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瑕的房里,安书正拿着宝相送来的伤膏,为她细心地涂药。(读看看小说网):。
她见到自己破皮渗血的小手被那白色膏料敷上,一双蛾眉蹙得紧密。
“怎么了?疼吗?”安书以为弄痛她了。
无瑕摇了摇头,道:“学绣之人最忌伤手,这是爹的自幼教导,我只是……见到这伤,又想起了他。”
“别伤心。”他抬手轻触她的脸颊,黑眸凝着对她的关心与疼惜。“有我呢,你爹虽然不在了,但我一定会保护你。”
“四爷……”无瑕望他,水眸里映着犹豫的挣扎。“你对我太好,无瑕……怕是无力报答你。”
他说会保护她,可他早已保护她无数次,就算他与爹爹是故人,也绝不需如此帮她,若说因为他们是朋友,那他对自己的关怀也早已超过了友谊。
无瑕知道不能再任由他对自己好,因为她已经喜欢上他了。
不知为何他要对她这么好,她不免会想他是不是同情她失去爹爹,一个人得扛起君家基业,所以才好心对她屡伸援手。
抑或他是像宝相所说,是别有心机才靠近她,他在乎的并不真的是她,而是君家……
想到这,她的心也倏地发疼。她不相信他是那种人,可是自己只是一介庸脂,论姿色,她顶多是中上之姿,并非倾国倾城,而她除了绣坊与绣工,有什么让他瞧得上的?
安书看见他的挣扎,指腹更温柔地抚摸她紧拧的眉眼。“我不要你报答,无瑕,我对你的好,绝不是贪你的回报,你知道吗?”
一开始,他或许是希望她能信任自己,坦然告知陷害颚海的始末,但他的心却越来越偏,明明只该管案子,他却为她请大夫,为她保下绣坊的生意……像是忘了自己的目的是什么。
甚至他还为她与顾当家当面扛上,明明他决定隐瞒行踪,却露了一个最大的破绽,那就是让顾当家知道无瑕身边有人帮她。
无瑕神色困惑,伸手握住他贴在自己脸上的大手,索性放下女儿家矜持,殷殷地问:“如果不是要我的报答,那你要的是什么?”
她宁可他说要她的报答,那么,她至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除了绣坊是弟弟无阕的,她没有办法给,但若是他要她,她可以作主给他。
他要什么?
他要的是她与富祥串供的证据……理智提醒他身上的重责,可是安书凛住心思,并未说出口。“我什么都不要。无瑕,我只要你相信我,知道我想保护你的心是真的,那便足够了。”
将来她若知道他的身份及他来江南的目的,他只希望她不要怪他,不要以为他对她的感情是欺骗,因为他从未想要骗她。
无瑕听出他的语意,想那既不是同情,也不是别有所图,便欣喜地抽噎了下,拉下他温暖的大手,珍惜地将之给合紧,然后对他扬起一抹满足的笑颜。
“我相信你,你肯定是真心对我……”
话未完,安书已俯身吻住她。
刚刚她那抹满足的笑容,就像是勾动他体内**的催情剂,令他情动心迷,顿时失了分寸。(读看看小说网)
他动情地轻薄着她的红唇,自她的唇珠到她的唇角,然后他离开一寸,留下两人动情的余韵,在彼时的微喘呼吸间。
无瑕敛着眼,感受他英唇吐出的未了渴望,于是不觉地代替他主动,将自己送上给他——
她的红暖香柔贴着他,他再不能命令自己收手,伸手撑住她的小脸,以充满占用的**吻着她。
他如雨滴落下般地吻着她的唇,然后含住他的唇瓣,吮得她的唇红肿,不得不为他展开。
当他探进她的唇中,无瑕也嘤咛一声,抓住他胸前的绸衣,只怕自己要融化在他的气息下,化成一滩春水。
直到察觉她快断息,安书终于停止,与她额头相抵,凝望着彼此喘息。
激情乍止,可两人眼底的爱意,却更加地清楚明白。
***
两人交付知心,安书哄了无瑕一会儿,便让疲惫的她睡下。
他在床边陪着她,直到她的睡息渐沉,才终于放心起身。
合上房门,不惊扰无瑕半分,他本想往前厅而去,却在附近的西厢发现一间绣房。
房门大开,一个小男孩就在屋里,认真地在书案前画画。
因为没见过这个孩子,安书好奇地踏进屋里。
他轻步到男孩身后,也看清楚他正在画一朵菊花,于是微笑。“画得不错,不过菊花重瓣,你后面的花瓣颜色应该深点,这样才会立体些。”
君无阕听见他说话,立即扬起一双聪敏的大眼。“你懂画?”
“略懂。”
“那你教我吧。”无阕听宝相说姐姐的晕症又犯,要他别去吵她,正愁没人教他画画呢。“我想画朵菊花,给姐姐瞧着开心。”
“姐姐?”安书对他的身份更好奇了。“你姐姐是?”
“我姐姐是君无瑕,我是君无阕。”无阙这会儿才想起不知道他是谁,莫非是教姐姐画画的新师傅?“你呢?”
“我叫安书。”原来他是无瑕的弟弟,他都不知道她还有个这么小的弟弟……安书了然笑答。“你叫我安哥哥吧。”
“安哥哥,那你能教我画吗?”无阕立即期待地问他,自己现在毫无灵感,无论怎么试,就是画不出平日见惯的菊花。“我想画好了给姐姐看,她若知道我画得好,肯定很开心。”
“当然可以。”安书点头,随即扯袖提笔,在另一张白纸上为他示范菊花画法。“你瞧好了,像这样……”
他一下笔便妙笔生花,让无阙看得瞠目称奇。“哇!安哥哥,你好厉害!”
“只是熟能生巧,只要你勤加练习,很快也可以画得这样好。”安书放下笔,然后握住无阕的小手,亲自教他运笔。“来,试试。”
他极耐心地教着无阕,不到半个时辰,无阕已掌握到要领。“是这样吗?”
“对,再一笔,花梗这边……”
当睡醒的无线走到绣房门口,看见的便是两人画画的身影。
她见着安书与弟弟同桌练画的模样,既是安慰也是欣喜。
自爹爹病逝,无阕有好长时间没有兴趣提笔练习,加上他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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