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的。”路西霏变成一张毫无表情的扑克脸，这让她更加性感了，“我一直就没感情，一件事情发生了，对我有利的，我不会欢呼雀跃，对我有害的，我也不回悲伤愤怒。我只是在分析事情发生的原理和走向。我的父母一直觉得我很奇怪，可是也没说什么。你也一定觉得我很奇怪把？”
“不，我觉得你十分的理性。”费圆球说。理性是生物超越本身阶级的催化剂。只要有理性，即使是一阶的生物，也能够思考宇宙的奥妙。魔人之所以超越所有的其他生物。就是因为他们的理性完全超越感性，在追寻真理的道路上永不停歇。
至少在以前是这样子的，现在的魔人，因为几乎已经穷尽了宇宙的真理，所以有很多魔人染上了低等种族的恶习，变得懒惰起来。还有一些魔人，居然学着低等种族谈起恋爱来，还结婚。有一次有三个魔人结为夫妻的时候，居然爆掉了三个星云作为庆贺，真是浪费。
“后来，我爷爷的爷爷，一头三万四千岁的老红龙死掉了。”路西霏说，“那时候我还很小，我的意思是，那时候我120岁。我父母带我去参加他的葬礼。在葬礼上我没有哭也没有不耐烦——像我那样的雏龙后裔，和老红龙感情深厚的会哭，和老红龙没怎么见面的会不耐烦。我的父母很惊奇，整天都来烦我，试图弄清楚我到底对老红龙的逝世究竟是悲伤还是其他什么，最后他们甚至还怀疑过老红龙是不是对我做过什么……大家都知道很多龙老了以后就变成了恋童癖。我被烦得根本没有法子继续我的研究，所以我就学乖了，假装出所有的感情，悲伤、快乐、迷惑、痛苦、高兴，所有的一切。开始的时候我装得不是很像，笑的时候只是咧一咧嘴，哭的时候只是让泪腺分泌液体。后来我就学的越来越像了，说真的，你究竟是怎么看出来的？”
“你现在的好奇是真的。”费圆球问。
“究竟是怎么看出来的？”路西霏问。
“你帮我舔一舔我就告诉你。”费圆球通过几百种不同的方式得知和验证了这个事实，就告诉她一个最简单的吧。在路西霏舔的时候，费圆球用圣光造出了一个魔法屏幕，上面是路西霏体内的血液、激素和肌肉状况。“你最大的问题在于，反应太标准了。”费圆球说，“你是一头红龙，这一具人类身体并不是你的本来面目。可是你的反应却是标准的人类反映。这不是很奇怪的是是吗？”
“原来如此！”路西霏明白了，转念一想，“不对，我们都知道，变身的越久，就越接近变身而成的生物。所以变身术都有时间限制，要是变身太久的话，还有可能会永久变成那一种生物。”你变成什么，你就是什么，这是变身术的一个铁律。如果一个德鲁伊经常变身成狼，那么他的动作行为就会越来越接近狼，最后就会永久性的成为狼人，其他变形术也是一样的。“你怎么知道我不是经常变成人类，所以动作行为乃至激素分泌都人性化了呢？”
“你是不是经常变成人类，那是很容易能看得出来的。”费圆球说，“而且，你的变化太剧烈了。”
“太剧烈？”路西霏从费圆球的胯间抬起头来问。
“是的，凡事都有一个过程，比如说正常人，听到高兴的事情，那么大脑就会分泌出内啡肽，这是一个逐步增加然后逐步减少的过程。可是你不是，你听到高兴的事情，大脑就会忽然分泌出内啡肽，流量正好是人感到高兴应该的数量，而没有一个逐步增加的过程。”费圆球给她解释，“就好像一座山，应该有山坡，山脚粗，山顶尖。可你的这座山却是忽然拔地而起，山脚和山顶一样粗细。”
“原来如此，”路西霏恍然大悟，“以后我会注意的。”
“另外就是你的大脑活动区域。”费圆球说，“思考不同的问题，就会使用不同的脑域，你的脑域始终是理性思维那一部分在运作。”
“啊？这个应该怎么办？”路西霏问。
“要么你可以伪装脑部活动，要么你就直接改造自己的大脑，让大脑所有的区域都可以进行理性思考。”费圆球倒是希望路西霏可以选择第二项。
“那我还是伪装脑部活动吧。”很可惜，路西霏选了第一项，“大脑我还没有研究透彻，随便改造也太危险了。”
“我可以帮你啊。”费圆球抚摸着路西霏的头发说。
“免了，我可不会让别人在我最重要的器官上面动手脚。”路西霏说。
“那可真是太可惜了。”费圆球说，“你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本来魔人可以使她比现在聪明百倍的，当然，代价就是成为魔人的忠实奴隶。
“好吧，第三个问题。”路西霏有恢复成了扑克脸。
“你不是红龙吧。”费圆球说，“你究竟是什么？”路西霏是他降临到这个世界之后发现的最大惊喜，不，也许是到达这个宇宙的最大惊险，连夺心魔都比不上。他看不透路西霏究竟是什么。虽然路西霏的力量远远比不上魔人见过的神和天使，可是复杂性却是远远超过了他们。
以魔人现在能力，居然研究不透面前这个生物，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一刻魔人无比怀念他在另一个宇宙的实验室。要是他能够重建魔人实验室，一定能够好好的研究她，把她身上所有的秘密都研究出来。可惜现在费圆球的力量太弱了，资源也太少，不要说标准的魔人实验室，就是最简单的物理实验室都没有法子造出来。
“我……”路西霏的脸色变幻不定，“好吧，为了报答你对我的指点，我就老实告诉你吧。我也许不是一条红龙，不过我是一条龙，这是确凿无疑的。我的母亲在灰烬荒野发现了一枚龙蛋，就把我带回去抚养。我孵出来的一瞬间，身上的鳞片是彩虹色的，后来我和我母亲一靠近，我的鳞片就变成红色的了，这么多年来，除了我的母亲以外，没有其他的人知道我不是红龙。就连我的父亲，也只知道我是捡来的，而不知道我不是红龙。说实话，我认为就连我的母亲，都已经忘记了。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当然是用法术看出来的。”费圆球敷衍着她说。他可不确定路西霏是不是一头龙，有很多的宇宙生物的胚胎都有拟态的本事，就好像杜鹃把自己的蛋产在别的鸟窝，让别的鸟代替自己抚养幼鸟一样。因为宇宙空间环境实在严苛，很多宇宙生物把自己的后代产在有生物的星球上，并让自己的后代模拟出本地生物的形象。他觉得路西霏很有可能是这种情况，要不然怎么会一出生是彩色鳞片，红龙妈妈一靠近就变成红色鳞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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