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狠,充满杀意。又道:“我已下杀令,是阿倾‘和’楼中的杀手,定然做得漂亮,不留痕迹。”
老者却摇头,语气平淡地道:“王上可曾想过,倾儿她是何想法?她可还愿意与你……”
“不可能。”不待老者说出下文,男子很快地接道:“阿倾与我情投意合,又怎会萌生它意。”
“可是王上那一剑……怕是伤透了她的心。”老者脑中构思着棋局,不急不缓,道。
“国丈。”男子大惊,姣好的面容蓦然煞白,声音不顺,极力隐忍着颤抖,“国丈为何要这般说?”
“王上不可。”老者只道:“倾儿与你尚未成婚,你如何能唤我一声国丈,老臣如何承受得起。还望王上今后莫要如此。”悠然的神态,不急不躁。指尖落在对面棋盘上连敲几下,提醒道:“王上怎的还不落子?”
男子盯住老者,语气尽力平缓,故作平淡地道:“国师这是断定阿倾不再爱慕于我?”
“知女莫若父。”老者望向对面的男子,笑道:“王上那一剑之仇,倾儿怕是永生难忘。”
“那一剑亦非我愿。”男子忍不住吼道。“若非平姑利用阿倾在我饭食茶羹中下毒,我怎会一时失控,不明不白就对阿倾刺下。”他声音低沉,又缓缓地说:“国丈又怎会明了——你不知阿倾最后望向我的那一眼,爱恨交错,含笑带泪,似是要将此生的深情都忘却。那一剑,何止阿倾,连我也永生难忘。”手握成拳,用力地捶向石壁。
老者只听不语。
男子又道:“我真恨。真恨——为何那时我那般糊涂,竟对阿倾下如此重手;为何那时我又那般清醒,却眼睁睁望着阿倾落入山涧,让贼人掳走。”
“罢罢罢。我只是为倾儿鸣不平罢了。”老者一声叹息,微微摇头,说道:“再试探试探王上的心意……既然王上仍然对我家倾儿痴心一片,我又如何能不管不问。”
男子由悲转喜,眸中清明,惊喜地道:“国丈这是愿意帮我?”
“老臣何时说过不帮?”老者将放入棋盒的黑子又拾起,纳入指尖把玩,又道:“计划便听我吩咐,如期进行。”
男子一阵欣喜,亦拾起棋子,笑道:“多谢国丈。”
“不敢当,不敢当。”老者眼神扫过面前之人,又落在棋盘,道:“王上若有闲,便来陪老臣下完这盘棋。”
白子利索地落下,男子神采飞扬地说道:“悉听尊便。”
老者不甘落后,黑子紧随其后。黄沙之上,杀气四溢。
四方红烛肆泪,逼仄的石室內一片暖意。
只是人心向来复杂难料,懂一时又岂是懂一世。
平静如二人,怎知晓远离的人心,又怎知晓石室之外,已翻天覆地。
烛火下的两张脸,渐渐模糊了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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