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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主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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叁玖.阿兄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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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怡这一病,公良逗留到半夜方才离开。(更新最快读看看小说网)之后,公良派人时而探望病人,在情理上做到尽善。况且,他本人的确没有时间顾及这个事,眼见进京的人愈来愈多。各路诸侯聚集于天子脚下,等待盛会的那天。

    然有一日,允大夫与达士还是来到阿突在京的宅邸,拜访公良。

    当时季愉不在公良宅院里,躲在药草园向阿香学习药草。后来听那些八卦的武士闲言道:允大夫的提议先生并不接受。

    “凭一个下大夫贵女,便想嫁予先生,实乃妄想。”阿香评价,用鼻子嗅着药草味儿哼哼,表示出她十足的鄙夷。

    季愉顺便探问一句:“何人嫁予先生方是般配?”

    “至少是与鲁国公之妹荟姬大人同等身份。伯怡此等出身,嫁予先生做媵妾都不成。”阿香扬言。

    季愉想:看来他的身份与自己之前猜的不离十。由是,愈不理解他为何会娶她了。以她在乐邑的出身,与伯怡差不多。他能娶得了她吗?

    捻完药草根子。武士来叫她回去。

    本来这几日,公良需要调理身体,阿突每日亲自帮他看病调改治疗方案,由端木亲手服侍他服药起居,她这个外人不可以插手。

    今日不知是刮了什么风。季愉暗想,洗了手走去他的宅院。

    远远,可以听见子墨的大声嚷嚷“不要,不要”,十足一个耍脾气的小孩子。季愉一听,便想笑。

    砰。子墨是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伴随而来的是他脖子悬挂的吊饰摇摇晃晃,铿铿铛铛。

    公良咳咳咳,好像一个老父亲:“瞧你,坐没坐样。”

    “面见天子,听己佩鸣,使玉声与行步相中适。”端木最会煽风点火了,“墨墨,你——可是到时让先生与我被天子笑话了。”

    子墨哼,自信得很:“改玉改行便可。我不需悬挂如此之长玉佩。”

    “不可。”公良急声训斥道,又咳咳咳。

    端木是望到了走近的季愉,眼珠儿一转,道:“墨墨,你不是想不如可喜吧?”

    “哈哈哈。”子墨大笑,斜眼藐视季愉上下,“让她走给我看。”

    于是季愉被叫了上来,当堂表演怎么走路。她对此是觉得挺莫名其妙的。但挂着项链走几步路,也不算为难她,她便是遵命。

    长长的三串组玉佩从她脖子上垂到了两个膝盖头,无人能想象走路时玉佩之间能不相碰。然而,对季愉来说,却是小儿科。有了自小姜虞严格的教导,又有过乐芊的指导。她先将项链细细打理,让每颗玉管有自己的位置与摆幅,两手拱起,提步,玉起玉落,不可能不相碰,却是发出了奇妙的声音。

    三步止,跪坐下,声音随她起落的瞬间全面静止。

    子墨的眼瞪得大大的,好像第一次认得她这个人。

    阿采在门外捂嘴笑:这可是她家贵女的拿手好戏,谁让表演,绝对是拆自己的台。

    室内一阵静默之后,端木拍掌叫好:“不愧是出自乐邑。”

    季愉倒有点儿赧色了,向来不擅长被人当面夸。不过,在他们面前厚点脸皮也没关系。看公良是毫不所动,只说:“尚可。”

    然而一句公良认可的“尚可”已经刺激到了子墨。子墨狠狠地瞪她一眼:冤家路窄。随之他起身出到门外透气。

    阿采凑过来,见他今日腰间别了样东西,讶道:“此物莫非是我家贵女之物?”

    子墨一愣,抽出了腰带里插的竹笛。(请记住读看看小说网的网址这是他见可爱,从端木手里抢来的东西,结果还是她的吗?当然他对于阿采的问话撇撇嘴:“此物是先生所赠,怎会是你家贵女之物?”

    阿采两只手背绞,心里在笑,嘴上则顺服地说:“子墨大人说是便是了。”

    子墨不管她怎么想,低头拨弄起笛子。除去他讨厌的人,笛子本身挺讨他喜欢。他扬扬眉,让笛子在手指间悠转。

    阿突提了个包袱走过来时,看见子墨在玩笛子,颇是吃惊。这孩子,自从跟了公良,除了刀箭,不见有其它玩物。见其玩得入神,他没有打招呼,直接掀开门帘进去。

    “有事?”公良见他突然有兴致过来,好奇道。

    阿突是个百分百的宅男,如果没有特别紧要的事,从不愿意离开自己屋子。

    “是。”阿突答,见角落里跪坐着季愉,道,“正好可喜也在。”

    季愉听说提到了自己,抬起头,带了丝困惑眨眨眼。

    阿突跪坐下来,把包袱打开。蓝色的四方形布,打开后竟是一列列并排的布兜,缝线做工自然精细,布兜里插的有尖利的针器,也有些瓶瓶罐罐,大概都是与医事有关。他打开一个陶做的壶瓶,倒出里面一点儿水在块布上。

    大家都看着他的动作,等他解释。

    水在布上浸漫,引来木地板缝里爬出来的几只蚂蚁,蚂蚁爬到水渍上面,不会儿都软趴下来。原来,这水是那日季愉发现的毒水。

    “阿突,是何毒物?”公良微拧的眉毛间闪过一丝厉色。

    阿突语声低沉森冷:“事情非如此简单。”

    “何意?”公良手里本来握着的笔搁了下来。

    “经我反复检视,水壶内层涂满了一种物,水中混杂是另一种水液。两者分开,人不会中毒。两者混合后形成剧毒,能顷刻致人死地。”阿突取了一块水壶的碎片,众人探头去看,见在日光下,表面泛着层粼粼的绿光。

    公良若有所思,道:“下毒之人精心盘算,目的是我。”

    “是。”阿突道,“你与可喜皆是饮过毒壶之物。”

    “但我与她皆无中毒。”公良说这话没有庆幸的意味。

    阿突也没有赞同他的话,招呼:“可喜。你过来。”

    季愉起身走过去。阿突要她伸出一只指头,拿起针器以尖锐的头点刺。他动作熟练,季愉连一点痛都没察觉,见指头流出了一滴血。阿突让她的血滴落在涂抹了某种物质的布面上。逐渐的,那块本来白色的布在被血染成鲜红后,又变成了烟黄。

    “如何?”公良早已探身望着,问。

    阿突用另一块布摁住季愉的手指止了血,答:“如我所料,她中毒比你深。”

    “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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