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人儿是谁?”
宇文绪一顿,温柔的看着我,“她是朕的凤无双。”
“她是你的叔嫂!”太后大声嚷道,“你不可能不知道,你的好叔叔已经举兵造反了!他打的旗号是什么?清君侧,占叔嫂!你真的要为了这个女人放弃这大好的河山吗?”
“清君侧?”宇文绪冷冷的一笑,“母后,你先杀了秦少卿再来指责儿臣吧!”
“皇上!”太后的声音猛地高了几度。
“母后,自打儿臣懂事以来,就已经知道如何谨小慎微,观察入微。这么些年来,我都听您的,做个好皇帝,但你从来都没有问过儿子,我想要什么?儿臣今天就告诉你,双双,让我明白了什么是想要,什么是得到。”宇文绪垂下眼帘,声音不着痕迹的一颤,“母后……别让朕恨你……”说着,加快步伐,向殿外走去。
许久,我都没有勇气看宇文绪一眼,全身的肌肉绷得死死的,我甚至能听到他沉重的心跳声。
雪,一朵,两朵,一片,两片,慢慢的从灰色的天空中飘落。雪花落在我的眼睫上,凉凉的。我缓缓抬眸,看到宇文绪呼出的白气。颤抖的抬手拂去他剑眉上的水珠,犹豫着开口,“杨绪……”
“什么都不必说。”宇文绪黑色的眼眸映出我苍白的脸颊,他的唇轻轻落在我的唇上,有点冰,“有我在,你不会有事。”
有我在,你不会有事……
泪水慢慢溢出,似感动,似自责,似深情……
我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为了另一个男人出卖他的深情?怎么可以不知廉耻的牺牲名节成全另一个男人的野心?这个人才是我该全心全意付出的!
一个月就这样过去了,透过窗户而来的风已经褪去了冬天的寒冷,带来湿润的万物复苏的泥士气息.从我坐的地方望出去,可以看到一枝横过天空的凌霄花浅黑色的枝条,枝头上结着一个小小的白色花蕾。
我全神贯注地看着那株凌霄花,明明前几天还以为它死了,现在却奇迹般的活着,生命,真是神奇的东西。由于太过认真,以至于身侧的变化都无所知;由于太过认真,对方低低说了句什么, 我全然不知。由于太过认真,忽略了一切的存在。
直到秦公公取来了棋子,我才回过神来,“又要下棋吗?”
“看你进步没有?”宇文绪轻轻一笑,“下棋活动一下心性,以免你又打盹。”
我嘿嘿直笑,习惯下黑子,便先行落一子。宇文绪执白子,不急不徐,却以先手封住黑子,取得相当可观的外势。
形势很不妙啊!我在心里暗暗揣度。
“你不让我?”我抬眼望他。
“让来让去有什么意思?”他眯着眼睛笑。
“哼!”我冷哼一声,闭目静思,举黑子反手攻,他白子顶上,黑子再打,白子断,白子立即从胜势转为孤棋,黑子顺势主导了局面。终于有了喘息的机会,我抬眼不着痕迹望了他一眼,他低着头正认真地看着棋盘。距离那件事已经过去一个月了,我仿佛又回到了之前养心殿的生活,我仍是凤姑娘,那个被皇上捧在手心里的女人。
除了,我面上那道掩不去的痕迹。
只是,整个皇宫,无一敢再提及我脸上那道疤痕,那仿佛已经成为了一个禁忌,一个在皇上的精心呵护下,不可被人触碰的禁忌。偌大的养心殿,甚至连一面镜子都没有。
而宇文绪,每天下朝的第一件事便是赶回养心殿为我梳头挽发!那样一个高高在上的皇帝,他居然拿着小小的木梳,小心翼翼的为一个容貌尽毁的女子梳发。
“你在看什么?”他也没抬,忽然问了一句。
“为什么要让我?”
宇文绪放下棋子,轻笑:“我没有。”
“你有。”我看向棋盘,轻声道,“棋到中盘的时候你分明有机会将我一网打尽,可你却在黑子身后留有一条生机。黑子一旦找到生机,白子便从胜势转为孤棋,失去了主导局面。”
“嗯,你进步了。”他拿起白子,落子,“比前几次好多了。”
这时却有一个官员踉踉跄跄闯进宫来,几个太监见状连忙上前阻拦,但却怎么也拦不住。那人疯了般跑到宇文绪脚边,拿起奏本,失声痛哭。
“扎尔多,私闯禁宫可是死罪。”宇文绪却不抬头看他,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
扎尔多将奏本呈上,伏地哭喊,“皇上!西北重兵临阵倒戈,叛军一路杀到,已把西京占领。南海也借势出兵,占领了东京。望陛下发兵前去征讨!”
棋子从我指尖落下,我怔住,东西京离京城不远了。但不知为何,无论外面争斗的如何天翻地覆,宇文绪却总是不闻不问,就连太后都坐不住了,垂帘听政。
“今日早朝不是说的很清楚吗?京畿重地的兵马一个都不能调走。”宇文绪淡淡的说道,“你回吧。”
扎尔多哭道:“陛下,你整日沉迷于温柔乡里,醉生梦死,可这个人你看清楚,她是你的叔嫂!陛下强占叔嫂,引来天下流言蜚语,所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陛下若是把王妃还给九皇叔,还是有转圜的余地的!”
“扎尔多,你可知,你说这话可是死罪一条!”
我的手微微一颤,抬头看宇文绪,只见他已将双眼眯成一条细缝,薄唇抿得紧紧的。我一见他那眼神,便冷彻骨髓,因为……因为我太清楚他这眼神了,他只有在想着杀人的时候才会出现如此可怕的眼神。
“微臣敢来说这番话,死有何憾?我并无所求,只求能报陛下的知遇之恩,如今天下大乱,愿陛下多保重,微臣先去了!”说着,他猛地撞向一旁的柱子,便倒地死去。
我惊得全身一颤,只见几个太监进来,七手八脚,就将地上的血迹擦得一干二净,所有的痕迹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像没有发生过一般。
“为什么不发兵?”我轻声问道。
宇文绪敛眉,“所谓巨厦之倾,一木不能支,大势已去,时不再来。”
“你不是还有兵马吗?并非大势已去!“
“京畿重地的兵马要留住,到了万不得已,要保护太后和你出京。”
我怔住。
“不要太担心,我已经为你安排好了。”他握紧我的手,忽的用鼻尖亲昵的摩擦着我光滑细致的面颊,冷不防的咬了一下那黑发下的耳朵,灼热的呼吸带着湿湿的触感钻入我的领子。
我的心一疼,很疼很疼,“那你呢?”
“自古安有不亡之国,不死之主?人生也如下棋,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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