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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皇太后的第二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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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云压城城欲摧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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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三章·黑云压城城欲摧

    六个人,都是当朝的一品大员,年岁也都不低。我的心里压力巨大,后背上冷汗涔涔而下,张了张嘴想开始说开场白,唇角颤了两下……觉得我还是应该喝口水先。

    喝了一口茶,浓郁的银针。我深吸好几口气,枯坐了半晌,终于开口,道:“各位……”说出口却发觉原来比蚊子叫的声音大不了多少,于是只好再次咳了咳,安慰自己说其实我是清清痰。

    再次开口:“各位大人,晚辈慕容以安,今日将各位聚集此处,实在迫不得已。众所周知,当今皇上年幼,尚无法完全掌控社稷。外有匈奴虎视眈眈,内有摄政王独揽大权。江山社稷如今表面稳固,似千年古树盘根错节根深蒂固,可晚辈生怕大树内里招来腐虫,朝朝夕夕侵蚀之下,只怕家国天下日不久矣。

    “晚辈不愿以太皇太后之尊相见各位,亦不敢妄自称大。昔年我遵旨入宫成为先帝嫔妃,时已三载。先帝见我略有才能,许我接手凤印、辅佐新帝。承蒙先帝错爱,即便先帝已人世不再,我却一刻也不敢忘怀先帝的恩宠,亦不敢忘怀先帝临终的嘱托。而今陛下年幼,尚不足够独自决断,可我却不能再将这天下放任下去。

    “今日在座各位都是手握重权,晚辈不愿拐弯抹角,不妨与各位打开天窗说亮话。各位在成为先帝的左膀右臂之前,有的是隐世高人,有的是郡县小官,但都是全凭先帝才有今日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先帝当年思量自己的身后事,恐太子身子不好无法担当大任,用两年时间,将这江山社稷完好的交在我的手中。

    “晚辈虽只是一介女流,却也懂得在其位谋其政的道理,断不能容许这江山易主在我的手中。如今朝堂动向,晚辈料想各位心中比我清明。可是无论摆在面前的是怎样一条荆棘道路,晚辈今日在此立誓,两年之后,我要将这江山社稷,更加强大的交在陛下的手上。

    “然而路途多舛,晚辈自知资历尚浅,不敢在众位面前托大。此等大事,实在不是晚辈一人便能完成。先帝临终前,曾言各位皆是他一手甄选提拔,皆是忠臣良将,是皇朝的中流砥柱。可晚辈深知,自古良将忠臣,有忠于社稷有忠于君王。可无论各位是哪一种,晚辈俯首,恳请各位忠于这皇朝帝国的社稷,忠于先帝的临终嘱托。恳请各位助我一臂之力。”

    说完我毫不犹豫的起身,深深拜下去,却没有一个人来扶。所有人都是震惊的神情,眉心拧成麻花的看着我,让我好饿。

    我深吸口气,继续道:“绊倒我的人,我要让他永远起不来。扶起我的人,我会让他永远不会摔倒。今日晚辈斗胆,请各位立时拿定个主意——愿与晚辈并肩一战的,你我歃血为盟,从此生死一处;不愿与我一同冒险的,慕容以安念在各位对社稷有功,绝不阻拦。只要卸下权柄,我以太皇太后的名义保你全家平安离开帝都,隐名乡野。”

    我站直身子,双手拢在袖中。长及脚踝的青丝松挽,层层累积在头顶上,白玉钗冰凉的贴着我的头皮。宽服广袖,裙裾逦迤曳地在身后不知几尺。烛火明明灭灭耀在我眼睛里,刺的我流下泪来。

    “这江山既然是先帝亲手交给我,除了拼死维护,晚辈不敢再有他想。但请各位记住:这家国天下只属于陛下一人,慕容以安绝不容许任何人染指分毫。不论是谁,以任何名义——”我眼睛扫过众人,凉薄开口,声音平淡,却金石掷地,一字一顿,“——概莫能外!”

    足静了好几分钟,我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处,眼里保持着玄珠所谓的“柔软而刚硬,谦恭而骄傲,诚恳而坚定”的我觉得说白了就是整个儿各种自相矛盾的眼神。

    我心想,这果真是一招险棋。不过既然皇昭临死前跟我说他一切都已经暗中有了布置,而且又说了当朝一品六人全都是可信之人,我想应该不会差。总之赢了算我的,输了算我……先夫的。

    然后左相哭了。

    我吓傻了,被秋怀远扯着袖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望着,一面说:“老臣隐居乡野十余载,只渴望得遇明君。昔年承蒙先帝错爱亲自将老臣请出山野在朝为官,怎料先帝去的早,老臣空余治国之心却无奈新帝年幼无力施展,却没想到太皇太后如此胸襟抱负,老臣百年之后见到先帝,也能交代了啊……”

    我差点就脱口而出“老爷爷你悠着点别犯了心脏病”。

    赶紧挤出眼泪来慷慨激昂的诚恳道:“左相言重!晚辈与大人一样,错承先皇恩宠,而今无以为报,唯有尽心与先帝临终嘱托,方能夜半心安!”

    接着大将军连仲甫也老泪纵横,而且更加让我受惊的是,他直接一撩衣襟跪下了,而且倍儿激昂的对我说:“先帝临终前招老臣等密谈,曾言在先帝崩后一切可听命太皇太后慕容氏。老臣等先前还恐怕太皇太后年纪尚轻难当大任,却不料果真巾帼!慕容老匹夫好福气,竟有这样的女儿!”

    我那“老匹夫”爹爹在旁幽幽来了一句:“连老狗,我可在这儿呢。”

    说完我的“老匹夫”爹爹暗自瞅了我一眼,我连忙一个激灵反应过来,赶紧撇下左相秋怀远,一个箭步冲过去一把将连仲甫扶住,满目盈泪道:“大人莫折煞我!”

    左相秋怀远和镇北大将军连仲甫两人,一文一武,是皇朝在朝的资历最老的文臣武将。因此他两人这样一哭,尚且年轻的太尉卫子骁赶紧也单膝跪下,抱拳对我道:“微臣是粗人,不会说话。不过请太皇太后放心,微臣手下的禁卫军一定昼夜不歇保证皇城安全!”

    我心想,扶了这个跪那个,扶了那个跪这个,场面实在是混乱。于是先镇定道:“太尉大人请起,有大人这句话,陛下与我都安心许多。”接着连忙说,“诸位大人不必多礼,快快请坐。”

    于是大家终于坐下。

    然后我们开始一本正经的商议“军国大事”。

    刚才哭的那么兴奋,转眼却能这么正经的开会,我心想大家果然都是演技派的,演了几十年的老臣自然不是我这种才演十几年的太皇太后能比的。而大家这么浑然不觉的当做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真是让我觉得大家的心理素质真的很强大。

    右相温叔镜,也就是玉瑶的爹,此刻说:“既然大家都是为了先帝,为了社稷,为了陛下。那下官不妨把话挑明了直说吧——眼下陛下年少,恐怕不足以担当大任,尚需太皇太后与摄政王辅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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