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杖递给我。”
床对面的墙壁旁靠着两支拐杖,我右边的小腿裹着白胖的石膏,恢复期的大半时间都要靠它了。
“你要去哪?”
“去厕所。”
“我抱你去。”他掀开被子。
“别!别!”我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嗷一声按住他的手。
想去好一会儿了,一直没好意思说,就怕他来这招,尴尬极了。
“你把......嗳......”他不再继续听我说,抱起我放在洗手间的马桶上,转身出去了。
医院的隔音可谈不上好,我刚提上裤子,他几乎同时进来,这么看他定是一直等在门外。
天啊,我什么面子里子都没了,辛苦维持的或倔强或温婉的形象,都因一次嘘嘘而付诸东流。
我埋进他的胸膛,就算他把我放在病床上,依然不肯松手。
他的叹息在头顶响起,又把我往边上挪了挪,小心不碰到我的腿,欺身上`床,窄小的病床转眼更显局促。
“我想去看看夏一诺。”
“他不在这间医院,你们俩搁在一起还得了,会有机会的。”
我哦了声,没再吱声。
“小爱,”他扣住我的后脑勺,身体密密的贴着我,温暖的一塌糊涂,“记得我们是怎么认识的么?”
“考我呀~记得的,是在学校的体育器械储藏室,我往柜子上放乒乓球纸箱,柜子有些高,我踮着脚也够得吃力。来了一个高个子男生,他帮忙我便安心松手,谢谢两个字都还没说完呢,他就脱手了,箱子掉下来,乒乓球砸了我一身。”
我仰起脸,视线滑过他泛着淡青色,冒出胡渣的下巴,刚毅的鼻梁,与他深潭似的深邃胶着,“那个人......就是你。”
他微微一笑,像是鼓励嘉奖,矜持有度,隐约还掺杂我读不懂的怅然。
“然后呢?你说了什么还记得么?”
我忘记方才的尴尬,绷不住真心笑出声,“当然,我那时就是虎丫头一个,我说‘喂,幸好是乒乓球,换了别的球砸傻我怎么办,你养我啊?’”
“我怎么回答的?”
“你呀......特花花公子的说‘甚好,不胜期许’。你都不知道我看你那色迷迷的眼神有多讨厌!对,就跟现在这样一般。”
他那时也是如此,眼儿就快眯成一道缝,却挡不住流光从缝隙中噼啪迸溅。
“小爱,”他的声音嘎哑更甚,疲惫添了落拓的俊颜更近,“这个承诺依旧作数,退出娱乐圈,我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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