨眼,好半晌才看清东方厉的五官模样。

    他口唇开合问我一遍什么,见我没听见,便又问一遍:“墨潜呢?”

    我茫然看着他,半晌道:“不知道。”

    他眼中微有薄怒,伸手扣住我脖子,又问:“地图呢?”

    我还是摇头:“不知道。”

    东方厉怒极反笑:“那你知道什么?”

    我深吸一口气,慢慢道:“我知道我是东方储的女儿。我可在全教面前宣誓效忠教主,服下朔望散以表忠心。若教主肯留我一条性命,则教主暴戾嗜杀的传闻不攻自破,教中必定上下归心。”

    东方厉面无表情地盯着我,慢慢收紧手指:“我早就同你说过,东方储一死,你便不能活。就算你舌绽莲花,我都不会给自己找麻烦。”

    我盯着他一字一顿:“教主也曾看过夏涵星的绝笔信,教主难道不怕重蹈覆辙吗?”

    夏涵星因夏幼仪枉死而自责不已,甘愿以死谢罪,我是因楚修竹而入魔教,若我无故暴毙,他如何向楚修竹交代?

    东方厉手指紧了又紧,突然一扬手将我摔到墙上。

    我狠狠撞上墙壁滑落在地,自己扶着墙半跪在地上狠狠喘息几次,咳出几口带着血丝的浓痰才勉强觉着呼吸顺畅。右侧肩膀火辣辣地疼,似乎是撞到墙上时伤着了骨头。

    我弓着身子喘咳不已,余光瞥见一人疾步上前道:“教主,已找到墨潜踪迹!”

    东方厉挥挥手叫那人退下,又隔空伸手对着我一抓,我当即又被他的内力吸回手上。

    他居高临下地盯着我,从牙缝里慢慢往外挤字:“你若死了,赤冰和摄心尚且能够为我所用,但你若活着,他们必不会顺我。你说,是你活着,还是你死?”

    我也缓缓道:“在教主心里,是一个女人重要,还是两个早有异心的老男人重要?”

    他陡然眯起眼睛,手指再次扣住我喉咙:“这是你最后一次用她来威胁我,下次你若再提,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我闭了闭眼睛:“从今以后,谢如期以教主为马首是瞻!”

    东方厉冷冷道:“别让我后悔!”说罢扔下我,向身边人冷声吩咐,“她既喜欢做药人,便将她和那药人关在一处,着四人日夜看守!”

    又向身后人怒吼:“跟我走!”

    一队人马仿佛潮水一般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我迷迷糊糊地被两人架起,脚不沾地地向后山拖去,打开铸铁的牢门,齐齐松手,给我来了个肚子向后平沙落雁式。

    原来住的药人正缩在墙角按脓包玩,见我进来先是一缩,后来看清了人,又冲我嘿嘿一乐,黑灰的牙口仿佛多年的食人族一般,邪恶而又阴森。

    我有气无力地翻身坐起,倚在墙角愣愣地瞧着他,仿佛看见了自己的未来。

    药何涣说,毒药有可能让我的心智变得迟缓。

    那药人一边瞅着我,一边将脸上的一颗脓包嗤地一声按爆,喷出一滩脓水打湿前襟。

    东方厉说,若是留下我,他必须杀了对东方储过于忠诚的老一辈。

    药人胡乱擦了擦脓包,又从地上捡起个草棍,装模作样地剔着牙。

    药何涣曾说,聪明又不够聪明才最是危险。

    我索性躺倒在地,仰面看着坑坑洼洼的石顶,一时间脑海中繁繁杂杂,好像什么都想过一遍,又好像什么都没想。

    就这样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再醒来时,映入眼帘的却是药何涣那张老脸。

    药何涣见我醒了,便松开我手腕淡淡道:“能将救你回来,也是万幸。”说罢又看一眼身边奉药的侍从,道,“粥。”

    侍从依言从食盒里取出一碗白粥,药何涣将我垫高一些,接过粥碗,刮了一勺粥喂我:“吃完了粥,就把后续的药吃了吧。疼肯定还是会疼,但你这一条命算是保住了。——教主要你好好休息,说关于你的归宿,他还要好好考虑一番。”

    我点点头,几口喝尽白粥,又将粘黑腥臭的药汁一饮而尽,看着药何涣眨眼睛。

    药何涣亦看着我:“还有事?”

    我笑道:“没有。”

    他点一点头,带着侍从离开。

    我睁着眼睛望着床顶,自己捏着嗓子唱歌:“红尘多可笑,痴情最无聊,目空一切也好……”

    第二天,我发烧了。

    药何涣亲自来为我诊脉,抓药替我熬了吃了,又安慰我:“别怕,我其中有味毒药下得重了些,这才发了烧。现下我重新配过方子,以后便不会再有事了。

    我怔怔地盯着他脸上的赘肉看个不停,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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