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过一旁的被子遮住少女的背部,凝聚在眼眶中的泪水终于掉了下来,“对不起,晓晓姐姐……我只是希望你……留下来……”
*
我仿佛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梦里什么都没有,就只有一只凤凰盘旋在空中,一直,一直……
当我转醒的时候天已经大亮,我迷迷糊糊的起身,发现自己居然还在梦里。动了动酸软的身子,我惊奇的发现云娘正趴在床沿上,阳光在她细密的睫毛下投下一层阴影,白皙的脖颈露出来,似有点点微光。
我小心翼翼起了身,蹑手蹑脚披上外衫,打开门,走了出去。秋日的阳光软软的倾泻在青石板地上,偶有一两片金叶随风刮过,一点一触,飞向未知的另一侧。
我拢了拢外衫,拿了一坛酒,坐在池边的假山上独饮,一朵云飘来遮住了光辉,又慢慢散去。
我提起酒坛,拼命往嘴里灌酒。不是有一句话叫醉生梦死吗?醉了好!
坛子终于见底了,这**强烈的酒滑入喉咙里,酒意又慢慢涌入口鼻,如滔滔热浪般缓缓地翻卷上来,我开始吐,吐得胃抽疼,然后傻笑,笑着笑着让意识滑入黑暗……
至此,我开始疯狂的迷恋那可以麻醉人意志的液体,成了名副其实的酒鬼。只有这样,我才能忘记现实的残酷,我才能忘记有一个叫做宋晓晓的存在。
“晓晓!”红叶迅速上前,一掌拍掉我手里的酒,“你够了!一个多月了,你还要醉生梦死多久?”
“呵呵……”我傻笑,费力的睁开眼,“师姐,你也想来一点吗?呃,你不能喝,你是孕妇!”
“晓晓,我不允许你这样,你忘了,你还是无极门的掌门,你身上还背负着许多的使命!”红叶口气十分严厉。
“无极门掌门?”我自嘲的一笑,伸手又去摸酒坛“嗯,你想当掌门,给你就是了!”
“晓晓,你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红叶抢过酒坛,“我不知道在你身上都发生了什么,但有师姐在,你告诉我,我给你想法子!”
“不用了,给我酒就是了……”我踉跄着起身,脚步蹒跚的去拿酒坛。红叶深吸一口气,而后一把抓住我的衣领,将我扯到湖水旁,秋日的湖水清澈如一面明镜,清晰的倒影着我的样子:披散的长发,死气沉沉的脸,深深的眼窝……
三分像人,七分像鬼……
鉴定完毕。
“你看看你,这么折磨自己有趣么?”红叶冷冷的说着,手狠狠地按着我的后脑勺,“你看清楚,这个模样你怎么为你家人平反——凤栖梧!”
“我不是凤栖梧!”我使劲摇头。
“胆小鬼!”她猛地按住我的头,将我整个头浸在湖水里,冰凉刺骨的水刺得我全身都疼。泪水和酒意一起涌出,我挣扎着反抗,用力推她,好不容易出了水面,我便大声道:“红叶你好自私!为什么要把掌门之位传给我,为什么要我背负不属于我的命运?我不想去找什么四颗灵石,那和我有毛关系?”
红叶被我推倒在地,呆呆的,美丽的容颜苍白的透明,“晓晓……”
我呆了一下,窒息与绝望的一同袭来,抱着膝盖,我开始恸哭,红叶上前来,紧紧抱着我的头,“晓晓,听我说,你这样沉沦下去,没有人会对你有丝毫的怜悯、同情以及补偿,因为你是自甘堕落,没有谁能救得了你。”
“你不懂……你不懂……”我轻轻摇头,她怎么能懂我的那些遭遇呢?就算我振作起来,赵然依然不会回到我身边!
她叹了口气,安慰似地拍着我的肩膀,“逃避,解决不了问题。只有面对,那才是解决之道。”
我听着她的低声劝慰,好一会儿才停止了哭泣,正要起身,只听她“啊”了一声,她的眼前黑洞洞的,身下的地面阴冷的僵硬,脸上出现了难得的疼痛的表情。我难以置信的停了下来,眼睁睁的看着她身下渗出一片鲜血,但她没有喊,也没有哭,只是望着我,轻声叫,“晓晓。”
血,染红了我的眼睛,我一步步后退,踉跄一下,猛然坐在地上……
“师姐!!”我总算清醒过来,一下扑了上去,“你怎么呢?我去找大夫……”
“不用了……若不是为了帮你隐瞒身份,我根本就不会要这个孩子。”她淡淡的说着,脸色发白,就连声音也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听她这么说,我忍不住呵斥道:“傻瓜,说什么胡话,你要珍惜这个孩子,否则你会后悔莫及的!”曾几何时,也有一个孩子出现在我的生命里,可我没有懂得珍惜,直到失去之后才后悔莫及……
“我背你去找大夫!”我几乎失控的大喊,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这时我才发现,这些虚构的人物,其实也是有血有肉的,他们在不经意间,已经占据了我内心最最重要的位置。诸葛缙云曾经为我挡刀,红叶曾为我疗伤,这些一切的一切,不仅仅是我的故事,更是我的亲身体验!
“晓晓……”红叶轻蹙眉,嘴唇发紫,身下的血越来越多,我不知道该做什么,只能用力背起她,四处横冲直撞,小小的一个院子,我竟被困着出不去。再一次狠狠跌倒,我仰天大叫,有冰冷的液体掠过我的脸颊,“有人吗?医生,医生在哪里……有人么?”
风吹起满地尘埃,吹着林中数棵高大的梧桐,漫天落叶席卷而去,一片两片三片……这一片片枯萎飘零的生命,不停的旋转飘飞,在地上积了厚厚一层,像是要将我两掩埋。
红叶,不要死……求你……
“晓晓——”诸葛缙云的声音猛地响了起来。
“救她,救她。”我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猛地攫住他的袖子,“快请大夫……”
“我不会救她的。”诸葛缙云冷冷的说道,他的眼睛,近在咫尺,水蓝色的瞳孔,如幽深的湖水,看不清里面的寒冷与火热,“她骗了我。”
“你在说什么……”我张了张嘴,发出嘶哑的声音。
“那个孩子,便是铁证。”他的眼中掠过一丝冷意,就如一把极钝的匕首狠狠的插进我的心房,我踉跄着后退一步,使尽全力抱起奄奄一息的红叶,我刚撑起腰肢,脚下却是一软,被迫就这样直直的跪了下去,还好诸葛缙云抓住我的手腕,红叶才没有落地。膝盖磕在地上,我疼的倒吸一口凉气,起了几次身都没有起来,转眼看去,诸葛缙云冷冷地站在一旁,眼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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