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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之潜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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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曙光(上)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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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兴华这个奸污知青、破坏上山下乡运动的蜕化变质分子劣迹昭彰,受到了法律的制裁,被判处有期徒刑五年。何珏等所谓的“五一六”分子都被解除监督,群众无不欢欣鼓舞,称赞调查组费组长为“费青天!”

    严寒的冬天又过去了,晨曦拉开静谧的夜幕,大地送走黑暗,迎来了一个晴朗的早晨。大文学朝阳从东方地平线升起,万道霞光给荒凉的小山坡披上了金色的盛装,一抹阳光透过玻璃窗户照来,有一丝暖意,我随手推开窗户,谁知惊动了觅食的麻雀,扑——扑——扑!都飞上了树梢。我觉得自己就像一只在荒凉的不毛之地上飞翔不歇的小鸟。一缕玫瑰色的霞光斜射在我脸上,照亮我深邃的眼睛,显示出无比渴慕的神情。唉!人不如鸟,鸟不如草,也不无道理!

    今天上午赵站长到场部开会,下午收工时分把林志远带回来了,他还挑着自己的行李,我想:莫非叫他回家来?便速速把门关上。果然不出所料,不一回儿,赵站长来敲门,说:“小张!开开门,我和老钱找你谈话呢!”我不得无礼,只好把门打开。并对小群说:“你到老钱伯伯家和小哥哥玩吧!”孩子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乖巧地走了。“请坐!”他俩坐下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难以启齿。赵站长说:“老钱!还是你讲吧!”他说:“你是领导,当然是你讲,再说,他们是怎么对你讲的,我又不知道!”赵站长见无法推辞了,说:“好!我讲,我传达他们的话。陆飓现在不是副书记吗?他说了,林志远的问题不需要在这里隔离审查了,你带他回家吧!我就问:他的问题有结论没有?他说:什么结论?审查他没有错,他是有问题,是有很多疑点,特别是军婚问题,他自己不是也承认了吗?后来又翻案了,反反复复,谁能说得清楚是真是假?只有他自己知道。现在的局面是洪流滚滚而来,泥沙俱下,鱼目混珠,真伪莫辨,暂时先放他一马,他没有什么可说的,好好反省,正确对待群众运动才是他唯一的出路。他就这么说的,不跟这个家伙啰嗦,后来我又向别人打听。听说这个军婚问题他们作为案子向上报了,县公检法无人过问,他们就做模拟试验,按那个女人所说,又找了四个瘦长个子的男的,还是在那间屋里,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叫他们五个人一个一个进去走一趟,让那女人指认。你们知道那女人指认的谁?”他神秘兮兮地问,看他的神态我就知道,肯定不是林志远。老钱慢条斯理地说:“谁呀?我们怎么猜得中?”他十分开心地笑了,说:“是陆飓!天大的笑话吧?所以,小林的事情就这样了,不了了之。老钱你相信吗?”老钱感叹地说:“真是弄巧成拙,如此说来,他们也只好就这样了却此事。”他接着说:“所以呀!事不宜迟,我就赶快把小林带回来了,好让你们夫妻团圆!没想到,你,你不给他进门,这个事情搞的,老钱!你说说她吧!”老钱推心置腹地说:“小张!古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照例你们小两口的事我们不该多嘴,不过吧!你们原来是一对恩爱夫妻,是小林揪出来以后产生分歧的,现在对他解除审查,不就是宣布他没有什么事吗!别听陆飓说的那些话,他是拔光毛的鸭子,嘴还硬着呢!这些坐直升飞机上去的人,会有个说法的。所以,你们的误会也该烟消云散了,希望你们能够和好如初!好好过日子,人就几十年光景,何必呢?”我万分感激他们,说:“谢谢你们二位!你们的愿望是真诚的,非常感激!可是,对林志远的问题我必须慎重考虑。赵站长!你可以接受他到护林站来劳动,而我不会轻而易举接受他这个丈夫。因为我已经按照党委会的要求,和他划清界线,并且,彻底决裂了。你们都看见了,两年来,我和他没有书信往来,也没有任何经济往来,是我含辛茹苦养育着女儿,他没有出一分钱抚养费。我有能力把孩子养大成人,供她上大学,培养教育成为国家的有用人才。”老钱说:“并没有扣发他的工资,他的钱用哪儿去了?”我摇头说:“不知道,想到他的事我全身发凉,求求你们,千万别把他硬往我家里塞。”他俩沉默不语,很是为难,还是老钱说:“我们再商量商量吧!”随后就起身出门,我连声说:“谢谢你们!谢谢你们!”

    林志远被按排在集体宿舍居住、食堂吃饭,他想不通,很生气。劳动时,我俩如同陌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我知道他在恨我,恨之入骨。他根本想不到我的脑袋瓜里在思考什么?有多么痛苦?有多么矛盾?又是怎样的良苦用心?……这就是我的悲哀,同床共枕这么多年,心总是想不到一块儿去。其实,林志远的问题,我心里像明镜似的,“五一六”不存在,其它问题都是些无线上纲,军婚是他的致命伤,而且罪责难逃。

    自从我脑海里恢复了事件的本来面目,又没有立即去告发他后,总觉得受到良心的谴责,时刻都在忏悔,有时我会仰视茅山道观,默默祷告,祈求上苍的宽恕,我当初的谎言并非故意撒谎,把案情引向岐途;现在的沉默也并非单纯的包庇、丧天害理。只因这件事太复杂了,是由各方面因素决定的。我也存有私心杂念。为了女儿的将来,原谅我这颗为人母的心吧!两年来,我就这样生活在矛盾的煎熬之中,忍辱负重、忍气吞声的数日子。我常想:也许今天的悲惨人生是上帝对我的惩罚,如果八年前我能坚定不移地相信党、坚韧不拔地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我该是多么幸福!一切的一切都无法比拟,甚至于我父亲都不会走上自绝于人民的道路。因为,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我相信李旭斌的人格魅力,他的优秀品质能影响周围一大片。他会帮助父亲提高政治觉悟,正确对待运动的,而我就不可能有那些地主子女、反革命子女等莫须有的帽子扣到头上了,前进道路上有向导,能避免少走多少弯路!而林志远政治上不能帮助我就算了,我也从来就没有指望过,令人惊叹的是他为了逃脱自己的罪行,竟把我对他枕头上议论某某人的话都进行揭发,真是叛徒的德性、投机商的嘴巴。想起这些怎不使我悲愤填膺?可是,他终究是孩子的父亲,我从心底不想他锒铛入狱。听赵站长说到模拟试验时那女人没有把他认出来时,我悬吊的心也放下了。上帝保佑他逃过了此劫,何尝不是我的愿望?然而,审查了两年,根本没有对他下结论,仍然是个悬而未决的问题,留着长长的尾巴,随时随地可以拎出来示众,我不得不防。所以我不能轻而易举的就让他回家,一是想让他看看我们的艰苦生活,好好反省自己的所作所为对我们母女带来的伤害;二是再次向场党委会表明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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