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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主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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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小毖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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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临秋,山坳里的枝蔓上挂满了丰硕的果实。(请记住读看看小说网的网址

    “山里不知为何,比山外果子晚熟。”阿仁解释,随手摘下一串樱桃,拿袖子擦一擦,献给贵女说,“绝对比山外果子甜。大酒坊后面那一大果园子里果子,皆没有此物甜。”

    季愉自然是尝过,手里掂着果实,只是笑。

    阿仁说在兴头上,又抓了一串塞给阿采。

    阿采一愣,看了眼季愉,得到后者的示意,才敢塞一颗进嘴里。

    阿仁在前头领路。阿采轻声和季愉说:“他是大酒坊酒人,为何跑山里?不似为我们带路而已。”

    “跟着走,便知晓了。”季愉乐悠悠的,仿佛赶着去看一场好戏。

    阿采微叹口气:她这主人哪点都好,就是性子让人捉不清,有时像个贪玩的孩子。

    三人踩着小径向斜坡上的小酒坊走去。

    小酒坊没有门,三面为壁,前面一排石柱子,方便工人进出。酒坊旁边挖了两口井,又有一间木屋子,给看守人住的。至于酒坊的工人,听说以前辉煌时有百余人,现在只剩十人有余。夫人们并不看好这个将弃了的小酒坊,有点让其自生自灭的意味。工人们自然懒惰成性,大都赖着不动,只是偶尔地酿一酿酒。因而,这偶尔酿出来的酒,味道不大同于大酒坊的。

    酒正阿昆经常不进酒坊,现在负责看守酒坊的是酒人莫离,约四十岁的年纪,下巴一络腮大胡子。

    季愉进出酒坊多次,都是莫离接待。与莫离的关系说不上好,也称不上不好。她是贵女,莫离有理由戒备她。直到某一天,季愉摸透他喜欢吃鸡屁股做下酒菜,偷偷帮他从宅邸的厨房里带来一瓮子专门搭配烧鸡的肉酱。

    “贵女,您说您不喝酒,我看您对下酒菜却很有讲究。”莫离一手抹口角的涎水,有俯首称臣的倾向。贵族饮食讲究六食、六饮、六膳、百羞、百酱、八珍之齐。几乎吃什么,都要配酱。好的酱,尤其是专职的食医给贵族调配的酱料,那是平凡百姓吃不到的。

    “进庖厨时听庖人说得多罢了。”季愉道,心里则腹诽:这贪吃鬼可不是她,而是叔碧。

    主人有心贿赂,莫离不能收礼不办事。小酒坊里的事儿能告诉季愉的,全都托盘而出了。

    然而,今日碰到阿仁,季愉觉得,莫离还有些事儿瞒着她。

    “莫离。”阿仁推门进屋,扯开嗓子喊,“贵女来了。(读看看小说网)”

    季愉和阿采摘下斗笠,跟着进屋。

    木屋子打开了一面窗,阳光飘进来一缕烟尘,外带上一支藤蔓,引来的蝴蝶蜜蜂,是因着屋里漫开的一股酒香。

    “好香。此酒是埋藏多久?”季愉随地在装酒的青铜提梁卣边坐下,用鼻子闻了闻飘散开的酒气。

    “十年。”莫离提开圆盖子,用木羹舀起一勺子酒,倒进碗里。

    季愉低下头,仔细地观赏提梁卣上弯弯曲曲的蝉纹:“我怎不知今为吉日。早知,我应带烧鸡与酱,一同庆贺。”

    莫离抓抓后脑勺,傻呵呵地笑了几声,眼睛瞟向阿仁。

    阿仁蹿到他身边,小声道:“路上遇见,躲也不成。”

    季愉双手捧起盛酒的木碗,轻啜了一口,便搁下了碗。

    莫离一见紧张了,靠近去问:“贵女以为如何?”

    “不好。”季愉摇摇头,“不足,也不足。”

    阿仁看莫离神色黯然,摆摆手,意思是大可不必把季愉的话放在心上。

    莫离不安心,像猕猴一样挠耳朵:“这酒是要加入熬煮粥中,医治主公之病所用。”

    阿仁不得向他一个瞪眼:如此重要之事,怎么轻易在外人面前坦白了呢?

    “献给主公——”阿采轻呼一声,“何人指使你们献给主公?”

    阿仁见是瞒不住,赶紧走过去闩上柴门。虽然昨夜暴雨酒坊里的工人们全下了山,但此事重大,小心为妙。

    “此乃阿仁祖父酒央当年奉主公之命贮藏,待时机一到方可掘出。”莫离道明事情经过,“酒央听闻主公重病不起,因此托付阿仁转告于我。”

    “哦。”阿采恍然,又发出疑问,“你们贸然前去献酒,乐芊夫人可知?”

    这乐芊夫人,指的是乐离大夫的正室。乐离大夫重病,乐芊夫人在旁侍候,日夜不离夫。

    阿仁咳咳两声:“此事我曾思虑是否与吕夫人商议——”

    “我看不成。”莫离摇头否决。

    “为何?”阿仁瞪着他。

    季愉插话:“阿仁,你是不知酒正阿昆与吕夫人之间干系。”

    于是莫离瞪回阿仁,一副惊吓状抚摸胸口处:“阿昆不做事而已,却想尽心思讨吕夫人欢喜。吕夫人喜欢嘴馋之人,信他多于信我阿昆早欲撵我出去。此以下犯上的事儿若被他知晓,还得了。”

    “若不请吕夫人,应寻何人代我们向主公进言?”阿仁问。

    乐离大人病到这个地步,已是谁都不可以轻易接近。乐芊夫人不离开乐离大夫。因此,能接近乐芊夫人的,唯有那些向乐芊禀报的管事,而这,一般指的是在底下掌权的一帮夫人们了。

    莫离双目寄望地望向季愉。

    季愉低头寻思:“依我之见,如何向乐芊夫人禀明之事,道难其实不难。众所周知,乐芊夫人与主公一样是仁慈君主。却是,由何人送酒此事,我看唯有阿仁亲自进献。”

    阿仁立即从她话里闻到另一股味道,叫了起来:“贵女,您是怀疑我祖父酒央!”

    “阿仁。”季愉可不会因他一句喊话被挑拨,镇定地将事情轻重道明,“你与莫离不是不知,酒分多种,食医给病人饮用的酒水事关病人性命,非同小可。若是送酒之人受不得诱惑被人利用,你们,不会想因此而人头掉地吧?”

    阿仁听她说的有理,一下泄了气:“如此这般,似乎送酒也不是劳什子好主意——”

    “酒央对主公有忠诚之心,我定会帮他达成愿望。”季愉语气一转。

    阿仁一时摸不清她是怎么想,怔问:“贵女为何对此事如此尽心尽力?”

    季愉神秘兮兮地嘘一声,道:“你之前不是问过,我到此地做何打算?现我答你,我正是冲着这酒来的!”随之她一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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