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冷笑,“一个是哥,一个是——如今的敌就眼前,不能同仇敌忾也罢了,们一个个究竟谢他什么!”
赫连傒扶住他,“重华,不要再耍孩子脾气。这个身子几乎都被掏空了,他刚才和交手,如果故意引得拼斗内力的话,还怎么受得了。就听哥哥的,咱们回大狄去,好好调养一阵,待得来年水草丰茂兵戎整齐之时,再来为出这口气。”他说到这里就抬起头,望向商衾寒,“反正终有一战,倒也不急一时。”
商衾寒微微颔首,“大梁四十万铁血男儿,恭候国主大驾。”
赫连傒目光扫向侍立一旁的风行,“带重华回去养伤,秣兵历马之时最好也调敎调敎儿子,省得哪天一个不小心被商承弼砍了,徒留下个废物,让连赢都赢得没精神。”
风行自幼被称赞将门虎子,今日与晋枢机交手,一招之间被断了兵刃,又被赫连傒如此讥嘲,饶是他年少老成,也不禁面颊微红。商衾寒淡淡道,“是不是废物,战场上才知道。今日家务众多,少陪。风行,代为父送国主。”
“是。”风行将折断的枪杆握左手,提气道,“国主,请。”
风行正要送客,楚衣轻却突然拦近前,伸手划道,“留下。”他也不看商衾寒脸色,衣袖一拂便用真力推开了门,随意指着一个影卫让他去送客。风行不敢逆了二师叔的意,规规矩矩地垂手侍立一边,商衾寒等赫连傒走远了才道,“飞泉剑削铁如泥,这柄并不是惯用的银枪,一时不惯被削断了枪杆,真正打下去,未必输与他,不必介怀。”
“风行惭愧。”他自己的银枪枪杆是由精钢寒铁制成,坚硬无比,这柄枪枪杆却是白木制成,他用惯了自己的枪,情急之下贸然去挡,一时不防,虽说不能完全怪他,但到底也是极大的疏失了。
楚衣轻目光透过幕离射出来,冰冷如霜,连手势都严厉了许多,“既然教他的是和搏命的功夫,就该时时提醒他小心谨慎,练枪的,连手中的枪趁不趁手都分不清楚,真以为靖边王的威名能保住他这条命吗?”
风行低下头,“二师叔教训的是,是风行的错。父亲新授的枪法威势太大,营中和将士们切磋便不敢用自己的银枪,是以——”
楚衣轻扬手阻止了他的话。他的目光依旧没有离开商衾寒眸子,“他从前不是一个喜欢解释的。”
“昭列——”商衾寒低低唤他名字。
“是风行的错。这柄枪已经用了两个月,却还是没能完全做到熟悉。让二师叔担心了,请您责罚。”风行重新楚衣轻面前跪下。
楚衣轻还是只看着商衾寒,“他从前也不会认为做错事跪下来请罚就足够。”
“——”商衾寒突然有些说不出话来。
“功夫没有半点长进,做反倒不如小时候。越来越大,心却越来越小,是他大意了,还是已经不把天下放眼里。他没有错,他拿到这柄枪的时候,所有跟他拆招的都不会去削断他的枪杆,可是,应该告诉他,别输给他究竟是因为他真的进步了,还是因为他是商从涣!十五年了,从前跟拆招,固然不敌,也能正面迎战,如今,却只知道把自己当成交换的筹码。宦海浮沉,一切都可以算计,可是沙场征战,却要真刀真枪!百战不败的靖边王威震漠北二十载,难道就是靠这些谋算心的阴谋诡计吗?舍本逐末,剑走偏锋,路只会越来越窄。休明,这些年,究竟教了他些什么?”
“二师叔。”风行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不留情面地二师叔,他的每一个手势都像是刀子,戳得自己心上一道一道的疼。可是他知道,父亲比自己更疼。
商衾寒低低叹了口气,风行想要说什么的时候率先开口,他轻轻握住了楚衣轻的手,“昭列,是没有教好儿子。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暗箭防得多了,怕他和一样吃亏,便忘了教孩子真正安身立命的本事。回来好不好?回来,们一起教他。”
晋枢机轻轻一笑,“好一出苦肉计,看戏看了这么久,不得不说,王爷,您唱戏的本事比您侄子,可真是强得多啊。”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我觉得大师兄也不能说是演苦肉计,最多只算是将计就计吧
商家的男人,在感情上都是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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