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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套的自我修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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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日的积淀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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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拴好马进了饭庄,墨潜径直带我在一楼大堂坐下,叫了两碗店小二推荐的腊肉煨饭便道足矣,明显是抱了快吃快走的打算。

    我当然不能让他如愿。两碗腊肉饭端上来之后,我扒拉了几口饭便惶惶停筷,低着头凑向墨潜那边,期期艾艾地同他商量:“墨叔,我……我想找个地方洗个澡,换身衣裳。——您看,咱们已经马不停蹄地赶了五天的路了,这一身的尘土汗臭可是恼人的很。您是走惯江湖的,我却从来没有赶过这么长的路,总是不太习惯……”

    墨潜翻翻眼皮看我一眼,低声笑道:“丫头别急,咱们魔教的分舵就在离这儿半日路程的吴县,咱们快些填饱了肚子启程,一路上快马加鞭,天黑之前就能到了。到时你想怎么梳洗就怎么梳洗,又何必在这个小镇里委屈?”

    我一听当真有些着急,忙望着他道:“墨叔!女儿家……女儿家有些事实在等不得!就算不能洗澡,打盆水擦洗一下也可以,我一定要洗!”边说边做出一副欲言又止的羞愤模样。

    一边羞愤一边又暗中庆幸:亏得东方厉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对我训练有素,我假装害羞时的热血上脑最是轻车熟路。也多亏我三月前来了癸水,周期尚不稳定,就算他是克格勃头子也吃不准我到底说得是真话假话。

    这就叫做天时地利人和了,多少中学体育老师都败在这个终极借口上,他墨潜看起来也不像是个妇女之友一样的人物,又如何能够破例?

    墨潜看我神色果然上当,支吾了片刻便忙不迭让步,拧着身子看看屋角的楼梯,同我商量道:“这种饭庄楼上都是客房,我就在这里给你要一个小间,再叫小二哥烧盆热水,我在楼梯口等你如何?你自己也警醒着些,有什么事只管喊我,千万别嫌难为情。”

    我红着脸点头答应,又道:“我……我出来时没准备那些东西,墨叔能不能顺便帮我问店家要张干净的床单?”

    墨潜一愣,仔细地瞧我一眼,片刻方点头答应:“行,我记下了。”说罢叫来小二低声吩咐几句。店伙计连声应是,过不多时便将一把钥匙交到他手上,又道热水正在烧着,过不多时便好,他会帮忙送上去。

    我向他低声道谢:“麻烦墨叔了。”

    墨潜笑笑,将钥匙放在桌上推到我面前,拿过我包袱解开翻了翻,抬头冲我笑道:“丫头,叔照顾你是应当应分,但是你若是给叔找不自在,便别怪我不顾念和你爹的情分了。”边说边从我包裹里找出包迷药的小纸包拿出来,一个个叠在桌角,又一股脑扫到地上,脸上仍然带着笑“女孩儿家家的,带这些药做什么呢?一旦纸包破了,岂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说着又翻了翻包裹,最后只是抽出一件上衣一条裙子递给我:“其余的你也用不着,就先交给我保管吧,省得上去之后手忙脚乱,再落了什么。”

    我垂下眼皮,适当地表露出几分不满:“墨叔多虑了。”说罢接过衣服挡在身后,低着头红着脸匆匆上楼,将少女恐怕被大姨妈染了裙子的心态演绎得淋漓尽致,直到进了房间关上门才恢复本性,在房里转着圈地寻摸可以用到的东西。

    过不多时,店伴便将水盆毛巾和床单剪刀送来,我谢过他之后关门落锁,迅速脱下旧衣,用剪刀一点点挑开边角缝着的棉线,从里头夹层拆出一件式样相似、颜色却不同的衣裳来。

    裙子也是同理。

    幸亏我小时候和婶婶学的女红还没忘,瞧这针脚又结实又好拆,哪能看出来是我临行前一天用一个时辰仓促赶就的?

    我将两件拆出的衣裳穿在里头,外面又套上墨潜找给我的衣服,将换下来的旧衣藏进床底,又特地把床下的灰尘扫出来一点痕迹,做出我匆忙爬进床底的模样。

    衣裳弄好了便轮到床单。我将床单叠了几叠,飞速剪成条又迅速系成一条长绳,捅破窗纸之后将一头牢牢拴在靠近折页的窗棂上,另一头绑住屋中的圆凳凳脚,用床单垫着小心地推开窗,仔细观察外头地形。

    为了和清净的考虑,客房一般都不会选择在临街的那一面开窗。还好这间客房在“一般“范畴之内,房间的窗户向着天井,虽是二层却也颇高,底下有一间柴房和一间类似于杂物室的小窝棚,角门则是开在这间房的同一侧。

    大概因为正是饭点,天井里空无一人,只有一只花猫懒洋洋地趴在屋瓦上晒太阳。

    可真是想睡觉碰着了枕头!

    我不敢相信自己竟有如此好运,紧张得一颗心都跳到了嗓子眼。我生怕猫跑了,赶紧将刚刚顺来的腊肉摊在掌心,一手圈在嘴边轻声学着猫叫。

    亏得我在药王谷时经常和数字党们玩在一处,于召唤动物方面积累了一定的经验,那肥猫听我叫唤,抬头又看到我手中的腊肉,当真慢悠悠地踱过来,站在窗子斜上方的瓦片上歪着头看我一会儿,突然一个纵跃跳进房中,围着我伸头要食。

    我赶忙蹲下,伸手在脸上使劲胡噜了一把,将腊肉换了只手托着给它,原先那只手伸到它下颌轻轻抓挠,使出十八般武艺伺候这位大爷。

    山猫小八就喜欢我这么磨蹭它,大家同是猫科动物,喜好应该都差不多吧?

    花猫果然满意地躺在地上露出肚皮,呼噜了片刻之后又歪着头嗅了嗅我手,撇撇嘴叫唤了几声挑剔一下我手上的脂粉味之后,便纡尊降贵地伸头将腊肉一点点舔食进肚。全都吃完之后,又讨好似的舔了舔我手心,接着便大头一歪,倒在在地上不动弹了。

    没想到是不是?我的确在包袱里放了迷药,然而我真正要用的口服用迷药却是搀在脂粉里,被我天天抹在脸上的。

    脂粉的香气完美地掩盖了迷药本身的味道,一个正值青春期的且被公认为痴恋东方厉的十三岁半平凡女孩,在脸上擦点水粉锦上添花自然是再正常不过的行为。更何况我自半年前便开始每日打扮,虽然当时并无特定的目的,但现在看来,我这一步未雨绸缪的先手当真是走对了。

    我随手在裙摆上擦去手心上残留的口水,伸手按住花猫的腹部感受它呼吸,半晌觉得渐趋平稳才放下心来,将它裹上被子后小心翼翼地塞进衣柜里藏好,把房中其他的东西收拾妥当。最后环视一圈,确定再无遗漏之后,我深吸一口气,双手抓住床单翻过窗沿,两脚蹬住砖墙以登山的姿势一点点爬下去,小心翼翼地落在青砖地上。

    还好,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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