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端着餐盘上楼,站至贺迪森的房门前,望着紧闭的房门,心中忐忑分明,该怎么说呢?要怎么做才能劝他吃下饭?毕竟是陌生人,他又凭什么会听我的劝呢?哎,阿姨到底是怎么想的,居然把这么个难题交给我?我又是怎么回事,居然会答应下来?哦,怎么办?头好痛。百度搜索读看看)
想起贺迪森的脸,刚想敲门的手又颓然下来,没来由的,就是一阵紧张。
几次深呼吸之后,我终于敲响了他的房门,“叩叩——”
“……进来。”良久,里面传来一声低沉的回应。
我轻轻旋转门把,推开房门。
一如最初时,贺迪森穿着深色睡衣,靠坐在轮椅上,面朝阳光,闭目假寐,英俊的侧脸棱角分明,剪裁得体,恍如一尊孤傲的神像。孤傲……没错,是孤傲。心中不由一恸,这孤傲的思想里,是否还藏匿着别样情绪?是今非昔比的郁郁?还是尘封多时的寡欢?
端着餐盘的手无意识地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来来回回,循环不绝,恰如此时的心情。我轻移步伐,慢慢靠近,在距他大约一米之处停了下来。
他似乎感受到了有人靠近,微张开双眼,却不再有其他动作。
顿时,我有些无措,不知该说些什么。(请记住读看看小说网
“饭菜不合胃口吗?”
“……”
“清炖鸡汤,水煮鱼……”
“……”
“诶,这是什么……唔……红杏白兰……黑风绿光?”
“……”
“好像很好吃的样子,要不要来一点?”
“……”
“你不吃……那给我吃好不好?我刚刚没吃饱。”
“……”
“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啊!”
“……”
“好吧,那我吃了。”
“……”
眼前的男人,无论我说什么,始终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哎,真不给面子。
我环顾房间四周,大床的对面一藏青沙发靠墙而立,我走向沙发,缓缓坐下,将餐盘放到并拢的双腿上,随即拿起勺子,舀了一勺鸡汤,想了想,终究没喝,放入一旁的小碗中,来来回回几次,碗中的鸡汤越来越多。
舀到第五次的时候,耳边响起了他的声音。
“黑风绿光……这是什么?”低沉的声线中带有一丝沙哑,应是好久没多说话的缘故。
我一愣,看向他,随即莞尔。
“唔……你猜?”
他静默了一会儿,循着我的方向,缓缓摇头。
“这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言毕,他的眉梢微微往上一扬,不说话。
我偷笑,放下汤勺,端起餐盘,再次走近他。他轻皱着眉,眯眼,似乎想看清来人的模样。我细细瞧他瘦削的脸,似乎比几天前更苍白了。哎,为什么不肯好好吃饭呢?无端地让人担忧。
我将餐盘放到几上,拿起一双筷子和一只空小碗,拣了一筷“黑风绿光”,放至他嘴边,轻问道:“言传不如意会,你自己来意会好不好?”
他微愣,视线下移,似在看我手中的筷子,敛着浓眉,若有所思。然不过寥寥数秒,他嘴角松动,张嘴含住了我手中的“黑风绿光”,而我,在他接下食物的那一刻,心弦一松,绽放笑靥。
他默默咀嚼着口中的“黑风绿光”,表情淡淡的,眼睛低垂着,黑长的睫毛遮住了狭长的眼眸,也遮住了他眼底一闪而逝的复杂。
“怎么样?‘黑风绿光’的滋味如何?”
“红杏白兰呢?”他避而不答,淡淡道。
我一愣,随即笑着把“红杏白兰”喂入他的口中。
待他一吃完,我忙把手中早已备好的盛着鸡汤的小碗放入他的手中。
他显然有些惊讶我的行为,但所幸并没说什么拒绝的话,只微微停顿后,便拿起勺子,慢慢饮起来。
一旁看他喝汤的我,心下大大松了口气,顿时宽慰万分,欣喜无限。
后来有人问我:“红杏白兰”和“黑风绿光”究竟是什么?其实这不过是我临时胡诌的两个菜名。所谓“红杏白兰”,实则红椒豆腐;所谓“黑风绿光”,实则木耳莴苣。不过尔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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