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梧之凤凰涅槃

丝不易察觉的嘶哑，“我们……当真没见过？”

    我皱了一下眉，别眼看着地上染血的衣衫，鼻头一酸，“或许，上辈子……见过吧。”

    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把笛子放在唇边，立时，悠扬的乐曲从他的唇间飘扬而出。我愣了愣，那些事，遥远的真的像上辈子发生的事——风中饮酒，花间跳舞，月下吹笛……那般浪漫，那般不切实际。仿佛在那一秒，那一刻，我们回到连云寨的贼窝里，有雪花，有暗香盈袖……

    *

    清晨的阳光洒在脸上，带着某种说不出的清新，眯了眯眼，我舒服的睁开眼，发现自己正置身于一个洞中，身边是枯枝生的火。

    我起身，伸了一个懒腰，走到洞口，伸手挡住微微刺眼的阳光。朝霞如血，把水面染镀成金红，微风拂过，掀起轮轮涟漪，波澜荡开，水面缤纷，晨辉的余影里，搅碎一池的残红。

    想不到这荒芜的草原，竟有这人间仙境！

    正感叹着，忽然身后有了动静，是脚步声！这个声音——应该是……他的。

    “四周都是绝壁。”他轻声道，随手扔了一个东西过来，我接住，竟是野果。用衣服擦了擦，我咬了一口，不禁蹙眉，这果子有些涩口。

    “这种地方，将就一下。”他低声道，而后，却是兀自一愣，似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会说出这种话。

    我没有在意，只是抬头望了望四周，但见四下削壁环列，宛似身处一口大井之底，坐在此处，望上去尽是白云浓雾，又怎得见天日？

    “这真是应了那句话‘坐井观天’。”挑眉，我折下几根树干，敲打四周山壁，全无异状，看来也不会有什么密道了。我哀叹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顿时没了主意。而诸葛缙云却是一脸高深莫测的盯着深潭水，随手折下几朵野花，洒于水面上，只见那花瓣漂浮于水面上，星星点点……半刻之后，竟沉了下去。

    “这，这是活水。”我一下站了起来，只要是活水，就可顺水而下，便有了出路。

    “不错，我先下去探路，你且留在岸上。”说着，他纵身一跃，跳入潭中。我等了一会儿，见他许久没有游上来，着急的在原地打转。

    可恨啊！我居然不会游泳！

    半晌，水中起了阵阵涟漪，诸葛缙云冒出头来，发上竟有一层白霜。我兴奋的走上前去，“那下面可有出路？”

    他不敢确定的摇了摇头，“这潭水好深，我急向下潜，越深水越冷，到后来寒气透骨，睁眼看去，四面蓝森森、青郁郁，似乎结满了厚冰。”

    “那也就说……没有出路了？”我的心一下子跌倒谷底。

    “那也未必，我再下去一探究竟。”话音刚落，他就直往深处潜去，那潭底越深越寒，潜了一会，四周蓝森森的都是玄冰。诸葛缙云虽不畏寒，但深处浮力太强，用力冲了数次，也不过再潜下数丈，始终无法到底。此时气息渐促，于是回上而下。

    “下面情况如何？”我追问。

    他喘了口气，“潭底浮力太大，沉不到底。”

    “我不想再等了，你带我一起下去吧。”我抱了一块大石，慢慢靠近潭中，待水淹到腰部，便不再过去，“我不会游泳，你可否……”话音未落，他便主动上前来，抱住我的腰，说道，“宋公子，深吸一口气。”

    我照他的意思深吸一口气，他带着我一个猛子扎进水里，这一次急沉而下，猛地里眼前一亮，他心念一动，忙向光亮处游去，只觉一股急流卷着我们的身子冲了过去，光亮处果然是一洞。我抛下大石，手脚齐划，那洞内却是一道斜斜向上的冰窖。我们顺势而上，过不多时，“波”的一响，冲出了水面，只觉阳光耀眼，花香扑鼻，竟是别有天地。

    我喘了几口气，“太好了……我们出来了。”

    他勾起一抹淡笑，脸比昨天还要苍白几分，肩上的衣衫映出层层红花，我心下一惊，“你的伤口裂开了？”

    “无碍。”他丝毫没有在意肩上的伤，而是吹了一声口哨，一只白雕出现在空中，在蓝天白云间盘旋几圈后，便飞扬而去。

    “放心，等会儿就会有人来接应我们。”

    我的心“咯噔”一跳，接应他的人必定是易无知他们？联想到前些日子我为了救阿九的种种，全身上下一阵恶寒。

    “诸葛公子，我兄弟还在客栈等我，我先行回去了。”说着，我脚底抹油，开溜。

    好不容易走到突厥的市集，耳边突然传来阵阵骚动，人群一下子像潮水一样从大街中央退开，涌向两边，阵阵人流几乎要将我挤到。我连连后退，尚未站定，耳边突然传来响亮的锣声，伴随着洪亮的声音，拉得长长的语调，庄重严肃的突厥语。

    “让路——突厥王与王妃经途——”

    轰的一声，我觉得自己脑袋轰的炸开，眼前一花，几乎站不稳。突厥王，突厥王不是已经挂了吗？怎么会……

    刹那间，人们一个接一个跪下，我恍惚中被挤到一边，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到中央。衣着整齐的士兵过来了，他们步伐一致，目视前方，紧接着一顶豪华的马车慢慢前来，精致的透明薄纱层层叠叠的悬在大轿四周，迎着金色的阳光散发着点点奇异的光芒。

    轿中，阿九头戴通天冠，冠上的黑色平冕有十二疏荡晃，悬垂着白玉珠，其长齐肩。衣上绣有日、月、星辰、山、龙、华虫、火等图案。腰间系有一条宽四寸的长长素带，红色的里衬，尽显王者之气，恍如天神临世。

    在他身后的完颜真挽着繁琐的发髻，头戴金冠，身穿深青色的外衫与青纱内单衣，饰以鲜艳的衣带，下半段装饰着绿锦，腰间还挂着金饰，高贵明艳。

    完颜真成了阿九的——王妃？

    这……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我，直到我回到客栈，才发现还有一个麻烦等着我。

    此时玉胤正对着我呲牙裂嘴，一脸怒容。

    “好了好了，我知道昨夜没有回来是我不对，可是事出有因嘛。”我好声好气的相劝。

    玉胤冷哼一声，重重吐了四个字，“重色轻友！”

    我哪有……

    “你不要狡辩了！掌柜说前夜你房里来了一对陌生的男女，那个女的不用说一定是你，那个男人是谁呢？”玉胤气呼呼的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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