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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主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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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柒.舒姬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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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人是——”公良惯来喜欢在淡漠的语气中加了丝调侃,让人下套。(读看看小说网)

    端木是他戏台上最好的搭档,立马接话道:“楚荆使臣熊候家臣,百里。”

    “哦。”公良吐出疑惑,“为何熊候家臣不服侍在主人身边?莫非是在内朝内寻找何人?”

    百里答话,笑得有些僵硬:“我家大人听闻有友人进宫,特命我寻找。”

    “将对方名号道来,或许我能帮上大人小忙。”公良诚恳地说。

    “先生,你此话让我情何以堪?此等小事怎能劳烦先生大驾。先生不是正要前往天子殿内?”百里一句句谨慎地应付过去,侧身让路。

    公良没有动脚,好像在望着宫中庭院里的花花草草,嗅着空气,叹道:“今日天气真好啊。”

    牛头不对马嘴的对话,让百里站在原地僵成了块石头,公良还是一动不动的。

    季愉被百里那一狠推,是几乎飞了出去。随之,她跌落的草坪在一块大石壁后方,有几棵大树遮蔽。再言,百里是跑上去迎接公良他们,因此他们说话的地点离她这至少有百步远。公良他们想发现她,一时不容易,除非她出声求助。但是,她跌倒后刚想起身,突然一只手捂住了她嘴巴。

    司徒勋的头伸到她面前,与她的双目对上。看来,他还是放心不下,跟踪了她和百里。但是他无法放心的是什么呢?

    季愉观察他的眼睛。他的眼眶里,像是被逼急的兽物染上了条条血丝。因此她呼吸急促,强作镇定地向他缓缓摇了摇头。

    司徒勋心头乱糟糟的好像丛草。一不小心,恐惧加载在他身上的惊吓会一下子爆发,造成无可挽救的冲动。他小心翼翼观察远处的公良。只要哪个环节露馅,他会身败名裂。眼看百里与公良一边交涉一边引对方往反方向行走。他迅速又将季愉拉了起来,见对面有间空屋子,立即将她推了进去。

    啪!门关上的轻微响声,却足以让他们两人都毛发竖立。

    他怕她,她也怕他。在这个时候,两个人在漆黑的屋子里,寻找各自的目光,聆听彼此的呼吸。

    默然了好一阵。他刚是上前一步,她咬紧了牙齿。他跪坐了下来。她手心摸到地板是不是干净,才跟着坐下。

    这时候可能挨得比较近了,她能听见他的呼吸声一样轻微的急促,反而稍微安心下来。俨然,他比她更畏惧事情败露。

    “季愉。”这算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叫出来自己都觉得有丝尴尬,而眼下两人的困境确实能使他尴尬与后悔。

    “大人,有话请讲。”她答,从心底里渴望此事能速战速决。这个事愈是拖延,不是对她不好,是对他不好。

    “我想知道——”他的声音里带了压抑的踌躇,“你为何帮助公良?”

    “我并未帮助他。”她道。在这黑暗里,双方看不见,反而能开诚布公,将彼此心迹坦白。

    “可你为何替他隐瞒杀戮?”他声声逼问,是想起了惨遭杀害的隐士与吉夫人,尤其是那个没有了父母的孩子。

    季愉摇摇头:“此事非大人所想。”

    司徒勋似乎没听清她的话,开始想象:“我明白了。是他拷打你!他对你严刑逼供,所以你被屈打成招!定是如此,他是险恶之人,宫中里无人不知他阴险行径。”他愈说愈气,义愤填膺。季愉可以肯定,如果他私下与公良面对面,说不定一句不合他一拳会打过去。但是,公良呢?会挨他打吗?恐怕不会,会是一刀捅回来吧。那个公良便是这样的男子。相处愈久,她愈是如此笃定。

    司徒勋听她不答话,有些焦急:“不对?那必是你顺从他,只因他手中握有你把柄。(读看看小说网)”

    季愉以为不把话吐明白,以他的个性永远猜不到原因。于是她沉低嗓音,道:“我答应了公良,会嫁予他。”

    屋外,一股瑟冷的秋风撞上了窗户,砰一声响,司徒勋觉得是撞在了自己心窝口。他摸到怀里揣的凰,问:“你刚刚说是——”

    “我要嫁予公良先生。”季愉重复一次,强调他没有误听。

    “他逼迫你?!”这是司徒勋现在乱糟糟的脑子里唯一能想到的答案。

    “不是。”季愉的否认干脆利落,“我答应嫁给他,是自己心甘情愿。”

    “你心甘情愿嫁予一个病瘫子?一个可能活不了几年之人?”司徒勋语气愈来愈强烈,是把拳头砸在了身旁的地板,“不可能!他必是逼迫于你。”

    他说的话是常理,可他忽略了一件事,可以不是逼迫,可以是引诱。季愉静默地看着他,眼珠子里旋转着蛇一般冰冷的光。

    司徒勋从她忽闪的眼光中读到了,浑身即打寒战:“你屈从是由于你贪图荣华富贵——”

    季愉的缄默愈发深沉,无声便是承认。

    “不对。”司徒勋一手捂在了双目上。他不想看她的眼睛,只想将她的印象留在当初相遇的时候,她与他说,她喜欢《绿衣》。“你爱绿衣。你所追求是《绿衣》深情,非荣华富贵此等庸俗之物。”

    “不是。”季愉摇摇头,“世上不会有绿衣深情。要一个男子,一个上流社会男子爱一女子一辈子,只娶她一人,是梦,不会是现实。”

    “不会。”司徒勋急切的声音脱口而出。

    在季愉听来,他此话像是在劝说自己似的。

    司徒勋果然不等她接话,着急往下说:“我等一名女子,等了十六年,一直坚信她会回来。”

    “你可见过她?”季愉单从他的年龄推断,也觉得他与对方交往的可能性不大。

    司徒勋神色复杂,逃避她的目光:“未曾。”

    “大人不觉得此话可笑?”季愉推测他的心理,愈觉此人岂止是天真浪漫,是天天做白日梦,“一个女子,大人未曾相遇过,便说爱她。大人可是臆想此事?”

    司徒勋张大口,喉咙却是被堵住了,发不出一丁声音。她说的都是对的,都是说中他心里去了。

    “大人。”季愉心想自己真是可怜极了这人,不得不说点儿安慰话,“我会祝愿您早日寻回失散恋人。”

    司徒勋却是从她话里得不到安慰,只感到一股子绝望。她一番话,是彻底将他的幻想给击碎了。他深深地,是把头埋进了双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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