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可以使人勇于为爱贡献一切。其实,女人比男人会更执着。迄今为止,我心里无时无刻都在惦念着李旭斌。知女莫若母,我在家休产假时,妈妈低声问我:“你和长沟上的那个人不通信了吧?”我点点头,泪水盛满眼眶。母亲继续说:“多好的孩子!怪可怜的。听说他回来那次,有人给他做介绍,女方是同意了!有人就把他们反锁在房里,希望他酒后乱性,生米煮成熟饭,成个家算了。结果,气得他天一亮就回部队去了。”“怎么可以这样?他们把他当成什么人了?不是降低他的人格吗?”我愤愤不平地说。心想:难怪我和玲娣赶到时,有人说他一早就回部队了。否则……我只觉得心如刀割,泪如泉涌。
为了让他忘记我,我隐匿自己的真情实感、扼杀心底的爱,接连几次没有回他的信。听到这个消息后,我如坐针毡、心神狂乱。还是那份真挚的情感鼓励了我,我泪流满面,又提笔给他写了这样一封信。
旭斌哥:
你好!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转眼我便成了孩子的母亲,这次回家听到了有关你的传闻,心烦意乱,很揪心。是我对不起你,在那段漫长的宝贵的青春岁月里,要不是因为你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姑娘,也许,你早就有一个贤惠的妻子、温暖的家庭,甚至是几个孩子的爸爸了。事已至此,百般道歉也无济于事。既然你仍旧孑然一身,我想给你当回红娘,不知你意下如何?她是个上海知青,工人家庭出身,高中文化,现在是小学老师。她能歌善舞、温柔娴静、勤俭朴实、美丽的大眼睛、鸭蛋型面庞上也有一对酒窝、特别招人喜爱。我觉得和你很有夫妻相。如果她能做你的妻子,我总算为你办了件好事,弥补一点对你的愧疚,良心上得到些慰藉。同时,你回来探亲,我们真可以像亲兄妹那样来往了……
没过几天就收到了李旭斌的来信,多么熟悉的字迹又映入眼帘,我激动的眼泪汪汪。
亲爱的星妹:
你好!收到你的来信,我欣喜若狂,终于又看见了你熟悉而亲切的笔迹,星儿!你生活的好吗?只要你好,我就放心了。我不允许你自责,我没有爱错人,造成现在这种结局是我自食其果。我鬼迷心窍,为什么不化三分钟时间给你去封短信?说我出差了,你等着我。不就万无一失了吗?推心置腹对你说,当时我对领导的态度也没有了底气,服从是军人的天职。我一犹豫,你就被人抢跑了。我这才意识到我失去了这辈子最珍贵的无价之宝。我悔恨!可是,悔之晚矣!我们都只能面对现实。就请你来给我当红娘吧!反正你物色的人绝对不会差,你认为满意的,我决不会有意见……
阅信后怎不催人泪下?我俩都在悔恨中煎熬。相互间的思念和信任程度丝毫未减,他把选择终身伴侣的权利都交给了我,我不能让他失望。便抓紧时间为他们牵线搭桥,当收到他寄来的近影时,我热泪盈眶。他的肩章上又增加了一颗星,没有妨碍他的提升是我最大的安慰。可是,他瘦多了,清秀的脸庞上鼻梁更显挺拔,紧闭的双唇还是那么刚毅,眼神严肃、略带忧郁。不像当年神采飞扬的表情,而是神态自若、走向成熟的军人风范。我内心的痛惜之情油然而生。
李旭斌和黄老师通了几个月的信以后,相互间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他提出来想和她见面,并且明确表达要到我家来,顺便看望我。我料定他想看我是心里话,更是想看看我的那位究竟是何许人也?为什么我会闪电式和他结婚?我考虑再三,还是欣然同意了。时间约定在周末,我估计他从徐州乘夜班火车到南京,只能赶乘下午那班南京开往常州的长途汽车,估计四点钟不到路过我们这里,他可以在此站下车,我准时去接。
已是寒冬腊月,他披着军大衣走下汽车,一身威武不屈的样子,令周围乘客投以崇敬的目光。我俩面面相觑。也许,都在想:我们为什么会以这种形式见面?我的泪珠差一点就夺眶而出。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还是李旭斌先伸出右手,低声说:“你好!”我点点头,他紧紧握住我的手不愿松开,我也是如此。想到他今天的任务是来相亲,我必须有克制力,便说:“回家去吧!”他很惊异:“回家?”略有所思后,又接着说:“对!回家!回你的家!”我思绪万千,默默领着他往医院走去。
母亲正哼唱着《摇篮曲》,抱着我的女儿哄她睡觉。李旭斌见面就问:“是婶婶吧?”我妈点点头,看到孩子又说:“孩子这么大了?真好!”我不敢正视他,忙着倒开水,他在环视室内,他一定在想:这个曾经被我称为是我俩的爱情小屋里,他却成了客人,真是世事难料。我有自知之明,这屋里只看到一大一小紧挨着的两张床和一张小吃饭桌子,除此以外,就是堆在墙角的几个木箱子和纸箱子。虽然非常寒酸,但他不会耻笑我,只会怜悯我。这一切我不能去想,我今天得把自己的角色演好。我关切地说:“黄老师要等放学后才能来呢,你坐了一天一夜的车,一定很疲劳,先喝点水,在床上睡回儿吧!”他深情地看着我说:“前几天没有收到小黄的回信……”我插话说:“她回上海去了几天。”他接着说:“我想,我这个人,算了吧!我一个战友也说我太无能!人家能把生米煮成熟饭,你是煮熟的鸭子都飞跑了。”这是他对自己内心世界的宣泄,我强忍泪水转过脸去不被他看见,说:“你是忠诚!”他又说:“也只有你这样认为吧!”我为了当好红娘,要尽可能避开我俩之间的话题。我含泪离开,镇定情绪后,打来一盆洗脚水,帮他脱下重重的大头棉皮鞋,为他洗脚时,他情不自禁地摸摸我的短小辫子,他肯定想起了很多很多……是的,我为他留了小辫子,我为他准备好了一切。我不敢抬头,我任眼泪滴进脚盆里。此时此刻,“话语是银,沉默是金。”他也沉默不语,一定是在想:这是我第二次给他洗脚,令人沮丧的是,我俩竟会以两种截然不同身份和心情做同一件事。我不敢再想。扶摸着他的脚背和脚丫,再也没有玩笑话、没有逗趣、没有欢乐,只有内心深处的千头万绪。慢慢地洗着,洗着,我说:“坐车时间太长了,会影响下肢血液循环,快到床上睡睡吧!等会儿黄老师就要来了。”他顺从地躺下了,其实他根本睡不着,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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