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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之潜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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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奋斗(上)第(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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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去要二十多里路。不管三七二十一,人家能过我能过,还是奶奶说的好:“到哪个山上砍哪个山上的柴。”“烂泥萝卜揩一段吃一段。”

    在南海底,我见到了在学习班上当叛徒揪斗的工人徐小洪,从材料组突然消失的女知青何珏也在这里。仅仅几个月,她的美貌一下被夺走了,苍老随着消瘦而至,眼睛凹陷,目光呆滞。这里主要工作是间伐和治虫,阶级斗争的焦点集中在两个被打成“五一六”分子的知青头上。特别是南京的男知青,动不动就把他揪出来,低头弯腰站在前面接受批判,你一言,他一语的尽说些风马牛不相及的事,他好像也习惯了,什么都是无所谓。

    “大家快起床!上山治松毛虫了!快点!快点!”赵站长高声呼喊把我从睡梦中惊醒,我拿着手电筒出门张望,只见群山朦胧,一轮残月还挂在半空中。人员陆续出门,赵站长继续高喊:“两个‘五一六’分子抬机器,其它的人每人扛一袋药粉,跟我上山!”我回房看了看熟睡的女儿,把蚊帐压好,很不放心地关上门,到库房领了一袋可湿性六六六粉,扛上了肩,紧跟着前面的人,高一脚,低一脚,昏头昏脑向前奔,五十公斤真让我力不从心呀!只觉得肩上的重量压的我直不起腰,我卷曲起身体,喘着粗气,紧紧跟上,走进了山洼里。幸运的是赵站长又发号施令说:“马上要爬山了,大家原地休息一会儿。”心想:真救了我的命,否则,我就要跌倒了。我放下沉重的药粉袋,慢慢直起腰,发现露水已打湿了半截裤子,汗水浸湿了上衣。抬头仰望天际竟如此狭小,耳边蛐蛐的歌声此起彼伏,远处传来几声猫头鹰的哀鸣,我不寒而噤。人说猫头鹰叫是不祥之兆,我担心女儿一个人在家,不会发生什么意外吧?简直不敢想,这时又传来赵站长的声音:“机器往山顶上抬!男同志跟我上!女同志到半山腰就地待命!”“这还差不多!”“还有点人情味!”“不着急!我们爬一步上一步,慢慢向上移!”最后的话好像是鼓励我,我会意地说:“下定决心,”大家齐声:“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语录一背,顿时精神焕发。

    我们刚到达目的地,山顶上三用动力喷雾机已经开动,随着突突突的响声,药粉呈雾状飞向树冠,雾气在盘旋着,呛鼻的药味在扩散着。我好奇的问:“这治虫为什么要这么早?”有个女工回答说:“早上树叶上有露水,药粉喷上去,虫子吃了效果好!”“原来如此!”我坐在山坡上,看着对面一座更高的山,问:“那是什么山?”“那是珍珠山!”我说:“珍珠山?多美的名字!”另一名女工说:“你知道我们身下的山叫什么?”我又说:“不知道。大文学”她说:“叫飞来山!还有个典故呢!”我惊喜地说:“飞来山?更玄乎了,说来听听,好吗?”她想了想,说:“相传这座山原来是四川峨眉山的主峰,它非常骄傲自大,听说大茅山美丽而雄伟,很不服气,决心来与茅山比高低。谁知它千里迢迢飞到这里,却找不到恰当的着陆之地,它围绕着大茅峰转来转去,精疲力竭,只好选择座落在珍珠山旁,与大茅山好有一比,谁知它恰好掉进了南海里,填平了南海底,从此它比珍珠山都矮小,哪能与大茅山相媲美呢?人们把这座一夜间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山就叫飞来山。”听完后,我感叹地说:“真有意思!”

    东方的太阳被高山挡住,只见朝霞磅礴而出,光彩夺目。而我们这座山坡上的人工雾霭,带着浓烈的刺激性扑面而来,呛的人咽喉火辣辣的直想咳嗽。在嘈杂声中,还经常听到赵站长的叫骂声:“小何!往那边去,快点!还呆站住不动,你是死人?”我想:一个姑娘抬起一百多斤的机器,再加上一百斤药粉,这么长时间,怎么受得了?便走上前说:“赵站长,我换她一会儿吧!”谁知他说:“不行。她是反党反人民的‘五一六’分子,是来劳动改造的,不给她吃点苦,反动思想是改造不过来的,必须好好监督他们。你毕竟是干部,干部下放劳动是重新学习,是接受再教育!为了更好的干革命!和她不同。”他很严肃、很认真、爱憎分明,我既感动又有一种说不清的滋味,因为所谓的“五一六”分子谁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看到赵站长的眉毛、胡须,甚至脸上的汗毛都被染成灰白色,焦急地问:“赵站长!你怎么没戴口罩?会引起农药中毒的!”他满不在乎地说:“中毒?不会吧!几年打下来了,我身体健康的很!还有几袋喷完就回家休息!下午三点钟学习。”

    都说上山容易下山难,这回空着手下山轻松多了,我惦记着女儿,脚步更快,就在我们到达护林站时,看到距离二百米远的地方聚集了很多农民,有人说:“肯定发生了什么事,过去看看!”我也紧随其后,不远处看见几个人牵着一头牛,牛背上好像有个人,吵吵嚷嚷,哭叫声乱作一团,我意识到可能是孩子溺水了,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脚步,跑到了最前面。走近一看果然不出所料,“没有用了!”“救不过来了!”“早断气了!”不管别人怎么议论,我不能轻易放弃。我毫不迟疑走到牛旁,说:“我来看看。”牵牛的人说:“水已经吐出来了,还是没有气!”我顺手拍了几下孩子的背部,立即抱下来检查,瞳孔已经散大,肛门括约肌没有松驰,还有救,立刻把他平躺在较平坦的路上,立即进行人工呼吸、心脏按压,交替进行,心想:这时,如能注射一定剂量的呼吸系统兴奋剂该有多好!自从学医后,我随身总带着一小筒针灸针,我立即对人中、印堂、涌泉等穴位强烈针刺。可是,二分钟,三分钟过去了,不知是谁说:“没用了,这么长时间,还有用呢?”顿时又人声嘈杂,哭声大作,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决心用针刺百会穴,作最后的努力。一根二寸半的针灸针刺进了孩子的颅内,再作口对口人工呼吸,当我再次加强刺激时,小孩子抽泣似的吸了口气,我看到了希望,再加强刺激,起针后坚持不懈做人工呼吸,孩子终于恢复了自主呼吸。在场的人都为我拧了一把汗,无不为之而高兴,有人高叫:“活过来了!活过来了!”“这女的神呢!真有起死回生的本事!”孩子渐渐睁开眼睛,我说:“赶快抱回家洗澡、保暖,要予防吸入性肺炎。”一个中年妇女抱起孩子跪下,说:“我们娘儿两个先谢谢你这个救命恩人!”我一把扶起他们,真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连连说:“别这样!别这样!应该的,是我应该做的事。”有几个人问:“你住哪里?”“你真是医生吗?”“我们以后能找你看病吗?”我无言以对,赵站长得意地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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