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罪。”吕姬发令于自己的手下,不以为自己便会就此认输。
阿光看她脸上依然光彩照人,心里安下。主人有自信,下人便像喂吃了豹子胆。她指挥下面的人捕捉犯错的宫人。
那宫人被五花大绑起来,凄厉叫道:“由夫人可在?!吾冤枉啊!”
阿光这回不需吕姬发话了,上前拿布塞了宫人的嘴巴:“汝再叫,待吾割了汝舌头!”
那宫人直瞪着她,好像是第一次听到这么粗鄙的话语,一时噎着。
吕姬疾步往回走,走回到了原位坐下。
仲兰在她离开时已是相当沮丧的,因为司徒勋站了出来竟当众人的面指骂她父亲乐业。可以见得家里的主心骨还是母亲。见母亲回来,她立马挨靠过去噎口水,又不敢大声问。
由姬抢先了她与吕姬问话,音量仅两人能听见:“可是吾之人犯了错事?”
吕姬低头,答:“是。”垂下抓紧的拳头里泌出层潮汗,不知以此相逼,能不能逼得由姬为乐业说话。
然由姬一直笑眯眯的眼睛又神秘莫测地眨了眨,道:“吾以为不是。”
“夫人——”吕姬一句低唤,含足了悲伤与委屈。
“到了此时,吕夫人还不愿意与吾坦承此事,是不?”
吕姬心头蹦跳了下,问:“夫人乃何意?”
“汝不诚实,勿怪吾不能搭救。”
吕姬再傻,也知道由姬不信以前她的那套说辞了,立马改了颜色说道:“夫人,此事乃无奈之举。”
“吾只想得知一事。”由姬降低了头,靠到了吕姬耳边说,“此钟乃何人所造?”
吕姬的心脏一跳一乍的,答:“夫人,乃是——”
“天子,请容我进言。此钟必是此小人所造!”
吕姬听到这话抬起头来,见的是司徒勋走出了列席指向乐业怒话。她因离开所以没能听见司徒勋之前骂乐业的话,不由有些时光错乱的感觉。仲兰在她背后补上之前的事情:“我也不知,为何扬侯会忽然离开席位指骂阿翁。”
“扬侯不知汝阿翁在此。”吕姬第一个念头,还是要维护一下未来的女婿的。
“非也。”仲兰在脑子里与司徒勋有关的事都记着呢,立刻指出母亲的错误,“阿翁在天子面前道出门姓,扬侯不能不知。”
吕姬从帷幔里边窥见司徒勋气势汹汹的姿态,脱口而出:“也是扬侯未想到你阿翁与你关系。”
仲兰郁闷的心境一下好像找到了阳光,也突然是找到了能自己为父亲效力的地方。她亟不可待地发出声音,径直向司徒勋的方向喊:“扬侯。此人乃吾翁。”
吕姬赶紧把女儿嘴巴一捂,略迟了。不过,仲兰这么一叫,是为了父亲情有可原,想必不会遭人太多嘲笑。
司徒勋却是不好过了。仲兰一叫,他忽地悟起:这人是仲兰之父,仲兰与自己有婚约。他骂的人是岳父。当然,仲兰是乐业收养,他自己不承认与仲兰的婚约,乐业不算是他真的岳父。但外人不会这么想,太房与天子等人都认定了他这桩婚事的。
乐业对此,愁眉有些舒展,眼睛有了点笑意。原来,是仲兰要攀附自家要倚重的贵重女婿啊。之前不知情,有了误会。现在挑明了关系,肯定不一样。这时他便该表现得宽宏大量一些,于是抢着对天子先说道:“扬侯乃不知者无罪,望天子对其网开一面。”
结果,这话令四周人包括天子周满,都脑子里蹦出了个词:厚颜无耻。
司徒勋自然不会接受乐业的说辞,心中一腔热血沸腾,怒道:“我所言乃真话。此钟必是此小人所造。”
乐业霍地变了脸,心里对女儿不能收服自己的男人而恼怒,对回司徒勋这回也不客气了:“汝无证无据乃污蔑于吾!”
“乐邑主公乐离大夫为人正直,此事天下皆知,因此天子拜之为师并尊敬。然——”司徒勋怒气中,又是一手指向了乐业扁塌的鼻尖,“汝当知晓编钟有差池时,并未想调查此事真相为汝父脱罪,而是一再将罪责全推卸到汝父其身。汝无孝道之心一目了然!便可知汝为人之阴险!此钟非汝所造,可会是何人!”
啊!叔碧张大了口,好像第一次认得了司徒勋一样。应说司徒勋的口才大出了她意料,何况这司徒勋完完全全是站在她们的一边指责乐业,让她瞬刻间不心存感动都不行了。
季愉是手不觉地攥了攥衣衽。她看着司徒勋,又望向了回到席上的姬舞身边的信申。信申双目下垂,那副严肃的表情显得特别的为难。他为难什么?在这个时候他竟然还会为难?她为此感到讶异。若说宋国内部势力的争执让他为难,她可以理解。但这乐业明显要陷害她家主公乐离的事情,可是无关宋国,只涉及正义,他的为难,显出了一丝迹象。莫非,他是在担心仲兰?
呜!仲兰双手掩目,低低的哭泣声在帷幔内漫开。羞耻啊。她未来的男人现在是在指责她的父亲,要把她父亲置于死地是不!她恨,恨为什么不能把这个男人抓在自己手心里头。都怪那初次见面的时候,被阿斓给搅和了,让他误以为她是个不好的女人。阿斓,不,季愉,那是可让她咬牙切齿的,恨之入骨的!这会儿更是!
“仲兰!”吕姬小声斥骂。
仲兰却从母亲语声里听出另一含义,立马收去哭音,只无声垂下眼泪,便显得更凄楚动人。
看到此景,太房心里也是不太忍的。不是不忍仲兰哭泣,反正她晓得这对母女经常做戏,不能否认哭是女人最好的手段之一,此时仲兰再不哭更待何时呢。她的不忍在于,眼看这仲兰与司徒的婚事若成了,绝对是了却她与天子的另一桩心事,有关南方的平定。但是,这事儿恐怕得暂缓一缓了,毕竟她这儿子如今正在气头上。
天子周满之前还尝试给乐业找借口,是由于看在其是乐离儿子的份上。但司徒勋一句话拆穿了乐业的虚伪,他愤愤不休,又哀叹此事莫非是真?
乐业在这关头上立马又是磕头,大哭大嚎:“天子,不能信小人之言!吾乃吾父之子,怎会陷害于吾父!若欲陷害吾父,怎会依照吾父命令千里迢迢押送编钟到镐京!”
这话说得也有道理。周满的内心又动摇起来,双眉绞了绞。
如果乐业等人这时候收声,可能周满会让此事先作罢,让人清查后再做决定。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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