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凉风乍起。飘飘然浮动那衣襟裤脚,连带着那头发,也随着风的猝然而至,而轻舞飞扬了。
香卉被那风中夹杂着的沙子迷了眼睛,抬手轻轻地揉了。再睁眼,便看到眼前石先生那被头油固定的三七分发型,亦是被风吹得四处飘动。倒是几多滑稽。
然,这毕竟不是看滑稽的场合。一想到玉珍随着老板娘去酒馆做事了,就有一层担忧自心中升起。便急问了身旁的石先生,那老板娘可回来了否。谁知石先生只是摇头。
“这我倒是不知道。”他顿了顿,像是又想到了什么,“不过今日是礼拜三,这时候老板娘应该是在艳华堂与她的小姐妹们打牌的。”
此话一出,倒是叫香卉本就不好的心情直直地下降了。
那艳华堂本就是前清时候芳华坊一代的三等妓院。那叫红梅的老板娘便也是出于此处。虽然艳华堂后来改做正经生意,经营些成衣之类。然而背地里,那暗娼生意,却也是做得极旺。大有死灰复燃之苗头。
那老板娘先前也是在芳华坊里讨生活的。被省城中的低级官员包养遗弃后,便招夫嫁给了一个吸大烟的落魄弟子,也就是现在大福客栈的老板。
香卉想到这儿,更是觉得那心是一阵透心的凉。料想这老板娘平时作风便极是不检点,听闻她脸上的疤还是当年惹火那个官员才留下的。她如今生生地蹿腾玉珍去酒馆做事,也不知到底安得什么心!
香卉咬了下唇,再考虑不到其他的,便直往院外冲去。心中只祈祷着玉珍切不可出了什么事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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