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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皇太后的第二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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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天威行肃杀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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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见这实在是再问不出来了,只好放开他:“好吧,你走吧。”

    结果这样的情形一直维持到了傍晚桑榆时分。

    期间我站在大帐门口等了半个时辰,隐约听到帐篷里面好像连续碰掉了几个东西,接着传来丝帛撕裂的声音,无奈说话声音都太低,实在听不到。

    站累了便回到帐篷里休息。实在无趣,偶然看到皇祈早上穿的衣服丢在一旁,不觉好笑,这人一日之内要换几次衣服才罢?

    顺手要帮他叠起来,可一拿起来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脂粉香气。凑近嗅了两下,果然是女孩子用的胭脂的味道。

    这大营里向来只有我一个女人,我因扮的是男人,从不用这些脂粉。

    哪来的胭脂?

    正奇怪着,随手将衣服叠了两下,却突然摸到内里的暗袋放着一堆东西,掏出一看,却是封信。

    我原以为是什么密报,心想着既然乱丢想必也不打紧,便随手拆开来看了两眼。没想到一看到那字体我的眼睛就直了。

    字体工整,颇有古风。这字曾被先帝夸奖过,于我而言也算熟悉,万万不会认错——正是玉瑶的父亲,当朝右相温叔镜的手笔无疑。

    一目十行的看下去,白纸黑字,温叔镜说自己已一切妥当,不日即可围困皇城,逼宫夺位。让皇祈早日班师回朝,带大军回返支援云云。

    我仿若被雷击中,吓的不知如何是好。

    皇祈说他不为皇位,我信了。他说他爱我,我也信了。

    却不想居然是如此骗局,朝中策反之人,居然是温相!那个年过半百的老人,曾摸着我的头发叫我“小以安”,曾偷偷给我我父亲不让我吃的糖人,曾痛哭流涕,告诉我他愿为辅佐陛下,肝脑涂地。

    可他居然谋反了!

    我颤巍巍站起来,怪不得皇祈不肯班师回朝,原来是在等他的里应外合?这封信应是今早刚刚收到——皇祈回信了吗?

    如今我又该如何?

    皇祈曾经反复对我说“帝都不安全”,我居然没有半点疑惑!

    我掀开帐帘走出去,手里紧紧握着那封书信。正在想等下如何试探皇祈,突然只见他那军帐的帘子猛地被掀开,皇祈缓步而出,后面跟着一人——

    居然真的是玉瑶。

    我不知道她来到大营已有多久,是早就来了,只有我不知道。还是今天刚来?

    可若是今天刚来,他们闭门关在帐内整整半天,是在商谈什么?——亦或者,是在避开什么?

    皇祈召来东晏,对他低语几句,一抬头却正好见到我。顿了一顿,旋即对我柔柔一笑。

    不知为什么,我心里徒然觉得那笑容分外虚假恶心,心里没来由的一痛,手上一松,那书信已轻飘飘落在了地上。

    皇祈顺着我的手望过去——

    我心里一紧,不由自主的退后两步,便见到皇祈淡笑着走了过来,帮我拢了一下鬓发,笑道:“用饭了吗?”

    我定定的站着,眼睛直勾勾盯着他的衣襟,半晌,伸手帮他理了一下外衫,淡淡道:“你内衫穿反了。”

    皇祈低头去看,我伸手指了指衣领:“玉瑶的口脂沾上去了。”

    空气仿佛静止,皇祈愣了一瞬,立即道:“你别多想!”

    我的心瞬间沉到谷底,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皇祈皱眉看我,又看了看地上的信,沉声道:“你信不信我?”

    我的眼神掠过那衣襟口脂,心里一片凄凉,已再不知道该相信谁。我望着皇祈,不知为什么只是一直在摇头,满心酸涩,却再哭不出来,最终只是淡淡道:“我现在只相信两个人。一个人是我自己,另一个人不是你!”说完将他猛地一推,转身就跑。

    皇祈追了几步,却突然停住。我隐约听到他与玉瑶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心里的悲哀几乎翻江倒海的倾倒而来。

    跑了不知多久,我喘着粗气扶着一棵柱子停下来,只觉得眼冒金星,浑身脱力,身体止不住的要往下倒,突然一双手从后面架住我,画未的脸出现在眼前:“小姐,你怎么了?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我弯腰站了好久方才清醒一些,声音沙哑道:“你何时回来的?”

    画未道:“上午刚到,啊,王爷没有跟您说吗?”

    我捂着额头站起来,闷闷道:“没有。”

    画未看着我,满脸担忧,却像是并不知道方才的事。这时旁边一个小兵路过,见了我,忙道:“啊,军师!”

    我转头一看,是皇祈亲卫部队中的一个小将领。我点点头,正没好气,突然心里一亮,看了画未一眼,扬声把那人叫住。

    画未死不肯走,我这时倒也不便支开她,便对那人道:“我记得你叫徐立的,是不是?”

    徐立爽朗一笑:“军师还记得我的名字。”

    我立刻掏出怀中皇祈的玉扇,严肃道:“王爷命我秘密外出办事,你立刻调集人马随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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