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功夫的壮汉打一拳都够我受的。我顿觉眼前发黑头顶发麻,连叫都叫不出来了。
好在这一针晕得并不长久,韩掌门手下不停,又连续取了两枚金针烧热,依次扎入巨阙、阴交两穴中,握住针柄捻转片刻方松了手,长出一口气使袖擦汗道:“总算是有惊无险!”
我垂眼瞄了瞄身上剑齿龙一样插着的五根金针,觉得这个结论恐怕下得稍微早了点。
不过客套话还是要说的,我冲他吃力地欠身道:“多谢掌门师爷救命之恩。”
韩掌门摆摆手制止了我,走到桌边倒了杯茶递给程铮,示意他喂我喝下,自己则双目炯炯地看着我:“如期,你幼时可曾遇到过什么江湖中人?”
我想了想,摇头道:“师爷是否想问我幼时受没受过内伤?没有,我自小连病都没怎么生过,叔叔婶婶看着我长大,也从没提过这方面的事。”穿越就是有这点好处,不用他们提,我自满月以来就自己记事了。
韩掌门点点头,沉吟半晌:“这寒气在你体内蛰伏已久,被你自个儿消化封闭入五脏六腑,日久天长,磨得我也看不出来原本的样子了。我现在虽然将它再度封入气海,但总是治标不治本的办法,更何况它得了程铮的两段内力,再发作恐怕还要厉害。——事不宜迟,程铮,你即刻去收拾东西,这就带着如期赶赴药王谷吧。”
程铮低声应是,轻轻将我放平躺在床上,快步离开。
韩掌门也随着起身,低头看我一眼,目光闪烁不定,像是沉思又像是惊讶,我一时福至心灵,不禁出声询问:“掌门师爷可认识我爹娘?我爹叫谢霜,我娘……大概姓夏。”
掌门一惊,沉思片刻后摇头道:“我的确认识几位姓谢、姓夏的江湖人士,但没有一位叫做谢霜的,夏么……”他苦笑一声,“我认识的人里,只有你师祖、青阳派前掌门姓夏,夏渊。他膝下的确育有一女,只是……”
我隐约记得青阳前掌门全家都在八年前与魔教一役中丧生,连一丝血脉都没留下,刚刚我那一问,似乎是犯了青阳派的忌讳。我连忙道歉:“是弟子鲁莽……”
韩掌门摆一摆手:“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好好躺着莫要乱动,我帮你拔针。”说着又坐下,将金针捻转几圈之后,按照施针的先后顺序依次拔出。
我喘了一会,撑着身子慢慢将衣服穿好,又被韩掌门按回去,嘱咐我莫要乱动,先闭着眼养养神。
疼过这么一遭,我确实累得够呛,同掌门师爷客气几句就倒下睡了。
这次,应该不会再冷醒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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