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的妃嫔,软垫早已铺在凤座下。
我上前,只觉炙热的视线焦灼在我脸上,似乎是想要窥探面纱下的容颜。
“跪——”
我跪下,又听一声,“拜——”
礼方毕,忙有宫女馋了我起来,坐在一旁的空位上。
皇后很是客气,和颜悦色道:“如今侍奉圣驾,这身子就不只是自己的身子了,顶要好好将养,才能上慰天颜,下承子嗣。”
“是。”我依言答谢。
“这彩月在本宫身边还算得力,就放在你身边吧,这宫里的规矩,云珠还得多多学着。”皇后笑了笑。我起身答谢,不由得望着那名宫女一眼,约莫二十七八岁,服饰打扮远在其他宫女之上,长的很秀气,必定在皇后身边很得脸。
完颜真,你连我也要算计么?还有放一个眼线在身边……
“这宫中女子从来得宠容易固宠难,云贵人侍奉皇上定要尽心尽力,小心谨慎。”兰嫔笑言,但那笑,未及眼里。
皇后笑着点点头,“兰嫔说的是,后宫嫔妃相处切不可争风吃醋,坏了宫闱的祥和。”
我一一听了,絮语半日,终是听完这些虚言,起身告退。
彩月引在我左前,笑道:“贵人今日还的暂住在皇后宫里,等册封之后,再搬去景仁宫。”
我嗯了一声,却是悲凉又好笑,悲凉的是我将在这宫闱之中与一火车的女人争斗,连呼吸都不顺畅。好笑的是,曾几何时,我对于皇后的位置趋之若鹜,如今看来……
摇了摇头,我走在回廊里,寒风刺骨,大雪纷飞。拉紧狐裘,我连忙回到殿中,刚一进去,就闻到了一股温暖的芳香,“恭喜贵人,椒房可是宫中大婚方才有的规矩,除历代皇后,就只有前朝的贵妃和如今的你了。”
椒房,是宫中最尊贵的荣耀,意喻“椒聊之实,蕃衍盈生。”
“贵人细看榻上。”
我呐呐的抬头,只见帐帘换成了簇新的彩绣樱桃果子茜红连珠茧丝帐,这是妃嫔承宠后的取祥瑞和好的意头,掀开被子一看,被单下洒满金光灿灿的铜钱和桂圆、红枣、莲子等。心中一暖,复又一痛,猛地跌坐在地。
“主子,主子……”近前两宫女忙把我搀扶着,我吸了口气,道,“把这些都收了吧。”
他们看我面色不善,依言把床上的东西都收了,我和衣躺下,手无意识的放在腹部,曾几何时,这里也有一个小生命,那时我无暇顾及他,一心全在生死上。一杯鸩酒,断了我的念想,也结束了他的命。
整个晚上我都做着梦,待我从噩梦中惊醒,天还黑着,从榻上起身,我推开窗户,雪停了。
月亮浅浅一勾,月色却极明,如水银般直倾泻下来,整个皇宫都如笼在淡淡的水华之中。夜风有些大,披散着的长发被风吹到眼睛里,我勾起一抹长发,不由得蹙眉。
“天凉,别站在风口上。”身后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我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他揽进了怀里。我愣了一愣,“你怎么在这里?”
“刚刚批完折子,便过来看看。”他扶我坐在榻上,帮我理好凌乱的长发,“做恶梦了?”
“还好。”我淡淡的答道。
宇文燕轻抚我的额头,道:“今个儿去皇后那里请安了,可还习惯?”
垂下眼眸,我道:“是。”
他凝神看了我一会儿,方才起身灭了蜡烛,然后回到榻上,放下帘子。我看着他的背影,脑中忽然闪过清早在昭阳殿请安的情景,那种窒息的感觉让我一阵发麻。闭了闭眼,我猛然抱着他的背,不让他有机会转过身来。
“淼儿,怎么了?”他的脸在昏暗的光线下似乎笼罩了一层阴影。
“我想了很多,五年前,的确是我一厢情愿的为你牺牲,怨不得你。”我低低的说着,紧紧扣着他的腰,半晌,才道,“九郎,我原谅你了。”
然而“原谅”二字却无法弥补我对另一个人亏欠,原谅,不代表遗忘,更不代表什么也没发生过。
他的身子微微一颤,似乎有些惊讶于我的反应。虽然尚有警觉,但手指间的温暖慢慢蔓延到我的手掌,我知道这一刻他快要放下所有的戒备了。
“九郎……对不起——”
在听到这句话时,他的脸上涌起了一种久违的温柔,只是,只是一瞬间,因为下一秒,他就失去了意识。那温柔迅速抽离,最终被一种绝望的愤怒所代替。
我揉了揉自己的右手,轻轻吁了口气。刚才怕打他不晕,我差不多用上了全部的力气。像是不敢确定,我又摇了摇他的身子,见他一动不动,心里倒是又一慌,却探了探他的呼吸,这才松了口气。
在他身上找了一会儿,没有搜到我要的令箭。我顿时没了主意,这秦少鸣不会是蒙我吧?!可我现在已经放倒了宇文燕,回不了头了!
屋子里安静下来,月色将悠然的斑驳投影在那一面绘着花鸟图的屏风上,凝神听来,却只闻到屋外雪花簌簌的轻落。我坐在榻上听了很久很久,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房间里已经多了一个人。
“皇后,你怎么在这里?”我吃惊地看着眼前的人,不着痕迹的用被子挡住宇文燕。
皇后只是淡淡的看着我,“你想离开这里吗?”
我心里一惊,“你说什么?”
她从袖中拿出一块令箭,“你要找的东西,皇上早就交给我我保管了。”
看见那块令箭,我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有太多的疑惑想要弄清楚,但我知道现在不是问的时候,直接说道:“有什么条件?”
她一笑,一字一顿的说道:“传,国,玉,玺。”
一片薄云飘过,将月光略微遮住,也在这一瞬间,我抬头看清了完颜真眼中的犀利,咧嘴一笑,“他也来了吧。”
皇后微微一侧头,从黑影中走出来一人,一身白衣映照在月光中,眼中闪烁着棕色的光,“令箭在此,传国玉玺在哪?”
我披了狐裘站起身,走到外殿的书桌旁,冥思想了一会,提笔画了一个地图。吹干了磨,我摊开一只手,“交易。”
“你倒是一点也不吃亏。”皇后把令箭放进我手里,然后扯过我手里的,只是扫了一眼后,脸色大变,“这是悬崖。”
“对,当年我和秦少卿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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