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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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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1)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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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刚刚是安公子抬我回来的?“

    “是啊,是他抱着您上马,急驱回府的。”

    他抱她上马?无瑕一点印象都没有,而且自己的身体毫无半分酸疼,这一路上,他是怎么护着她的?

    恍然忆起晕倒之前,在他怀里感受到的温暖,以及一抹奇特的安心,她不禁红透玉颊,微微生羞。

    “宝相,安公子在何处?”

    “我也不知道,他回府放了您,便又跟费公子出去了,没说去哪儿。”

    得知他离去,让她忽感落寞,想他肯定有要事,怎可能为她一个女子驻足?

    忆起自己刚刚为他所生的色,她不免羞恼,暗地斥责自己的轻浮。

    “无瑕姑娘!”

    忽然,房外传来安书的声音,也让无瑕神色转惊。“安公子?”

    “我去问了苏州城最好的大夫,给你请来了,快给他看看吧!”安书示意请来的大夫为她把脉。

    无瑕见他是亲自去为自己请大夫,虽然受宠若惊,心底深处也有一丝甜意。“安公子不必如此,我这病是自幼的旧疾,只要休息半刻便好,不须看大夫的。”

    安书温柔劝她。“大夫都已请来,还是让他看一看吧,这样我比较安心。”

    听他说安心,无瑕感受他对自己不避讳的关心,芳心不禁乱了一阵。

    大夫把完脉,便起身向安书解释。“公子,这位姑娘的晕症乃先天体质阴虚,气血不顺所致……近来恐怕有郁闷在心,纡解不开才会加重病情。若要大好,务必让姑娘静养,不要再受刺激为好。”

    近来的郁闷……是因为君禄风的死吧?

    安书了然,便点头以对。“知道了,谢谢大夫。”然后他转向费扬古。“舅舅,能替我送大夫吗?”

    “知道了。”费扬古答应,举手请大夫一同离开。

    宝相也跳起来跟上去。“我也去,有方子要抓吧?”

    待他们离开后,房里便只剩下无瑕与安书两人。

    “抱歉……安公子,你是来做买卖,却让你为我之事如此奔波……”无瑕见他亲为自己请来大夫,有些过意不去。

    “无瑕姑娘不必放在心上,我只是做应该做的事。”安书劝慰她。“何况我既与你爹是故人,对你我便有责任照顾。”

    照顾她?“安公子言之太过了,就算是买家卖家,但照顾……”

    对她一个闺阁中长大的女儿家而言,“照顾”二字有特别的涵义,若不是关系亲近的男子,她不该接受任何男人的照顾,何况安书还是个她今日才相识、全然陌生的男子……

    听出她的戒心,安书放柔了声调。“我知道君老当家刚过世,无瑕姑娘肯定顿负重担,这时候需要有人支持跟照顾,我也是感同姑娘的遭遇,如果不嫌弃安某,就不要介怀我做的事吧。”

    无瑕不敢嫌弃公子。“她随即敛下眼,要自己别想太多了。”那么,无瑕再次谢过公子。“

    “我也不打扰姑娘休息了。”安书微笑,不忍再见她劳神。“至于买卖之事,反正我就住在月来西满楼,就等你身体好点我们再议吧。”

    ***

    房里弥漫着阵阵药味,无瑕的精神已好多了,整装坐在小桌前。

    待宝相将药碗递给无瑕后,也惊讶于两人方才的对话。“小姐,您说那安公子说要照顾您?”

    无瑕正端起药碗至唇边,迟疑了一下。“是啊……”

    “这有些冒失,我们今日不是才第一次见到他吗?”

    是第一次……可是连无瑕自己也弄不清楚,为什么她会对安书有莫名好感,就算他真是爹爹生前的故人,但对她而言毕竟是个陌生人,她不该轻信一个素昧平生的人,不是吗?

    可想起上午他对自己的关心,完全不像是素昧平生,倒像早知道君家的事,因此感同身受她的遭遇,想为君家尽一份心力……

    “可我看他不像坏人,怕真是爹爹生前的故人吧……”

    “坏人哪看得出来?”宝相觉得小姐太单纯了,她自幼养在闺阁,又镇日与针线为伍,哪知晓外头的人心难测?“那顾当家以前也瞧不出是坏人,可他还不是设计老当家,把老当家骗得命都没了……”

    真到发现小姐的哀色,宝相才发觉又触着她的痛处,赶紧收嘴不说。“总之小姐……我说这事古怪,您可不能这么轻信人,这安公子万一是来骗我们绣坊,那怎么办?还是小心点好吧——”

    宝相的话并非没道理,无瑕记起爹爹的教训,也不再想安书的事了。

    “知道了。”她敛容问。“对了,无阙呢?”

    “小少爷玩累了,刚睡下,要小的去叫他起来吗?”

    “不用了。”听到弟弟安稳,无瑕便松了口气,自爹爹过世的这些日子来,弟弟也是伤足了心,如今他能走出爹爹过世的阴霾,能玩能睡,她也放心了。

    无瑕想罢,随即起身。

    “小姐,您去哪儿?”

    “我去绣房绣花,之前寿师傅带来的画,我才绣了一半,得赶紧把它绣完。”

    寿师傅是她的学画老师。她幼时因为必须学习为绣品拟稿,以及创作新花样,所以特地去学过几年墨画。当时拜的便是这位江南出名的“寿师父”门下,后来他进京作了臣工,但还是定期回来江南,教授绣坊一些京城流行的新花样。

    踏入西厢的绣房,她在绣架前坐下,定神注视着那幅才绣了五分好的“春风面”。

    绣布上勾勒的是各色西域牡丹,团簇锦生,是她依寿师傅带来的画所开的稿。

    想起她初见那幅画时,对画中牡丹的妍姿生动惊为天人,以为是师傅新作的“醉牡丹”,待师傅解了惑,她才知道作此画的人并不是他。

    可是她太喜欢那幅画中的牡丹了,所以她用了一日一夜的时间勾好绣稿,记好色线,然后将画原璧归还给师傅,允诺将会绣好此图再请他评鉴。

    只是没多久,爹爹却死了,为了处理丧事、保护绣坊,她几乎没办法继续把绣品绣下去。

    如今绣坊虽然幸运保全了下来,但她很清楚,那是因为她答应了刘巡抚会为他作伪证,照他编出的假帐本诬陷两广总督鄂海……

    无瑕知道是君家愧对鄂家,她也不会当作没这件事,忘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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