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的情况本来不想对你说的,这杯苦酒我想独自干杯,自己设法解决。由于个人的力量毕竟有限,还需要我们共同努力,故而不得不告诉你。这件事使你的心灵遭到了沉重的打击,我也很痛心。这里必须要告诉你的是,我又向组织申请发函到你工作单位的公社党委,请他们再帮助调查一下。所以,我希望你在任何情况下,千万不能对我们的党、对社会有任何不满情绪,一定要相信党,相信组织,切记!切记!
祝你进步!
你的斌 于五月六日深夜。
看信时,我泪水扑簌而下,觉得他每一句话都感人肺腑,也表达了与我不可分割的真情实意,好似一股暖流浇灌了我的心田。拿来李旭斌的相片紧紧贴在胸口,心想:我怎么会愿意离开你呢?爱你胜过爱自己,如果我们二人只能活一个的话,我会毫不犹豫地选择让你活着,自己去死。我不仅爱你这个人,也爱你所在的中国人民解放军。因为从家乡解放那天起,我幼小心灵里,就播下了解放军是世界上最好最好的人这颗种子。
那天得知李旭斌参军的消息,内心有多么羡慕!天真地在心底叽咕:说男女平等,为什么不招女兵?如果招女兵我身体肯定能过关,如果在战争年代我肯定参军。可惜这个拿枪的**只能投身到基干民兵训练的热潮中去实现。第一次训练考试时,我三枪就打中二十八环,被评为优秀民兵。回想自己朝气蓬勃的生活,更唤起我对美好未来追求的勇气。我要努力,不要放弃。周恩来总理说得多好啊!出身不由己,道路可选择。我已经来到这个世界,就无法重新选择爹娘,细想起来我也正因为父母都有文化,才能提供我小小年龄就上学的机会。在学校读的第一篇课文是“东方红,太阳升……”唱的第一首歌也是“东方红,太阳升……”我是唱着“我们是新中国的儿童……”这首中国少年儿童先锋队队歌长大的。从小就懂得五星红旗是烈士的鲜血染红的,而我佩戴的红领巾是红旗的一角;激励我们时刻准备着,继承先烈的遗志,为了新中国努力奋斗!五指并拢行队礼是要求每个少先队队员都应该爱祖国、爱人民、爱劳动、爱科学、爱护公共财物,行礼举手要超过前额是意味着人民利益高于一切。当我参加了共青团以后,知道自己是先进青年的一员,就时刻警惕自己要起好党的助手作用。工作以后,接受党的教育更多,我立志要为**奋斗终身,向党组织递交了入党申请书,请求党组织考验我。现在所走的每一步不正好说明我选择了跟着党走,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为社会主义建设事业贡献自己一切的革命道路吗?既然道路选择对了,我就一定要坚持下去,当我成为一名光荣的党员时,部队首长总应该信任我了吧!也一定会成全我和李旭斌的婚姻。旭斌!谢谢你的指引,放心吧!我不会辜负你的期望。
有思想共鸣的爱情是发自精神深处的刺激,它有一种奇异的力量,这力量能使人精神充沛,所向披靡。我全身心投入了社会上蔚然成风的学雷锋活动,时时急病人所急,想病人所想。有出诊时,不管白天黑夜、刮风下雨、路远路近,我都毫不迟疑,背起出诊箱就走。把方便让给别人,把困难留给自己,李淑芳怀孕月份大了,我尽最大努力代替她、帮助她。妇产科于医生年龄大了,晚上要上门接生我就代她去。一句话:哪里需要到哪里去,以雷锋的光辉形象来鞭策自己。我常想:我和雷锋同年龄,为什么自己没有他那么高的精神境界呢?都是生在旧社会,长在红旗下,这是为什么?只有一个解释:因为我们出生在不同的家庭,有着不同的生活条件,我从小就被家人视为掌上明珠,倍受呵护,从未过一天挨饿受冻的日子,所以对贫困毫无体检,对贫下中农的阶级感情就没他那么深,也不会像他那样主动为别人着想、关心他人、帮助他人。归根到底是世界观、人生观的问题。找到差距后,我狠下决心,要努力改造自己,父亲送的“砥砺廉隅”四个字,其实用意很深刻。高强毅医生知道我刚刚承受了一场大风暴的打击,现在还未曾从沉痛中摆脱出来,内心很是关注。从南京探亲回来时,送我一张印有雷锋头像的书签,并写上这样的话以致鼓励:小张,在现实生活中有矛盾和斗争的时候,就以雷锋同志为准。做雷锋式的青年吧!我如获珍宝似的保存好,并深情地说了声“谢谢!”因为他自己就是这样工作和生活的,我很敬重他。
有一天,人武部吴部长差人传话给我,叫我给他配些治感冒的药送到公社去。我处理好手上的病人就带了药去公社,吴部长正在办公室等我。我说:“吴部长!感冒啦?发烧吗?先给你测个体温吧!”“张医生!你先坐下,我没有生病!”听此言我大惑不解,露出惊异的表情,他接着说:“张医生!今天找你来是想了解核实一些有关你亲戚的情况,到你单位去谈话不太方便,就用送药作借口把你请来,你不必紧张,实事求是,有什么说什么。”我想:可能是部队接受了旭斌的申请,来函请公社党委协助调查了,内心既高兴又紧张,便很认真地点点头,他开始询问:“你有两个姑妈?”“是的。”“大姑妈是地主分子?”我惊奇地反问:“她怎么会是地主分子呢?我只知道她婆家是地主成分,她公爹是地主分子。”他说:“你不要激动!把你了解的情况都讲出来。”我镇定的思索片刻后开始陈述:“我从未去过这个姑妈家,听奶奶说她是童养媳,一直和伙计们同出同进干活,回来还要忙家务,非常辛苦。我知道她土地改革时,没有戴地主分子的帽子,姑父在外面读书,也没有戴帽子。土改结束第二年,她公爹死了,婆婆又改嫁了,村上人就把正在上大学的姑父揪回来,他不服气就上告,上告没用又挨整,很快就病死了。姑妈拖儿带女支撑着这个家,难道就成了地主分子?这个我也不懂!反正我还是小时候看见她的。”“这么说,你们根本就不往来?”我很干脆地回答:“是的。”他又问:“小姑妈家情况你了解吗?”“这个了解,成分是贫农,真是一贫如洗,我奶奶就连腌菜的坛子都要往他家拿。我姑父在供销社当糕饼师父,老老实实一个人。”他还问:“他们兄弟几个你知道吗?”我摇头说:“不知道。”他很不自在地笑了笑,说:“你当然不知道,他有个哥哥解放前被抓壮丁出去,至今下落不明。一般来说,都认为已经死亡。可是,有人说他跑到台湾去了,你也不敢否定呀!这就成了海外关系,增加了你社会关系的复杂性,你懂吗?唉!部队一开始就把公函发到我们这里来就好了。”听了他感叹的话,我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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