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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皇太后的第二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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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知相忆深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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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名玉冲进内殿跪倒在我身边时,我其实才刚刚睡醒,正准备用早膳。//

    舒十七的表白事件已经过去半个多月。在此之前我跟他是无话不说,那天之后却觉得怪怪的。我用了整整半月的时间调整,但每次见他的时候仍然要深呼吸一口。

    因此李名玉这么一冲进来,我先是吓了一跳,接着才看清楚是谁,没好气道:“什么事情这么急,慌慌张张的成什么样子。”

    李名玉气都喘不匀,虽是大冷天,他却满头大汗,急道:“小姐!出大事了!”

    我一愣,便听得他续道:“近日坊间多有传言,说陛下继位不是先帝安排,而是太皇太后一手操办。这事本闹的不大,因此也没有让小姐知道。今日却有多名大臣联名上书,请皇上取先帝遗诏,平息传闻。现在双方对峙在紫宸殿,大有逼宫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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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下就傻了。

    这事来的太过突然,让我完全没有准备。我跌在椅子里脑子里乱哄哄的,半晌,问他:“皇祈什么态度?”

    李名玉道:“摄政王并未表态。”顿了顿,道,“今日是大早朝,文武百官全部列席。今日这事若无法平息,只怕陛下皇位不稳。少爷冒死让属下觑空前来报信,求小姐快拿个主意!这诏书是否真的没有?”

    我抚着胸口深吸了两口气,只是问:“皇上如何说?”

    李名玉顿了一瞬,说:“陛下拒请遗诏,只说下令平息谣言,因此列官闹的愈发厉害,完全僵滞。”

    我闭了闭眼,这几乎是我成为太皇太后以来,遇到的最棘手的事情了。

    我在这里面如死灰的坐着,默了一会儿,李名玉终于忍不住,小心翼翼问我:“小姐……当日陛下登基时,遗诏是宣读过的。所以应该是……有的吧?”

    有是有。可是……先帝临终时对我的嘱咐是“你看着哪个合适,就让哪个做皇帝”,因此遗诏自然是我自己写的,私自盖了玉玺而已。但现在的问题已不在此。

    问题是这个遗诏,当时只是宣读,所以并没有问题。但今日若要经过这么多人的检验,恐怕会有破绽。

    于是对李名玉道:“你先过去,我去取遗诏,随后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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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乘轿辇一路至御书房,入门便道:“所有人都下去,哀家有事。^/非常文学/^画未玄珠在门口守着,任何人不准进来。”

    宫人惊讶之余,立刻鱼贯而出。房门在我身后轻轻掩上,我走到书桌前,亲手研好墨,取了一方诏书专用的丝绢,握住象牙毛笔,手不能抑制的抖了半晌,终于咬牙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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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宸殿气氛凝重,殿外几十大臣尽数伏首跪着,我拄着龙柺一路走过,衣襟迤逦在身后不知几许,精致的绣纹滑过冰凉的玉阶,一步一步走的极稳。

    殿内的大臣们或跪或立,见我走进,人群中立时发出一阵议论。黑色的宫装拖在墨玉的地面上,繁复的头饰偶尔一声清脆的碰撞,眉心的金箔一阵阵的发凉,我拢在袖口里的手却已经泌出汗来。

    大臣尽数跪拜在我身后,小猴子自座中站起迎向我,双手握住我的手腕将我扶着,他的手凉的几乎彻骨。

    我平缓的道了声“起”,待大臣悉数起身,我顿了顿,沉声道:“自先帝驾崩以来,哀家深居后宫,从不插手政事,却不想发生如此丑闻。今日哀家带了先帝遗诏前来,有哪个想质疑皇帝、质疑哀家的,现在便上前来。”

    这两句“质疑”一出,殿内立即鸦雀无声,根本没人敢站出来。然而就在我心里长吁了一口气的时候,一人闪身出列,跪下道:“微臣王定保,请太皇太后请先帝遗诏,平息传言!”

    我笑了一声,道:“王大人当知道哀家何意,自己可要想好了。”

    王定保顿了顿,终还是道:“微臣明白。”

    我点头:“好。已有一个了,还有谁?”

    原本没人敢站出来的局面,却因了一个带头人而变得争先恐后。不多时,殿内已有三分之一的大臣出列。因能够在殿内早朝的都是四品以上的官员,外面的人还不知有多少等着看笑话。

    我在赌,他们也在赌。今日这遗诏若是假的,他们推翻小猴子另立新皇,自然是功臣;若遗诏是真,我赌赢。那下面跪着的这些人自然一个都不躲不过。

    局面已变得十分棘手,气氛剑拔弩张,我却不怒反笑:“你们这是要逼宫么!”

    下面人立刻跪拜道:“臣等不敢,太皇太后息怒!”

    所有人都是跪着,只有皇祈一人只是弯了弯腰。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小猴子给他的恩典,但毫无疑问的是:他就是这样桀骜的人。

    我从玄珠手中将紫檀木镶金宝盒接过来,站起身道:“这盒中所放便是先帝遗诏。但先帝大行已久,为免打扰先帝在天之灵,便请一位最熟悉先帝笔迹的人来看罢。”

    一时间大家都看向皇祈,顿了顿,许是知道我绝不会请皇祈来验,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道该让谁上来的好。

    我笑了笑,终也看向皇祈,破釜沉舟道:“太傅大人是先帝的帝师,自先帝登基以来便一直陪伴左右,德高望重。王爷既是先帝的亲弟弟,自然与先帝最亲厚。相信由你二人来看,再合适不过。”

    皇祈抬头望向我,似是不相信我会让他来验。顿了顿,道:“太皇太后有命,臣弟不敢不从。”说完抬脚走了过来。

    我亲手取了金钥匙将宝盒打开,伸手将明黄色的诏书捧出来。丝帛入手清凉,沉甸甸的分量。我将遗诏轻轻放在皇祈手中,正要抽手出来,宽大的袖幅下,皇祈却握住了我的手。

    我一下子吓的半死,抬头望去,只见他只是看着李一景,道:“太傅大人最受先帝器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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