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活它。昨夜花开,我寻着香气看见这花,守着花看了大半夜,不相信都成了相信——这花瓣原本为白,未有香味;开到极至就是黑色,香味浓郁;而一夜衰败之后,即是这个样子。”掏出丝绢将收回的花枝细细包裹,再纳入行李之中。复而又叹息道:“倒是极好的药材,可惜了。”
沉醉精通药理,此事想来也不会诓骗于她。云似倾想想还是决定说出,便道:“我虽不知他姓甚名谁,但知晓义父与他相熟,还将花臻做的人皮面具赠送于他。能让义父如此相待的人,想必也不会是什么仇敌。”
沉醉不知在想什么,未曾答话。
云似倾又问:“那人可是大夫?我曾见他种过不少稀奇的花草。”忽又记起她让掌柜的拔掉花草的那—幕,不由发笑。
“倾儿胡说。大夫哪是这般理解的。”沉醉笑了笑,道:“那稀奇的花草不过几种而已,其他的皆是各国名贵的花卉,美倒美,但谈不上珍贵。而且那园中排列整齐,俨然是花园,哪里会是药田。”
云似倾久久不语,沉醉又道:“他那后院布了阵,不知倾儿可有发现?”见她摇头,沉醉方才道:“不过雕虫小技,只能迷惑那些个平常人,不让他们闯入后院而已。”
“阵法。布阵。”云似倾喃喃自语:“我竟未曾发觉。”
沉醉笑道:“倾儿岂是那平常之人,进出自如倒也自然。”
云似倾摇头说道:“不是这样,定然是我遗漏了什么。”说罢便陷入沉思,却良久未果。
一行人停滞在路间已有许久,沉醉打量着云似倾,笑意又轻轻扬起;妆和花亦倚住不动。几人沉默不语,山林间只有风儿不断吹拂枝叶的声音。
“算了算了。”云似倾握紧缰绳,策马扬鞭,道:“待有工夫再去问那掌柜的,谁让我对阵法一窍不通。”
沉醉轻笑着跟上去,道:“倾儿,那阵法只是让人进不去,我可没说它能困着不让人出来。你先后不同道,再厉害的阵法也困不住你啊。”
云似倾的表情蓦然千变万化,最终只咬牙切齿不停地道:“你,你……”一时间无话,其他几人皆微微地笑了起来。
“楼主好似对那人不太一般了。”花亦不知察觉到什么,貌似无意地问。
云似倾何时这般憋屈过,被几个下属问得说不出话来,只绷着脸,加速前行。
其实,这话怕是让她说,她也不知该从何说起。有时,连她自己也弄不清楚,她是怎样想的。
只一味地向前冲,不顾身后人。
沉醉很快地赶上,只问道:“平姑可曾知道那人?”
云似倾缓下来,摇头道:“平姑也觉得我待他不一般。可你想想,我如何能喜欢上他,我……”她只是觉得那人奇奇怪怪的,又好欺负,忍不住就一再地欺负他。她不知想起了谁,又加快速度,丢下茫然的沉醉。
没跑多远,便听见马蹄声越发接近。欲要挥鞭,一道戏谑的声音骤然响起,她硬生生地停顿住。
“倾儿,你走错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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